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發佈
雖不是重慶,武漢,南昌和長沙這四大火爐。
但橫店的日頭也已逐漸熾熱。
春季愛曬太陽的路人,此時卻又嫌棄的打起了遮陽傘。
上個月還叫我小甜甜,這會兒就喊我牛夫人了。
初夏的陽光,就像進入賢者狀態後的番號一樣,大家都懶得再看一眼。
但再過幾個月,到了冬季,同一批人卻又會像群中老哥四處求種子一樣。
央求著太陽多曬幾個時辰。
人吶,就是如此多變的。
同一樣東西,今天視若珍寶,明天就會棄之如敝履。
外在事物其實並未變化,變的,只是人自己。
天熱起來後,片場的裝備也逐漸更換。
從前幾個月的暖手寶,小太陽,換做了現在的大風扇。
助理還拿著個便攜式的小電扇,給張遠吹著。
畢竟整個劇組,就他穿的最厚。
雖還未到三伏天,但也已經到了每拍兩三個鏡頭就要補妝的程度了。
頭套,盔甲內襯,個個都給他捂的嚴嚴實實。
現在張遠有些後悔把奚仲文找來了。
除了這老小子給劇組提建議安排了嚴密的道具安保措施外,這盔甲的做工也是密不透風,一絲清爽的空氣都近不了身。
幸好化妝師是自己專用的,補妝還算方便,能讓她24小時待命。
“你不熱嗎?”
看向一旁身穿絳紫色紗衣的小龍女,張遠揮揮手,讓助理也給她拿了個小電扇。
“謝謝,不過我還好。”
“我忘了,你是武漢人。”張遠撓撓頭,火爐出來的是不一樣。
武漢武漢,她那汗都捂著呢。
“那也不一定。”一旁的劉阿姨笑著回道:“不是說熱的地方出來就不怕熱,冷的地方出來就不怕冷。”
劉曉麗是出生在哈爾濱,長大在武漢,按理說應該天生冰抗和火抗拉滿了。
“我小時候在黑龍江,從來沒長過凍瘡。”
“可到武漢的第一個冬天,手上,耳朵上就長凍瘡了。”
那是,東北有暖氣,而且冬天溼度低,哪兒像南方呀。
屋裡又冷又潮,冬天那被子都黏糊糊的,沾在身上一點不保暖。
在橫店呆過好幾個冬天的張遠深有感觸。
但也比帝都冬天起沙塵要好些,那空氣汙染太嚴重了,睡一覺起來都容易流鼻血。
類似南方冬天難熬這類反直覺的事很常見。
就比如現在的劉茜茜。
她也不是完全不熱,只是基本不動彈,也不敢出汗。
因為一出汗就得補妝。
她補妝可麻煩了。
因為別的女演員是要畫白,她則是要畫黑。
本來挺好,去了戈壁一個多禮拜,給曬黑了不少,拍戲剛剛好。
可才不到兩週,她就又白回去了。
年輕,外加皮膚底子好,恢復的特別快。
導致每天上工前化妝師拿著一套萬年不用黑色粉餅直往她臉上撲。
打戲或者其他戲還好,一拍彈琵琶的戲份,鏡頭裡那手和臉都不是一個顏色的。
所以她但凡一出汗,一擦。
擦哪兒,哪兒就白出一道來。
但有意思的是,邁扣覺得她化黑些的樣子更漂亮。
好像導演也是這麼覺得的。
張遠對白人的審美無法認同,明顯又白又高的才漂亮。
她可是有東北人基因的。
你們白人要是喜歡又黑又矮的,找個泰國人來不就好了。
什麼品味……
“茜茜,你怎麼老在現場看劇本和臺詞。”張遠嘀咕了一句。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腦子那麼好使,臺詞看一遍就記住了。”她撇了眼後,撅著嘴有些酸溜溜的回道。
行吧……至少認真,沒念12345……
“那你的琵琶練的怎麼樣啦?”
“有練啦,我最近忙的都快劈叉了。”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腦子那麼好使,練習一遍就會了。”她又撅著嘴,酸溜溜的回道。
那是,我薅了,不是,天賦多好啊。
劉茜茜對張遠的表現是既愛又恨。
人類天生是慕強的,尤其是女性對男性的慕強,自古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