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稀罕人、稀罕物(第2頁)
秦鳶想得出,秦思遠見林子奇當眾作出這首詩,內心該是如何鄙夷,從此之後,只怕兩人會日漸疏遠了。
這樣也好,依林子奇的心胸,斷不能忍秦思遠突然勝了他一頭,心中必懷有嫉恨之心,秦思遠若是覺得林子奇不堪為友,暗生防備,也少了日後被中傷的可能。
沈長樂道:“國子監做的都是公刻,書肆坊間都是私刻生意,只要不印些禁書毀書,官府都不會追究。刻書印書並不必非要書肆才能做,我聽聞各地都有不少作坊承印書籍,若是堂少爺和六爺的詩能印製成集,放在店內寄賣,豈不是件美事?”
秦鳶頗有些意動。
她曾動過賣策文的念頭,但慮及嫁入侯府不久,便打算等些日子再說,若是沈長樂能探出條路來,正合心意。
秦鳶打小過目不忘,又好讀書,前世陪著林子奇讀書寫策文,將坊間的策文海選全都記在肚子裡,各位大家的手筆也分析得淋漓盡致,每種策論的風格她都十分嫻熟,能應對不同主考所好。
若是能在士子們中間揚名,秦鳶想,她能改變的就更多了。
前世,文官們出於私利不斷遏制武將,由著耶律氏休養生息,就連林子奇自己都說,耶律氏必滅我朝,久無戰事,民間富庶,文人醉生夢死,怕戰避戰,官場的風氣一日比一日頽壞,拖到最後哪裡還能和臥薪嚐膽的耶律氏抗衡。
前世,“林相夫人”四個字就涵蓋了她的所有。
她只能看著身居高位的林子奇貪戀這世間的權勢富貴,任由局面繼續爛下去,而這高位還是她殫精竭慮為他籌劃謀來的,林子奇聽不進她的話,對她日益忌憚,後院就成了他擺佈她的場所。
秦鳶半晌沒說話。
沈長樂窺了眼秦鳶的臉色,又道:“侯府要封府,小的在外面也沒有什麼事做,不妨就全了六爺的念想,找人私刻詩集,售賣出去,既然得了侍郎和學政大人的誇獎,想來不差。”
這話說的就十分有意思了。
秦鳶看了眼沈長樂,此人前世能做到府衙的門政大爺著實很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