第 20 章 你怎麼就不能是個...(第3頁)
福婆說:“這招多損啊,
不殺你()?(),
沒要你的命()?(),
但讓你一輩子瘋瘋癲癲。當時的會員再三爭論之後?()?[(.)]⊕?♂?♂??()?(),
把‘點香’定性為殺人。非得喉管沒氣、脖子斷得血淋淋才叫殺人嗎()?(),
讓人變成一堆無智無識、只會喘氣的廢骨爛肉,把人身為‘人’的屬性給殺掉了,也叫殺人。”
陳琮愣愣聽著。
他想起他爸陳孝,這麼多年了,始終認為自己是一隻龍蝦,這也屬於人的屬性被“殺掉”了吧。
“那之後,協會定下規矩。一,叩石所得,只准救人,不準傷人害人;二,點香害人,一經查證,要動家法;三,發現有人受害,不管這人是誰,要出手救人。哪怕這人是仇人呢,也要先救人、再算賬。”
說到這,福婆笑了笑:“你這孩子,也很運氣,受了傷,是怎麼想要開車往回跑的?一般人都會先去醫院,這一去,可就耽誤了。”
醫院會先清創,包紮,或者驗血,很少第一時間做毒物檢測查篩,即便做了,一套鑑定做完,人早瘋得滿地亂爬了。
陳琮止不住後怕,後背直冒涼氣,囁嚅著說了句:“謝謝。”
福婆又擺了擺手,似乎受之有愧:“我已經盡我所能了,你醒。影視劇裡中了毒、吃了解藥就沒事了,點香不一樣,救得再及時,也會有後遺症。”
陳琮沒聽明白,他看福婆,又看祿爺和梁世龍,祿爺原本面色凝重地在聽他們說話,忽見陳琮看他,趕緊把臉轉向窗外,極力避免和他目光接觸,梁世龍沒來得及轉臉,表情一秒僵硬。
陳琮輕聲問了句:“什麼叫後遺症?”
福婆斟酌了一下:“不好說,這個要看個人體質,有輕有重。有時候,可能看著沒事,生了場小病就誘發了;有時候,年輕時沒事,年紀一大,就熬不住了。這毒是攻腦子的,你可能會知覺混亂,會突然瘋癲……”
陳琮腦子裡嗡響,福婆的聲音好像已經飄去了天外,他茫然地看向室內,忽然覺得這裡每個人,睡著的站著的坐著的,都既荒唐又可笑……
下一秒,他渾身一震,身子猛得往後頓挫,失聲叫了出來。
除了“阿歡”和瞎子——這兩人對屋內的一切都充耳不聞——其他的人,福婆、祿爺、梁世龍,都被陳琮嚇了一跳,問他:“怎麼了?”
陳琮牙關格格打顫,哆嗦著抬起手,指向床上。
壽爺還在睡,且睡得很安穩,但有一團看不出形狀的臃腫黑影,正蠕蠕而動、在他蓋著的被子上爬,準確地說,正經由壽爺的腹部、爬往胸口。
而荒謬的是,這三個人,福婆坐的位置正對著床,祿爺和梁世龍也側向對著床,明明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發生了什麼,但他們像是完全沒看見一樣,反而來問他怎麼了。
梁世龍甚至還皺了下眉頭,問他:“你鬼叫什麼?”
陳琮一顆心在胸腔裡亂撞亂竄,幾乎喘不上氣來:“那團黑的,在床上!在爬!爬在他身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床上。
明明床上只躺了一個何天壽,哪來的什麼東西在爬?
福婆打了個寒噤:“孩子,你在說什麼?”
陳琮耳膜處震響,那團黑影還在爬,快到壽爺的喉口了,隨著“它”動作的起伏,能隱約看出是個人形。
“那個人!在爬,你們看不到嗎?”
梁世龍突然反應過了句:“不是‘點香’的後遺症吧,這麼快就發病了?”
陳琮聽見了,他腦子簡直是要爆開,但是太清晰了,真會是幻象嗎?是他在發瘋嗎?
他赤紅著眼,抬手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那個人影爬到壽爺的頭上了,後背拱起,兩手自左右掐進他的頭,像是要把頭顱硬生生拔起。
陳琮實在忍不住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從輪椅上猛然起身,跌撞著直撲砸到床上,拼命去推那個黑影。
他的手如同穿透空氣,推了個空。
陳琮愕然看向自己的手,黑影還在,就在自己的視線下方,他大汗淋漓,轉身看福婆和祿爺他們,幾乎站不住:“真的……是有。”
梁世龍看向他的眼神裡,有憐憫,也有躁煩,他忍著氣上來,伸手就想把他揪開:“你少在這給我發……”
祿爺突然喝了一聲:“慢著!”
他看向陳琮,面頰潮紅微顫,連聲音都有些異樣了:“快,老五,去把錐盒抱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