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聽說有人要害本太子,太好了!快來吧!
為什麼太子殿下不願意離開東宮?
就像是犯罪分子,他們願意離開自己的老巢嗎?
李賢的那些搞事的原材料都已經在東宮的庫房堆放的滿滿當當,怎麼可能臨時搬到大明宮呢?
這樣一來,一點都不方便哎。
他又不能直接在東宮埋個炸藥包什麼的,等到帝后回來再引爆。
不能。
絕無可能。
太子殿下的本事可沒有這麼大。
一般般吧!
“啟稟殿下,新羅國主請求大唐,可以准許他們遣史求和,太子殿下認為,當如何處置?”自從李敬玄被李治抓了去洛陽,侍中郝處俊整個人一個激靈就支稜了起來!
這不正是我郝處俊展露天才的絕佳機會嗎?
幾位太子賓客當中,劉仁軌雖然資歷最大,排位也在最前面,可誰人都知,若論做事,那還是基本都是由郝侍中說了算的。
別看太子只是監國,但是,這個監國可是要真的執掌大權,處理朝務的。
那麼,輔佐太子不就是權臣的一種嗎?
一聽到新羅的名號,李賢的頭就是一陣疼。
嘖嘖……
怎麼又是這一群反覆其實的東西?
從古到今,這個特性好像都沒有什麼變化。
我不管,可不可以?
要說,這新羅也算是令大唐頭疼的一號惹禍精了。
作為三韓半島的一部分,新羅是和原來的百濟國接壤,而在唐初的數次戰爭之後,高句麗和百濟先後被大唐降服。
改設了大都督府。
但是,畢竟,中原朝廷對於三韓半島的統治一直都沒有連續下去,以至於雖然短暫的恢復了建制,可還是難以平穩安定的把建制給維持下去。
不管是小打小鬧,還是大打大鬧,總是時有發生。
這三韓半島之人,心態之扭曲難以理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若中原朝廷想要吞併他們,他們就激烈反抗。
可若是他們自己的安全受到一丁點的威脅,比如,他們的千年好鄰居本本來欺負他們的時候,他們往往是無法獨立應對的。
那麼,怎麼辦?
當然是要披麻戴孝衝向中原大國,各種苦苦哀求老大哥搭救一把。
搭救當然是可以搭救的,一方面呢,雖然三韓的這幾個分裂的小朝廷,他們總是各自為戰,但是,總體上來說,他們還是以中原王朝的附屬國的身份存在的。
那麼,就算是為了面子,自己的小弟被鄰居欺負,做大哥的也得出手啊!
可大哥出手了,他們這幾位小弟的反應就真的不太盡如人意。
三韓半島的這些人總是用實踐證明,他們就是一款最正宗的幫我做事可以,想要我償還就沒門的人設。
自從白江口之戰後,大唐漸漸的把高句麗和百濟的屬地都劃到了自己的旗下。
半島之中,唯有距離大唐最為遙遠的新羅,沒有被收羅。可後來,惹事的也同樣是這個新羅。
在收歸了高句麗和百濟之後,大唐也按照中土的管理模式,設立了大都督府。
而熊津都督府就是其中之一,此地便是原來的百濟境內,就在李賢做太子的前一年,也就是咸亨五年,新羅便閒來無事企圖吞併熊津都督府,還挑唆高句麗的遺民作亂。
所作所為,殊為可恨。
按說,以新羅的實力,絕對不足以吞併百濟故地,況且,此地還有許多唐軍駐守。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總之就是閒不住,要搞事。
當然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三韓半島是個火藥桶,容易出爭端,這也是極有可能的。
尤其是歷史上,此地雖然總面積並不算大,但是,卻依然界限嚴明的劃分為了三個朝廷,但是呢,這三個朝廷還是長期在一塊地界上存在。
只要他們還是這樣一種格局,那麼,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就是一種常態。
到了最後,不過就還是要看三者之中,誰的勢力在短時間內有了迅猛的發展,可以把其他兩個地方徹底吞併,那麼,這塊地方也就是算是徹底消停了。
除此以外,外部的勢力是很難把他們徹底降服的。
現在就是這麼一種情況。
從三韓來講,他們本身的抗擊打能力就不是很強,只要是隔壁一發狠,它們就會立即撲倒。
他們的地理
位置又是極其優越的,背靠中原大國,只要有難,立刻就往西部轉移。
你還能如何?
你還能任由它被侵佔?
你總是要幫忙的。
可是,等你勞心勞力的幫助他們趕跑了壞鄰居吧,他們不但不思感謝,反而又敲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對於強盛的大唐來說,當然不會縱容他們踩到自己的頭上,反擊是必然的。
咸亨五年,大唐就派遣了老將劉仁軌,擔任雞林道大總管,東征新羅,結局似乎是註定的。
很快,唐軍就攻克了新羅重鎮七重城,這之後,新羅國主金敬信便立刻又開始不停向大唐賠罪。
聲稱要永世為臣,絕對不再與大唐為敵云云。
這種人,有意思嗎?
這些話,若是化作實際行動,不是更好嗎?若是被攻打之前就老老實實的踐行這些承諾,還會有今日之事嗎?
本來大唐留著新羅,也算是給他們一點面子,結果,某些人還給臉不要臉。
自己折騰也就罷了,還要闖入大唐已經設立的大都督府裡一通攪合。要麼就是看輕了大唐,要麼就是太高看了自己。
二者啊,必居其一!
像是這樣的苦苦哀求,在咸亨五年以後,新羅國主已經接二連三的表演過好幾次。
天皇李治的意思,自然是絕對不接受了!
若是他接受了,也就不必再繼續求和了。
不過,這一次,郝處俊竟然又提起了這件事,就讓李賢感覺,他似乎是別有用心。
“此事,聖人不是早就已經又決斷了嗎?”
“照原來一樣,不準就可以了!”
“還是郝侍中覺得,我們應該接受金敬信的求和,准許他互惠通商?”
“遣使來唐?”
和只喜歡誇誇其談的王勃不同,裴炎還是有一定頭腦的,同時,也留心朝堂政治。
他這位宰相提拔的還算是名副其實。
郝處俊一開篇,裴炎就頂了上去。
不得不說,這一次他的表態倒是非常的及時。
別以為誰都不清楚你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就是巴望著天皇不在就像忽悠著太子答應新羅的要求嗎?
糟老頭子,賊心眼子多得很!
李賢也不表態,而是盯著郝處俊,神色還是很自如的。
郝處俊一看這陣勢,立刻察覺到,或許,李賢的態度也沒有什麼改變,便立刻改了口。
“子隆,你不要汙衊好不好?”
“老夫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
“老夫只是本著和太子殿下開誠佈公的為人臣的原則,所有的重要朝務,樁樁件件都要稟報殿下罷了。”
“殿下英武有為,自然不會答應新羅的無理要求!”
“他們這些宵小之輩,就是要狠狠教訓才行!”一轉眼,郝侍中就變身成為了咬牙切齒的正義之士。
太假了!
真的。
假的要死,太子李賢評價,趕不上我。
“是啊!”
“既然幾位都在場,我也表個態,我做監國,一切都要遵從聖人的做法。”
“聖人對新羅國主恨之入骨,照我看,這一兩年間是絕對不會准許他們入朝進貢的。”
“遣使的事,就算了吧。”
李賢一邊說,一邊從座上走下來,在大臣們身邊緩緩踱步。
“許公,修建嘉陵江堤壩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在幾位大臣當中,李賢隨意抽取到了戶部尚書許圉師,老許登時就愣了。
“稟殿下,老臣正在盡力籌措,目前已經撥給閻宗義一部分了。”
工部尚書閻宗義:這都是啥時候的事?
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因為根本就沒有這筆錢。
許圉師剛剛撒完了謊,立刻就給了閻宗義一眼。
小子!
你的嘴巴給我老實點!
若是敢亂說話,看我還給不給你錢!
時間過去了一刻,一向骨鯁的閻宗義,竟然沒有反駁許圉師,老許終於放下了心。
不錯,不錯,關鍵時刻,他還是知道要顧念同儕之情的。
這就對了嘛,互相打好配合,這樣才都好辦事嘛。
“許公,你什麼時候給我錢了?”
“我怎麼不知道?”
“原來,你一直都有錢啊!那正好了,就現在給我吧!”
呵呵……
呵呵呵……
閻尚書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正直啊!
過於正直了……
許圉師:兩眼一黑,且無法搭救的樣子。
…………
“裴令,你剛才暗示的,是不是郝侍中是故意提起這件事的?”
“他難道想害我?”
一邊是許圉師,一邊是裴炎,老實說,現在的李賢還真的更信任裴炎這一款反覆橫跳的貨。
由於提問來的過於突然,就連一向厚臉皮的裴炎都驚了一下。
“也不能算是害,只是,郝處俊他是在掂量殿下。”
“掂量?”
“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用詞十分有趣,李賢很感興趣。
這件事,說來話可就太長了,反正現在李敬玄也滾去了洛陽,這個東宮又再次恢復了幾乎是裴炎一個人說了算的境況。
群臣也都散去了,裴炎也就無所畏懼了,乾脆湊上前來,明示道:“郝處俊這是在用殿下和孝敬皇帝相比。”
孝敬皇帝?
李弘?
這個已經入土的人,怎麼又給拉出來了?
李賢的疑問,都有裴炎一一解答。
“殿下有所不知,孝敬皇帝生前,就是以仁厚孝順出名,為人也心腸很軟,喜歡照顧人。”
“同樣的問題,若是放在孝敬皇帝那裡,說不定,他心一軟,也就準了。”
“可太子殿下是誰?”
“這個郝處俊,他不過是以舊眼光看人,他哪裡見到過太子殿下在戰場上的風姿?”
“他什麼都沒有看到過!”
“他也不瞭解太子殿下的真面目,他不過是坐在家裡,自行想象而已。”
“可笑的他,竟然還以為,太子殿下和孝敬皇帝一樣,可以饒恕新羅國主,甚至還去幫新羅國主和聖人求情。”
“可笑!”
“實在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