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通古紀略》(三)(第3頁)
周鐵衣若有所思地打斷道,“兵冢是一個封閉的小世界。”
對於這個消息他並不感到十分意外。
“兵冢封印著一部分荒古九神的力量?”
荒古九神近乎與道相合,難以被徹底殺死,所以封印鎮壓是最常用的手段。
“這是自然,不然我如何說動太虛幻境裡的人動手?”
“所以這次以神胎之法進入兵冢的三品神祇才是我們的目標,而打破一個小世界的內外聯繫,必然要從世界最薄弱的幾個地方出手,這事關兵冢的隱秘,天下知道的人恐怕不到一掌之數,幻祭司大概率知道,而我不知道,但你卻能夠知道,只要知道了這幾個薄弱點,我們就掌握了關鍵的客觀規律,無論是截殺還是奪寶,都能夠順勢而為。”
周鐵衣分析這句話,不得不承認琯琯說的有道理。
周鐵衣看向琯琯,試探地問道,“你不出手?”
琯琯沒有直接回答。
周鐵衣想到自己拿著的那半枚能夠開啟兵冢的虎符,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他再問道,“兵冢在玉京山下的黃泉之中?”
琯琯點頭肯定。
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重新走到琴邊,開始彈奏起來。
琴音婉轉,如泣如訴。
就在周鐵衣還想要旁敲側擊,獲得更多信息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清麗的歌聲。
周鐵衣看向琯琯,兩人所在的空間有琯琯動手,應該內外封閉啊。
如果現在歌聲傳進來,說明琯琯有意結束今天的話題,甚至很有可能這是她提前準備好的,就用這種自然的方式結束整個談話。
琯琯停下彈琴的手,問道,“這歌好聽嗎?”
周鐵衣目光看向歌聲的方向,只見殷紅一片的湖面上,身穿綠衣的‘採蓮女’一邊採著湖水中的蓮花,一邊悠然唱歌。
制服那啥。
周鐵衣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臨水軒中的高級玩法,雖然在自己那個時代,這已經是常見玩法,但是在這個時代,仍然十分新穎。
特別是對於那些自詡高雅,見慣了燈紅酒綠的達官貴人們而言,平日裡華服金釵見慣了,忽然見到一位‘採蓮女’,倒是會有種老夫尚且年少的新鮮感。
周鐵衣不答話,只見那蓮舟靠了岸,採蓮女順勢上了水榭,微微一禮,“公子,奴家剛剛聽到琯琯姐姐彈琴,因此忍不住附和了一曲,沒有打攪到公子的雅興吧?”
她拿著一捧蓮花,俯身一禮,露出大片雪白,但整個人在蓮花中半遮半掩,水波暗送的同時又有一種小家碧玉的羞怯感。
周鐵衣出於習慣,先看向採蓮女頭頂的氣運。
粉色縈繞,男歡女愛。
好傢伙,原來你就在臨水軒呢!
怪不得當初敢在太虛幻境中密謀自己,如果沒有一個長期穩定的,有可能接觸到自己的身份,突然出現的女子接近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
周鐵衣勾了勾手,“抬起頭來,你叫什麼?”
採蓮女羞怯地抬頭,“奴家藝名善音。”
周鐵衣看向旁邊的琯琯,“這善音姑娘歌聲曼妙……”
琯琯恰到好處地輕拂琴絃,落了幾個幽怨的音,嘆道,“朱顏易老,新音唱起,誰知當初盟誓?”
周鐵衣哈哈一笑,拍了拍琯琯的手,“今日聽了琴音,自不該再聽新音,是我之罪,是我之罪。”
就在善音以為這次機會不夠,可能還會被周鐵衣責罵一番的時候,周鐵衣忽然給了善音一個眼神,略顯嘆息地說道,“你美則美矣,但茶藝稍遜一籌啊。”
善音錯愕,茶藝?
我沒倒茶啊,怎麼就聊到茶藝去了?
她一時間跟不上週鐵衣的思路,只覺得周鐵衣確實如傳聞中一樣話語深奧。
但就算再深奧,還不是貪圖美色?
這風流名士避免不了,周鐵衣這個絕代弄臣自然也避免不了。
善音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周鐵衣繼續說道,“這茶藝的事情,你要好好跟著琯琯學,琯琯的茶藝可十分高明啊,今天時間不早了,本官還有公務要處理,就不在這裡留宿了。”
這句話善音倒是聽懂了。
這算是初步接納自己了,但需要先經過琯琯的審核,她連忙說道,“奴家一定好好跟琯琯姐姐學,等公子下次來臨水軒,也嚐嚐奴家的茶藝。”
周鐵衣笑得更開心了,頷首道,“一定好好嚐嚐你的茶藝。”
等周鐵衣離開,善音才對琯琯一禮,“琯琯姐姐。”
琯琯冷哼一聲,“誰讓你來的?”
善音對琯琯的冷哼絲毫不懼,笑而不答,即使琯琯現在是臨水軒的管事,但她也不懼,因為她這個時候來,臨水軒另外幾個管事會樂見其成。
琯琯忽然嘆道,“我好言勸你一句。”
“姐姐請講。”
“他不是你能夠把握住的人,你這般只是飛蛾撲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