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喜歡偷襲的巨獸(第3頁)
“是你……不,不是你。”</p>
睚止住身形,前有狼後有龍,愣是讓她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p>
“我就是我。”重嶽淡淡道,“我本是擔心仇白,所以一路跟在她身後,但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原來一切都在齊言的佈局之中。”</p>
面對如此絕境,睚反而漸漸平靜下來。</p>
她看眼已經止住手段的齊琳,又看向擋在自己退路上的重嶽,突然輕蔑地嗤笑了一聲。</p>
“佈局?無聊的把戲。”</p>
睚笑聲不斷:“以我們的身份,玩弄這些凡人的手段,你們真的已經墮落了,完全忘記當年我們的時代是多麼崇高。</p>
我們跋涉於無寐的混沌,成為此間最初的生靈,注視著鴻蒙升落,時得其序,物分其列,我們在蒼穹間對視,碰撞,川江淤赤,群山夷為平地,伏屍聳入雲霄,潰膿腐爛後化作新的峰嶺……</p>
但如今,你們竟然龜縮於這些低劣卑微的生物之中,與他們結下可笑的感情,可笑,簡直可笑,你們簡直可笑!”</p>
她的笑聲越來越大,漸漸變成狂笑不止,但最後卻又瘋癲般戛然而止。</p>
“我,竟然也變得如此可笑。”睚冷漠的說道。</p>
重嶽眉頭微蹙,淡淡回應道:</p>
“你找的是祂,你的一切看法也是對應祂,而我,不是祂,我只是我。”</p>
睚沒有回話,扭頭看向齊琳。</p>
面對睚的注視,齊琳認真思考片刻,有樣學樣道:</p>
“你罵誰神明?你全家都是神明!”</p>
睚:“……”</p>
不知為何,齊琳這短短兩句話,竟讓睚生出一種被凡人們戲稱為破防的情緒。</p>
睚的麵皮抽搐兩下,強行止住那股討厭的情緒,繼續冷笑道:</p>
“你們留不住我,此刻站在你們眼前的我,不過是我隨手裁剪出的一段虛影,在我們真正相見之前,我還有一個礙眼的傢伙需要除掉。”</p>
重嶽面色一變,不再猶豫直接出手。</p>
可他的拳頭卻徑直穿過睚的身體。</p>
漸漸淡去的睚沒有關注眼前的重嶽,仰起頭眺望玉門西側。</p>
“都是因為你們,都是因為祂,害得我竟然也開始玩弄凡人間的可笑把戲。”</p>
“那個方向……龍門?!”</p>
重嶽心下暗道不好。</p>
在他反應過來的同時,整座玉門城突然開始劇烈震動起來,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在向玉門發動撞擊。</p>
一道黑影在城內建築間起落,迅速來到重嶽面前。</p>
“魏公的影衛?”重嶽立即問道,“龍門出了什麼事?”</p>
影衛語速急促:“宗師,龍門控制權被黑蛇侵入,祂在控制龍門與玉門相撞!”</p>
陡然間聽到這個噩耗,即便是重嶽也忍不住出現一陣短暫的失神。</p>
可變故仍未結束。</p>
眾人幾乎不分先後發現天地間,因為天災將至而瀰漫的風沙在迅速消散。</p>
“操控天災……是一尊完整的巨獸在出手。”</p>
重嶽緩緩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顯露出景象,頓時咬緊牙關。</p>
蒼穹之上,一面看不見邊際的鏡子顯露成型,向著地面的雙城緩緩墜落,雲霧被鏡子砸碎,在邊緣化作縷縷悠長的白煙。</p>
在鏡子中,映襯著與雙城別無二致的兩座移動城邦,伴隨鏡子的下墜在眾人視野中不斷擴大。</p>
重嶽甚至可以在鏡內的雙城街巷中,看見恐慌的百姓,以及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