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李 作品

番外1:同歸於盡

“冒昧找過去的話,會被張斌懷疑吧?”

魏先明的替代品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看著王治在他面前反覆確認手裡的刀是否鋒利。

“系統出事了,省廳那邊肯定會立馬收到消息,小蘭的事是在去酒莊後發生的,藉由姜敏做藉口,就說島山局的警察們已經掌握了他做過的那些事的證據,我們是提前給他通口信,商量對策的。”

王治看起來很冷靜,大概視死如歸這四個字現在用在他身上最合適不過了。

“這把刀你拿著,比起我,他對你的警惕更低,以防萬一,我們做兩手準備。”

把手裡那柄他反覆確認過的刀遞給魏先明,王治又從包裡掏出了另外一個檢查。

“殺完張斌之後呢?你怎麼辦?”魏先明站了起來,拉上窗簾擋住了外面刺眼的陽光。

這副身體很好用,不會覺得疼,總是有力氣,被投放進這具身體的記憶似乎總在提醒他,他已經是個上了年紀靠近退休,甚至一身病痛的中年人,但是這具身體卻感受不到任何病痛,真好。

“如果刺殺順利,你殺了我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可以洗脫你的嫌疑,刀是從我身上搶的,也能勉強解釋你為什麼也有刀,雖然我不知道陳麥他們有沒有留後手,但處在你這個位置的人,只要警察不知道你是被替換過得,對陳麥他們來說,你在那個位置坐穩了,總歸是好事。”

王治不知道陳麥他們為什麼就這樣放棄了自己的計劃,但這是他們的事,他無權插手,也沒有立場過問,可既然是幫助他報了仇,他想著,人總該知恩圖報,所以魏先明繼續當他的市委書記,是一切結束後,最好的結局。

“我知道了,那我就還是做我自己,如果有他們的人聯繫我,再說,現在人都被抓了,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你也知道我不靠吃飯獲取能量。”

魏先明笑著聳聳肩,把刀放在了外套的內口袋裡,因為身份的原因,魏先明進出省廳並不會經過太嚴密的安檢,如果直接去找張副廳長,更是沒人會多過問他,之前魏先明來過幾次省廳,張斌都是直接把人帶到辦公室的。

“他們換了那麼多人,島山局肯定有應對方法,夜長夢多,今天就出發。”

王治低頭看了眼從窗簾縫隙滲透進來的陽光,這麼好的陽光,以後怕是都見不到了。

目標明確,王治開車帶著魏先明直直殺去省廳。

這一路綠燈通行,讓王治心裡也多了幾分底氣,他總覺得這是好預兆。

因為島山這起惡性案件告破,省廳從接到消息之後,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因為案子涉及的東西太多了,巡視系統,被替換的市民,滲透進各機關的工作人員,甚至這個所謂的除蟻計劃,並不僅僅替換了島山市內的人,很有可能已經滲透到了外市。

省廳在接收了來自島山局的所有報告後,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了應對措施,以翁涵宇這位曾經的專案組成員為首組成了行動小組主要負責這次島山特殊案件的後續處理工作。

也因著省廳裡忙碌的緣故,魏先明來了之後,門口認識他的值班警員就直接把他帶去了張斌的辦公室內,沒有過多在意。

“你怎麼突然來了?”張斌看見魏先明的瞬間,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麼特殊的時候,魏先明突然來省廳找他,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小王,你見過,我秘書。”魏先明很自然地多說了一嘴王治的身份。

而王治從進門開始就站在魏先明的身後,向張斌打過招呼後,便一言不發。

“是發生什麼了嗎?你很少會不打招呼直接過來啊。”張斌給魏先明遞了一杯茶,在他眼裡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島山的案子,你肯定都知道了吧?”

“嗯。”

“壹樂酒莊那個老闆是兇手的人,你也知道了吧?”

“你不會是想說盧蘭的事吧?他那裡沒有我什麼把柄的。盧蘭那件事是在你家裡發生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們知道了盧蘭的事,因為盧蘭是在離開酒莊之後身亡的,所以他們的人調查過留了檔,一旦島山局的人找到了關於那件事的證據,我們都要完蛋。”

魏先明皺著眉,拿到嘴邊的杯子,又默默放了下來。

“情況很急,我知道後立馬就過來了,這件事恐怕要你親自去一趟島山,酒莊裡的東西不能讓島山局的人搶先帶走。”

張斌聽完魏先明的話,顯然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說不慌是假的,那可是一條人命,別說這副廳長做不成了,如果東窗事發,他的下半輩子就都在監獄裡度過了。

“不等了,現在就走,我叫上兩個人,我們直接去島山局。”

張斌重重地放下杯子,桌子和陶瓷杯碰撞發出了一聲悶響,他起身想去辦公桌裡那些什麼,背後暴露在王治眼前的瞬間,他便三步並兩步走過去,把手裡的刀狠狠地刺進了面前毫無防備的人的背後。

由於突襲地突然,張斌反應過來想反擊時,王治那把插進他身體的刀已經攪動在血肉裡轉了一圈,拔出再次插進去。王治沒打算給張斌留下一點活路。

張斌轉身驚詫地看著王治,又看向還在沙發上坐著的魏先明。

“為...什麼?”

血液從嘴裡滲了出來,他後退兩步,按響了桌子上的警報器,在門口的安保室的警察衝進來之前,魏先明就毫不猶豫地把刀刺進王治的身體裡。

王治跌坐在地上時,魏先明分明看到他笑了,笑著說了句:謝謝。

“快救人啊!張副廳!副廳長!”

他們造的仿生人演技真好,王治在失去意識之前,看著魏先明抱著張斌的屍體大驚失色的模樣,不自覺地想著。

他終於能踏實的睡一覺了,這一覺他不會再夢到妹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也不會再在愧疚中哭著醒來。

小蘭,哥哥終於能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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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說媽為什麼給你起名是松,卻給我起個蘭字當名字啊,我也想要你這種沒有時間限制的名字,松樹欸,一直存在生生不息的多好啊...”

“陽臺的那盆春蘭是媽媽最喜歡的花,媽說春蘭盛開了,就代表春天要來了,充滿生機的春天帶著希望而來,媽生你之前就說過,如果是女孩就叫盧蘭,如果是男孩就叫盧槐,都是春天的植物,都代表著希望。而且春蘭可是美好事物的象徵欸!不像我這個松樹硬邦邦的...我還羨慕你呢!”

“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我的名字更好一點。”

“當然啦,我們小蘭要快快樂樂過一輩子,哥以後要是沒出息,還能有個妹妹依靠啊,希望啊,我的希望啊!”

“別貧,你都有工作了,我這才上大學,我還能蹭你的工資快樂好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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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春蘭終究沒有帶來希望,松樹也沒有生生不息。悲劇的內核似乎都如出一轍。

郊區的松樹旁好像鑽出了一棵並不屬於這裡的植物。隨著溫度升高,漂亮的蘭花在松樹旁伸展著自己的身體,新的春天又來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