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他時若遂凌雲志(第2頁)
改黃巢了!
老謀子的《滿城盡帶黃金甲》,便是取自這首《不第後賦菊》。
不第就是科舉沒中。
黃巢落榜後,決定給華夏一個小小的震撼。
後來歐洲那邊也有個落榜生,給了世界億點點小小震撼。
所以說,妥善安置落榜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課題。
黃巢這人殺氣本就重,這詩殺氣更重。
而張遠的楷書,更是兇戾無比。
“這是怎麼了?”好姐姐愈發擔心起來。
又瞥到一張,撿起來一瞧。
“他年若得報冤仇,血染潯陽江口!”
不是老朱,不是黃巢。
改宋江了?
好姐姐看過《水滸傳》,《潯陽樓題反詩》這一節她也看過。
就是這首詩,差點要了宋押司的命。
綽號“黃蜂刺”的黃文柄,雖飽讀詩書,但卻天性邪惡,最好害人。
又有恩師蔡京庇佑,且與老師九子蔡九交往密切。
為求富貴,汙宋江題反詩,妄圖以此來讓蔡九獲得評斷叛亂的功勞,自己也好在側飛黃騰達。
施耐庵把華夏讀書人千年來“陰,毒,蔫,壞,損”的劣根性,統統歸到了黃文柄一角頭上。
這種有頭腦,有文化,有關係的壞人,才是最可怕的。
也是破壞力最大的。
當然這位也沒落了好結果。
先是被好漢們屠了滿門四五十口,又被張順活捉住。
其實被張順捉住也還好,問題是張順也挺缺德,把他交到了鐵牛手中。
是慘了點,但也活該。
好姐姐當然知道這段故事的來龍去脈。
“先是朱元璋。”
“而後是黃巢。”
“又到了宋江。”
“這仨……好像都是造反起家的。”
好姐姐直起身子。
看了眼手中這幅字,更是字字透血,殺意更濃。
“到底怎麼了?”
“他要造誰的反?”
程好也是個聰明的,已經看出來,準是有人得罪了張遠。
而且還得罪的不輕。
她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很少見到張遠如此生氣,她細滑的胳膊都起了雞皮疙瘩。
再回憶剛才進後院覺得冷,怕不是因為陽光,而是氣氛不對。
阿姨多半也是瞧出老闆心情大差,便躲一旁少說話了。
“到底是誰得罪他了……”
好姐姐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問。
又怕打攪他。
可也好奇,同時擔心他的狀態。
人心情不好時,有個人能傾訴,多半會好些。
她猶豫著剛想張嘴,卻從張遠剛寫完的這幅字上獲得了答案。
“他時若遂凌雲志,敢笑樺宜不丈夫!”
寫完後,張遠便停手。
都沒和往常一樣把筆架到筆山上。
而是隨手扔到了桌上。
咕嚕咕嚕……毛筆是圓的,一滾一停,鼻尖剛好頓在“樺宜”二字上。
不出一會兒,便將這倆字暈成了一團烏黑的墨跡。
好姐姐想著,張遠若是宋江,那黃文柄就是王家哥倆嘍?
畢竟有頭腦,有文化,有背景,破壞力才大呢。
見他扔下筆,程好才來到他身後,伸雙臂從後邊環住他的腰。
同時踮起腳尖,將下巴擱到了他的肩膀上。
“發生什麼事了?”
程好用身體貼著他,便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身體很熱,心跳也很快。
不過不是平時兩人貼貼的那種熱和快。
應當是憤怒造成的。
“關上門和窗……”張遠輕聲回道,有頓了頓,格外小心的接到:“把後院門也關上。”
“哎。”
做完這一切後,程好回到書房中。
倆人一同坐到了沙發上。
“樺宜對你做了什麼?”好姐姐見他關上門窗,像是怕人偷聽的樣子,便小聲問道。
“前幾天去《蘋果》劇組,和範氷氷說了下我最近與樺宜間發生的事。”
“她覺得,樺宜不是好糊弄的,便憑自己在公司的關係,幫我打聽了一下。”
“不久前,她剛給我回了電話。”“說是她的關係聽到風聲,說小王最近一直往合約部跑。”
“還在酒桌上說起過,要招更多藝人來公司。”
“且表示有好幾位在談的。”
“具體是誰,樺宜保密工作做的還不錯,沒打聽到。”
好姐姐到底是腦瓜靈光的,一聽便明白了。
“樺宜把主意打到我們這兒來了?”
“難道是寶強!”好姐姐頭一個想到他。
畢竟他是公司一號員工,也最出名。
“肯定不是寶強,不用懷疑他。”
“一年多前,他在《士兵突擊》的殺青宴上便主動和我說過,小王找他聊過合作的事。”
“如果他想走,是不會與我說的。”
“保強雖然有時滑頭,但骨子裡卻是個實在人,我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