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字驚鴻 作品

第 224 章 歸國(第3頁)

 等秦滅夏,自己可以立女戶。有錢還有田產,背後有靠山,怎麼過不好?她又不是懦弱的性格,沒人能欺負她的。

 等夏帝處理好刺客的事情,都入秋好些天了。

 期間夏帝時常會想起當初的比試。

 那天他不知道為什麼,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當時他自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事後才發現自己和中邪了一樣。

 夏帝就想去祭拜天地先祖,尋求神靈庇佑了。

 找大巫來驅邪根本沒用。

 夏帝找過很多次,可隔一段時間還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後來他就不信任大巫了,認為還是得祭祀神靈。

 奈何之前太忙,抽不出空來。而且為著這點事搞一場祭祀,朝中肯定要吵吵嚷嚷一番。

 夏帝自己覺得這很重要。

 臣子不這麼覺得。

 治粟內史嚷嚷著沒錢,讓陛下再等一等。不如等過年的時候,再去祭祀。

 反正過年也要舉辦祭祀。

 每次祭祀都要花不少錢,打仗在即,治粟內史只想給國庫省錢。他還懷疑夏帝在危言聳聽,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邪祟作亂。

 秦政覺得匪夷所思:

 “君王身體有恙,他們不勸著夏帝早些祭祀神靈,反而找藉口拖延?”

 這操作放在大秦是下一秒能被拖下去治罪的程度。

 秦政前世射鮫後病倒,蒙毅二話不說就去祭祀山川了。誰敢勸這個?生怕君王能痊癒是嗎?

 扶蘇倒是理解:

 “他們可能沒見識過夏帝中邪,覺得夏帝在胡扯。”

 上回夏帝雖然張口就是“朕覺得很妥”,可群臣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們只以為陛下是口誤了。

 何況哪有邪祟只搞這些小動作捉弄人的?夏帝別不是巧立名目從國庫摳錢吧?

 不怪臣子應激。

 隔壁淵國的淵王就經常這麼幹。

 隨便找個藉口讓國庫出錢幹這幹那,然後派自己的心腹去督辦此事。這樣就可以在其中中飽私囊,把摳出來的錢填入淵王私庫了。

 國庫畢竟和私庫是兩碼事,當君主的也不能隨便從國庫拿錢填補自己,國庫那邊是要走公賬的。

 秦政:……還有這回事?

 秦政根本不知道淵王還幹這麼丟人的事情,他揉了揉額角,問兒子是怎麼知道的,為何他沒聽說。

 扶蘇解釋了兩句:

 “父親只關心國家大事,淵王興建宮室那些細枝末節,應是沒怎麼關注。這些不都丟給我看了嗎?”

 嬴家送來的消息裡有寫淵王每次都花了多少銀錢,扶蘇估算了一下正常造價,基本就確認這裡頭有差額了。

 查賬這件事上扶蘇是專業的。

 秦政來了點興致:

 “你怎麼知道那是給淵王撈錢,而不是承

 辦的官員中飽私囊?”

 扶蘇無奈地說:

 “因為每次都是同一個官員承辦的()?(),

 那人還不是將作少府。”

 秦政:……

 淵王這是連裝都不裝了是吧?難怪連夏國臣子都知道這件事()?(),

 還這麼警惕。

 正常修建宮室()?(),

 就算一直是一個人承辦?()_[(.)]???&?&??()?(),

 至少也得找將作少府。因為將作少府是管宮室修建這些的,回回都讓他安排是合理的。

 結果淵王找別人,而那人次次都貪墨款項。你要說淵王不知道,那不可能。但淵王就是不處置他,這就很明顯了。

 就像清朝的和珅,乾隆一直放任他貪汙,不就是因為和珅同時也是在給乾隆斂財嗎?

 秦政感覺自己又見識到了新的君王品種,不錯,好歹開闊了眼界。

 沒能成功舉行祭祀的夏帝不太高興。

 好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收到了一個令人驚喜的好消息——秦王病重。

 夏帝一下子站了起來:

 “當真?可曾查驗過?病得如何了?”

 探子信誓旦旦:

 “命不久矣,宮中都在悄悄準備後事了。秦王一共只有三子,那三子的年歲都相當,如今另兩子正為爭儲拉攏群臣。”

 夏帝來回踱步走了兩圈:

 “不行,不能叫他們截了朕的胡!”

 雖然公子正還沒培養起來,但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秦王留下的公子盡是些十三四歲的少年人,根本不足為慮。只要夏國找藉口派遣人手跟隨公子正回國,也能繼續掌控公子正。

 夏帝思索片刻:

 “跟他回去的侍從,要好好挑。”

 夏帝準備派點人跟著秦政回國,繼續留在秦政身邊給他洗腦,叫他知道念著夏國對他的恩情。

 不過夏國肯定是不會直接就幫秦政登基的,畢竟秦王只是重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死。而夏國的戰事不能再拖,秋收之後就必須得動兵了。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對於夏帝來說,秦國新王上位比不上秦國繼續陷入奪位內亂要好。

 夏帝也要防備公子正翻臉不認人。

 他思來想去,認為把公子正送回去攪渾池水是最好的選擇。

 先讓秦國的局勢就這麼亂著,這樣秦國便沒空插手夏淵之間的戰爭了。等夏國騰出手,再幫公子正繼位。

 到那時,夏國定然已經將淵國打得節節敗退,展露出了自己強大的軍事實力。秦國會畏懼夏國,不敢拒絕夏國對秦國內政的插手。

 很完美的安排。

 夏帝派了太監總管去找秦政。

 秦政聽著太監總管各種明示暗示,告訴他他能回國奪位都是夏帝開恩。表面耐心謙遜,實則心不在焉,壓根沒聽進去。

 夏淵開戰前,秦王會找機會把他弄回國去,這一點秦政早有預料。

 倘若戰爭開啟或者戰事結束,夏帝可就不一定會輕易放人了。

 秦政和秦王都懷疑夏國這次的大戰要滑鐵盧,到時候質子在手就會被夏帝當成籌碼,以此令秦國

 投鼠忌器,不好趁夏國戰敗跑來進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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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對公子正寄予厚望,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秦政有些憂慮地看向兒子。()?()

 他倒是脫身了,阿蘇怎麼辦?阿蘇是淵國質子,和夏國打仗的就是淵國,夏帝一定會盯緊公子桑的。()?()

 應付完了太監總管,秦政叫上兒子去書房議事。

 扶蘇肯定不能去淵國,得回秦國去。

 但秦王不認識扶蘇,是不可能為了扶蘇想辦法,幫他一起脫身的。

 父子倆商議的對策是藉助他們自己培植出的勢力達成此事,只不過不能現在行動。必須等秦政回到秦國境內後,扶蘇才能跑路。

 秦政主要擔憂兒子獨自在外:

 “歸秦的隊伍裡會有夏帝的人,只怕不是朕想加快速度就可以的。”

 要是他拖太久,扶蘇就得在夏宮中多待一段時間。待的時間越長,可能發生的意外就越多。

 萬一夏帝突然發瘋要誅殺淵國質子呢?

 若非為大局計,秦政絕不可能答應自己先走。要走也是兒子走,他留下來斷後。

 扶蘇示意父親不必擔憂:

 “我還有修改器呢。”

 秦政卻說:

 “也就是你有修改器,否則朕怎麼都不可能答應你留下的。”

 扶蘇知道父親說的是真的。

 要是沒有修改器,他阿父一定會絞盡腦汁,想到別的方法叫他能夠先走。那樣的法子對後走的秦政隱患很大,不過秦政自己並不在乎。

 扶蘇拉了拉父親的衣袖:

 “阿父去了秦國,記得替我在秦王面前多多美言。”

 他可是淵國公子,秦王說不得對他有意見,就不許他和公子正來往了。

 扶蘇這麼說只是為了撒嬌,叫父親把注意力從離別這件事上挪開。

 秦政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放心,他會喜歡你的。”

 他國公子怎麼就不能在秦國任官了?又不是他國君主。

 楚國公子昌平君還當過秦國相邦呢,雖然後來為了楚國造反了。扶蘇不是昌平君,他不會這麼做的。

 數日後,秦政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離開了夏都,前往秦國都城咸陽。

 扶蘇站在宮門處送他離開。

 秦政帶走了一部分人手,剩下的繼續留在夏宮中潛伏。

 帶走的基本都是秦閣中侍奉的,裡頭有一些是秦政父子的心腹,另一些則是夏帝安插的眼線。

 夏帝藉口公子正習慣了這些人的服侍,硬是將他們都送去秦國。秦王大約也不好把所有侍從都打發掉,至少得留下幾個,這樣夏帝的目的就達到了。

 可惜夏帝並不清楚,那些人裡不少是秦政的心腹。如果真要留人,留下的也會是自己人,而不是夏國的眼線。

 夏帝算是做白工了。

 秦政走後,秦閣里人手減少。夏帝又趁機往裡塞了一些新人,這部分就全是為了盯梢公子桑的了。

 扶蘇假裝自己是個快樂的小傻子,沒有發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