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交鋒(第2頁)
十數支箭很快朝空中的度然射去，但箭至度然身前，只見他衣袍一鼓起，箭矢撞到僧衣上竟然紛紛落地，連僧袍都未穿透，韃子目瞪口呆，下巴都快驚掉了！</p>
“撤！這禿驢是高手！”為首的韃子大喊。</p>
但是，晚了！</p>
度然自空中掠下，一腳踏來，直接踩在了為首韃子頭頂，如蜻蜓點水一般，一踩便再度騰起，而那韃子只是被度然點了一腳，便響起了“咔嚓”的骨頭折斷聲，脖子短了一寸，雙目瞬間失去神色，嘴角溢血，從馬上栽了下去……</p>
隨後度然如一道灰影，在韃子群中穿梭，霎時間，韃靼人慘叫連連，鮮血拋空，待董昭等人趕過來時，三十個韃靼斥候，無一生還，皆慘死於地。</p>
董昭看著一個頭頂有五個血洞的韃子，這肯定是五指抓出來的，應該就是少林絕技龍爪功，再看那個胸膛被打塌陷的，應該使的是金剛掌，還有個韃子，被一指洞穿了額頭，這是摩陀指……</p>
“大師，你不是不殺生的嗎？”顧章平驚呼。</p>
“阿彌陀佛，這是伏魔，伏魔……”度然猶然狡辯。</p>
董昭也是驚歎不已，他知道這不正經的老和尚很厲害，不曾想卻恐怖如斯……</p>
“阿彌陀佛，去下一處找韃靼人吧。”度然翻身上馬，淡淡說道。</p>
“你還要馬乾嘛啊？你飛的比馬都快！”一個小兵喊道。</p>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馬馱著老衲，是它的功德……”度然還是振振有詞。</p>
小兵被噎住了，這真的是高僧嗎？</p>
軍士們搖頭笑著，抽出刀割下韃靼人的首級，掛在馬脖子下，隨後翻身上馬，繼續前往下一處。</p>
北風依然強勁，風拂過枯黃的草地，草隨風而伏，馬蹄聲噠噠響起，而後，兵器交戈聲，刀槍入肉聲，甲冑摩擦聲，不斷在這片草原上響起……</p>
黃昏時分，顧章平帶著人，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帶去一百軍士，一個不少，都回來了，馬脖子下邊都掛滿了韃靼人的綹辮人頭，一路走來，血一路滴。</p>
軍士們跟顧章平一樣，都耷拉著腦袋，看上去一副很沮喪的樣子。守城的軍士好奇，問起原因，有個小兵說道：“沒意思，往常出去，都是刀尖舔血，帶傷而歸，好不痛快！今天出去，純粹就是打下手的……”</p>
“什麼意思？”守城軍士不解。</p>
小兵指著最前邊那個灰色僧袍的和尚道：“我們攏共殺了兩百三十七個韃子，兩百三十六個是那老和尚乾的，剩下一個是董昭殺的，我們只能在後邊割人頭……簡直無聊至極……”</p>
守城軍士乾笑一聲：“全胳膊全腿回來了，好事啊……”然後忽然沒忍住，大聲笑了出來。</p>
“哈哈哈哈……我以為我守城就夠無聊了，沒想到你們這些出去見血的比我還無聊，哈哈哈哈……”守城軍士指著小兵大笑不止，很快，周圍軍士圍過來，問明緣由，皆大笑不止，但看見那馬脖子下的韃子人頭，又充滿了羨慕的目光，那可是實打實的軍功啊……</p>
“阿彌陀佛，貧僧伏魔回來了。”度然看見蘇博，雙手合十道。</p>
蘇博雙手攥著度然那血跡未擦乾淨的手，說道：“天下若再多上幾個大師這等高手，何愁韃子不滅！”度然英勇殺敵的事蘇博都知道了，感動不已。</p>
“蘇老頭，放手，我又不是女人，你攥那麼緊幹什麼？”度然抽出手來道。</p>
“哈哈哈哈，你這不正經的和尚……”蘇博難得放聲大笑。</p>
汪澄不樂意了：“老禿驢，風頭都讓你出盡了，不行不行，明天你來守著蘇老頭，待老夫也去殺幾百個來！”</p>
“牛鼻子，你就別逞強了，陪蘇老頭下棋就好了。”</p>
“我不！”</p>
眼看兩個老不正經的又要吵，蘇博只得當和事佬，這邊勸，那邊哄，難得露出笑容來，好不容易拉扯了半天，度然跟汪澄用石頭剪刀布決定明天誰去，結果還是度然贏了。</p>
“老禿驢你……”汪澄很不服氣。</p>
“牛鼻子，明日不比今日，昝敏肯定得知老衲的存在了，明日定有韃靼高手前來，不比今日輕鬆。”度然鄭重道。</p>
汪澄目光也凝重了起來，是了，韃靼的高手還沒現身呢……</p>
蘇博眼神也凝重了起來，問道：“大師，可曾探明昝敏藏身之所，有多少人馬？”</p>
度然道：“今日曾在途中抓了幾位韃靼施主問過了，昝敏就在黃羊谷，起碼有幾萬人，但其他一概不知。”</p>
“那就準備開打吧。”蘇博沉聲道。</p>
“不！蘇老頭，昝敏是頭老狼，我們軍隊尚未集結，他隨時可能變換攻擊方向，他雖本人在此，但二十萬人只露面幾萬人，虛實不清，明日還需探查一番。”</p>
“那明日也要辛苦大師了……”蘇博說完，蹙起眉毛陷入焦慮之中。</p>
度然雙手合十：“交給老衲好了。”</p>
黃羊谷外，昝敏長身立於風中，望著眼前地上那一片的無頭屍體，也是蹙眉不已。</p>
“什麼人乾的？”昝敏問道。</p>
一個早就嚇得哆嗦失魂的瘦弱韃靼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回答道：“是……是一個和尚……”</p>
“和尚？”昝敏發出了疑問。</p>
南里僕指著其中一具胸膛被打塌陷的屍體，說道：“這等功力，必是虛境之上無疑！”</p>
昝敏點點頭：“沒想到蘇博手下竟然還有這等能人……”</p>
南里僕雙手十指交叉，擰的骨節咔咔響，興奮道：“老子要會一會這個和尚！”</p>
“明日叫齊你家那幾個勇士，也去獵殺南人的斥候吧！”昝敏漫不經心道。</p>
“那太師您呢？”南里僕問道。</p>
“你與撒別離在此跟蘇博慢慢玩，本太師要去一個地方。”</p>
“去何處？”南里僕不解。</p>
“等過幾日，這邊境四處冒煙的時候，你就知道本太師在哪了。”昝敏淡淡道，言語中充滿了自信。</p>
而南里僕則一臉疑惑。</p>
翌日清晨，度然帶著顧家兄弟，董昭出發了，這次換了一撥騎兵，聽聞跟著這老和尚有軍功拿，很多軍士都踴躍要求當哨騎，跟著去獵殺韃靼人。</p>
出城之後，沿著草原往北走了二十餘里，風平浪靜，今日的度然，眉頭緊鎖，沒了昨日的淡然。</p>
“各位施主且在此等候，老衲去探探情況……”</p>
“大師，今日居然沒看見韃子，定然是昨日嚇破膽了，不敢出來了。”一個驕傲的小兵說道。</p>
“施主，昝敏是何人物，豈能怯戰？只怕他另有圖謀。老衲前去探探，若是情況不妙，施主們先回城。”度然難得一臉嚴肅。度然是帶著任務的，他要摸清敵人虛實。</p>
“度然大師，若您遇到危險，我們該怎麼接應您？”董昭開口道。</p>
“除了昝敏，沒人能留下老衲！”度然說完，縱馬便往北狂奔而去！</p>
等度然消失在視線內的時候，顧章平立馬下令：“派人先回關，讓他們準備一支兵馬，一過午時便出城來接應！”</p>
“是！”</p>
“還有，人給我撒開，不要離開自己人的視線太遠，方圓二十里內的情況給我打探明白，遇見敵人立馬給我收縮回來！”顧章平喊道。</p>
“是！”</p>
哨騎們得令，井然有序的朝四周撒開而去，原地只剩下顧家兄弟跟董昭，以及十來個沒撒出去的兵。馬蹄聲遠去後，空氣都安靜了下來，顧章和忽然想起了什麼，問董昭道：“董兄弟，蕙蘭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