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嫁人難,難如登天。
“有沒有什麼可能?”
吳錫平滿臉蒼白,連聲追問葉青釉沒有說完的半句話。
葉青釉剛剛話說出口就有些後悔,此時更不可能將那恐怖的猜測再說一遍,當即調轉了話題:
“錫平哥,雖說叔嬸在婚前不讓你去找春紅姐,但你不能一次都沒去吧?”
“先前的大半個月裡,你沒發現有啥不對嗎?”
吳錫平回憶了片刻,整個人更加頹靡:
“沒有。”
“我原先去過幾次陳家,每次敲門都是春紅的後孃來開門,見到有東西兩眼放光,將東西接過去就關門,我問過幾次春紅,她都說沒有口信帶給我,讓我趕緊走”
“我疑心是她後孃每次不將東西帶給她,她壓根不知道我想她的事情,這才尋了你。”
春紅後孃剛剛那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原來不單是對她一個人,吳錫平早早就已經在她手中吃過虧。
葉青釉回想剛剛的場景,心中嘆了口氣:
“那現在怎麼辦?春紅姐那麼大一個人沒了蹤跡,總不能不管,有法子報官嗎?”
以葉青釉的直覺,春紅的繼母陳氏打眼一瞧就心虛鬼祟的緊,春紅的消失肯定和她逃不脫干係。
可偏偏陳氏一瞧就有心隱瞞,要是他們去追問,沒準就是一句‘不過就是回舅家省親而已’就會被打發,而若是官府問責,或是直接查探蹤跡,沒準就多有不同。
可官府,又怎麼會在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情況下介入呢?
現在的老百姓對官府幾乎是避之不及,恨不得府衙門前都繞道走,沒有大筆的銀錢,或是府衙差役中能說得上話的人,那會有人誠心理會,誠心做事?
這就是葉青釉剛剛問出那句話的緣由,而吳錫平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白著臉苦笑道:
“家裡人都說了是回家省親,哪怕是差役來詢問,聽見陳氏這麼說,估摸著也會就此打道回府。”
不知不覺中,葉青釉和吳錫平陡然都沉默下來,連帶著彼此間對春紅後孃的稱呼也變成了陳氏。
他們都挺心知肚明,直接報官,真的不可能。
哪怕明知一個小娘子馬上就要履行婚約,絕對不可能再這個時間點離開。
哪怕明知小娘子一個人回地處偏遠,且從未交往過的舅家這件事,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