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決戰前夕(第2頁)

 “平谷，瑞王。”</p>

 “那靜海，真定，河間三鎮兵馬誰當主帥？”皇帝問道。</p>

 伊寧思索半晌，排除掉一幫不懂軍事的文官，最終說出了一個人名。</p>

 “徐經。”</p>

 徐經？滿堂皆驚！連皇帝都驚愕到了，徐經能統兵？程歡能統兵也就算了，他徐經也能為帥嗎？這可是打仗，不是兒戲啊！</p>

 皇帝蹙眉沉吟半晌，最終說道：“叫徐經來！”</p>

 徐經很快被叫了過來，正要下跪，皇帝喊道：“免了！”</p>

 “謝聖上！”徐經說完，抬頭便看見了伊寧，這個曾經差點讓他變成殘疾人的女人，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掃了一眼，便靜等皇帝開口。</p>

 “徐經，朕問你，你能帶兵否？”皇帝開門見山道。</p>

 “臣……”徐經被嚇到了，這可是帶兵啊。</p>

 “能不能？”</p>

 “能！”徐經堅定道，他心中已經樂開了花，誰不想統兵征戰沙場啊？</p>

 “朕將真定，河間，靜海三鎮兵馬交給你統帥，詔書隨後就到，你速速前去整頓兵馬，朕派周苗隨你同去！待到開戰後，你若是無法勝任，或者兵敗，你可知道後果？”</p>

 “臣萬死也要為聖上盡忠職守！”徐經忙不迭下跪道。</p>

 “好，你要知道，你一個外庭統制，按理說是不能掌兵的，但是，軍情緊急，朕也頗知你有才能，你此番統兵作戰，須聽調度，凡事以大局為先，你可明白？”</p>

 “臣明白！”</p>

 “朕知道，你跟伊寧有些恩怨，但，是她推薦的你，國事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私人怨恨，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皇帝冷冷道。</p>

 “臣必恪盡職守，以報聖上隆恩！”徐經跪地磕頭道，心中卻無比吃驚，居然是伊寧舉薦他的嗎。</p>

 “去吧！”皇帝冷冷一揮手。</p>

 “聖上，臣有一求。”徐經抬頭道。</p>

 “講來！”</p>

 “還請聖上派湯銑助臣一臂之力！”徐經再次提出了這個要求來。</p>

 “為何總是他？”皇帝起了疑。</p>

 “湯先生也頗有才能，善於用計……”徐經道。</p>

 “嗯？湯銑很厲害嗎？”皇帝似乎有些不滿，他已經知道抓捕左封顯韓延釗乃是湯銑乾的了。</p>

 “湯先生確實頗有才能……”徐經低頭道。</p>

 “那不如讓他當統帥好了！事事要人幫忙，要你何用！”皇帝居然直接罵了出來。</p>

 徐經再次磕頭：“臣慚愧……”</p>

 “湯銑就留在朕身邊，你要什麼人自己從外庭調！你可以走了！”皇帝直接下了逐客令。</p>

 “是……”</p>

 徐經黯然退去，剛剛的暗喜消失的無影無蹤，皇帝總是這般喜怒無常，他算是領教到了。</p>

 大事敲定後，伊寧便要告辭，皇帝卻喊住了她，她腳步一停，回頭看著皇帝。</p>

 “傷怎麼樣了？”皇帝開口，居然是在關心她。</p>

 “外傷而已。”</p>

 “那你都安排好了，誰來統籌全局呢？”皇帝再次看向她。</p>

 “陛下為帥。”伊寧還是他問一句便答一句。</p>

 皇帝失笑一聲，說道：“好……”</p>

 十二月初二，程歡被帶回了京城，作為敗軍之將，他自然沒受到什麼好臉色。</p>

 御書房內，皇帝仔細看著一封信，他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時而嘆氣，時而震驚，以至於他根本就沒去看跪在面前的程歡。</p>

 良久，皇帝放下那封信，齊宣體貼的奉上溫度適宜的熱茶，皇帝接過，抿了一口，隨手放下茶盞，這才看向了程歡。</p>

 “程歡，受苦了吧？”皇帝這般開口道。</p>

 “聖上，臣死罪……”程歡抿了口乾裂的嘴唇，低聲道。</p>

 “好了，勝敗乃兵家常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皇帝淡淡道。</p>

 “臣……臣低估了那昝敏，貪功冒進，以至於被圍鎮戎堡，兩萬精銳鐵騎損失殆盡……臣對不起他們，對不起聖上！”程歡說著說著居然流出了眼淚來。</p>

 “看看這個吧。”皇帝轉手將信遞了出去，齊宣接過，送到了程歡手中。</p>

 程歡接過信，一看居然不是什麼彈劾的摺子，也不是什麼議罪書，而是軍略，他一路看，越看越心驚，此人儼然已經將韃靼人習性摸了個透，不僅如此，對各路軍隊的戰力，腳程，指揮將領的能力都做了大致評估，做出最合理的安排，若指揮得當，兀裡這十幾萬大軍只怕要灰飛煙滅，飲恨於此！</p>

 最後程歡看見了作戰安排，將他安排到最險要位置，去堵兀裡的後路！而給他配備的，則是最精銳的寧化軍，還有王烈來輔助他。</p>

 “聖上，此信是何人所寫？”程歡驚問出聲。</p>

 “齊宣，告訴他。”皇帝再次端起茶，抿了一口。</p>

 齊宣清了清幹鴨嗓，說道：“這是那個女人寫的。”</p>

 “那個女人？伊寧！”程歡何等聰明，瞬間反應了過來。</p>

 “程歡啊程歡，她比你可強多了，不僅回來的時候在城外連挑二十一個韃靼高手，還殺了一個虛境高手，還指揮禁軍野戰將兵臨城下的兀裡打的大敗，不僅能打，而且能寫出這等軍略來，你能做到嗎？”齊宣尖聲細氣說道。</p>

 程歡心頭大震，他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只是跟自己平分秋色，誰知道自己不但低估了昝敏，也低估了她，難怪昝敏只將她視為平生之敵……</p>

 “程歡，雖然咱家也不喜歡她，但咱家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雖是個女流之輩，但確實是百年難遇的奇才，而且是全才……”齊宣淡淡道。</p>

 “那麼，她一定是這次的主帥了？”程歡問道。</p>

 “不，朕是主帥，她的話，會來幫忙的，她並不喜歡名利，你知道的。”皇帝忽然開口道。</p>

 程歡默然，在江南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在江湖上的她，有的是朋友，有的是高手為她助陣，以至於自己的外庭不敢對她動絲毫念頭。沒想到，這個女人回了京城，居然直接參與作戰，並且為高層做出這等軍略，又勝了他一籌，他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p>

 “下去等詔書吧。”皇帝揮了揮手，齊宣從程歡手上拿過那封信，輕輕放在皇帝御案之上，然後默默站在皇帝身邊，不再作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