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藝術(第2頁)
正思索間,靜妃忽然問道:“你覺得春華如何?桃李年華,正是可人的時候,雖比你大些,但知道疼人。當初從揚州買她,可是花了我一百兩銀子。”
陳跡趕忙回道:“夫人還是別亂點鴛鴦譜了,給錢足矣。”
……
……
宴席間。
陳問宗看向佘登科與劉曲星二人,探尋道:“你們是我弟弟的同僚嗎,他近來可好?今天有沒有來?”
“來了,他最近過得好不好,你個做哥哥的不去問他,問我作甚,”佘登科沉悶回應。
陳問宗面露尷尬:“說得也是。”
陳問孝面色一沉:“他自己做下那種事,我們為何還要關心他?”
寧朝以綱常倫理治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一套便是約束整個社會的秩序,可是,大家雖然嘴上說著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但這天下間有幾個非親生的父母,真能將妾室的孩子視若己出?
不過是做做面子罷了。
劉曲星剛要張嘴反駁,卻被人拍了拍肩膀,他轉身看去,陳跡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席間。
陳跡隔空朝陳問宗、陳問孝拱了拱手:“兩位兄長,今日久別重逢,沒想到會鬧成這樣。不若就這麼算了吧,畢竟這是世子辦的文會,不要驚擾了其他賓客的文會。”
白鯉看見陳跡出現,趕忙拽了拽世子的胳膊:“哥,是他誒,收咱們過路費,給咱們架梯子的那個,早知道不幫他說話了!”
世子哈哈一笑:“我倒覺得沒有白幫,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他連靖王世子的過路費都敢收啊!”
白鯉撇撇嘴:“一次收三兩銀子,心都是黑的。不過……雖然他這人很惡劣,但我感覺不像是賭徒啊。”
世子笑道:“你見過賭徒是什麼樣子?”
白鯉回憶思索:“我跟著你去賭坊時見過啊,賭坊裡的賭徒一個個失了心智,對賭以外的事情毫不上心,眼裡全是血絲,衣服髒髒的,指甲縫裡都是泥……可他很乾淨,精氣神很足。”
賭徒心裡只有賭,醒了就賭,賭完了就睡,哪有功夫注意自己的儀貌?
世子點點頭:“確實不像。反正小和尚說他已經戒掉貪與嗔,我信小和尚的。”
“他哪裡改過自新了,就算不賭了,也還是很惡劣!”白鯉悶氣道。
世子笑著安撫道:“好了好了,三兩銀子也不過是你的一盒胭脂水粉而已。”
此時,陳問宗見陳跡有些面熟。
也是這一刻,陳問宗才想起,陳跡先前曾在席間注視過自己,自己竟沒認出對方來。
當然,也是大家以前就不親近的原因吧,母親一直叮囑自己不要與對方來往。
陳問宗起身:“先前是問孝不對,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千萬別往心裡去。”
陳跡笑了笑:“沒事,嘴長在別人身上,怎麼說也攔不住。”
陳問宗說道:“近來父親都在家中,你有空也回來儘儘孝道,他見你如今已改過自新、踏踏實實學醫,必然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