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華夏 作品

第一百二十章:官僚們偉大的奉獻精神(第2頁)

  天下士子半江西,真以為這句話開玩笑的嗎。

  嚴嵩同樣也沾了江西這個籍貫的光。

  陸遠瞄了一眼嚴嵩,果發現後者的臉色此刻顯的有些不太自然。

  倚老賣老這一招也沒能成功。

  但嚴嵩也有話說,順言道:“是啊,老夫猶記得當年整庵先生的諄諄教誨,三十年彈指一揮間真好似換了人間,現在老夫再回南京,看著滿堂的青年才俊,實心為皇上感到高興。

  尤其是看到諸如陸伯興、崔益宗(崔彥表字)這些年方而立便可獨擋一面的英傑,心中更是痛快,想咱們那時候三十多歲才剛進翰林院,可對治國安邦之道尚懵懂無知呢。”

  說著話,嚴嵩看了一眼鄭曉、張潤二人,鄭曉反應迅速,立馬接話。

  “閣老說的極是,下官自重回南京之後,很多事上也多虧有了這些位年輕同僚的幫襯才能得心應手的處理好,不然兩眼一抹黑,怕是現在連有哪些同僚都認不全呢。”

  張潤亦是含笑點頭:“陸侍郎、崔侍郎,的確為年輕一代翹楚。”

  讚揚的話拋了出來,批評的聲音緊隨其後。

  “閣老、鄭部堂、張部堂,有句話,下官不知道該不該說。”

  眾人以目視之,正是應天巡撫孫世祐。

  嚴嵩抬手示意:“今日又不是正議,在座的各位也多是老友故交,閒聊幾句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儘管說便是。”

  孫世祐於是言道。

  “下官自來了南京,可不像鄭部堂、張部堂兩位那般有人幫襯著,反而處處被人掣肘,皇上聖諭,欽命下官兼任總理糧儲、漕運河道的差事,可下官上任之後才發現,南直隸糧儲各倉、漕運河道各倉全部是空倉。

  下官查了度支司、漕運總督衙門、河道運司衙門的帳,發現怎麼都對不嚴實。”

  殿閣內陷入了寂靜之中。

  嚴嵩皺起眉頭來:“孫撫臺,今天只是大家坐一起閒聊幾句,你有疑惑之處應該向都察院、向內閣具疏,這個場合說出來,豈不是弄的同僚們都很難堪嗎,坐下。”

  這話看似是偏袒,實際上卻是想稀裡糊塗把孫世祐說的話坐實去。

  既然當面說了就當面說清楚,要不然私下裡再去辦算什麼意思。

  還難堪?

  難堪什麼,坐得端行得正,有什麼好難堪的。

  萬鏜看了一眼陸遠,後者便知道該自己出場了,偷偷深吸一口氣,恰對上嚴嵩投來的眼神。

  濃濃的警告味道。

  “度支司是下官之前在管,當了戶部左侍郎後,漕運總督衙門也歸下官管,既然孫撫臺把這事提出來了,下官也在,那就當著閣老的面先解釋清楚,需要給內閣具疏呈報的,後補便是。”

  陸遠走到兩班官員中間的空道上,先衝著嚴嵩做了一揖,而後側身望向孫世祐。

  “孫撫臺,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還請您說清楚,當初陸某向您交接度支司賬目和漕運總督衙門賬務的時候,您看了可是什麼都沒說,現在卻當著閣老的面說賬目對不上,這,是不是有些不夠坦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