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落 作品

第324章 質問,疑似,給陳萍萍加強

看著範閒被人質疑,被人擠兌,然後說出要寫一首詩。

秦昊差點沒笑死。

別看範閒前世是個文科生,但他的毛筆字,簡直慘不忍睹。

這一點,秦昊就不一樣了。

他的顏體柳體都寫的不錯,而且還通過了科舉的測試。

要知道,科舉中,對應試的舉子有很大的要求的。

首先,你不能寫錯別字,還不能寫花了。

另外,你的字體不好看,首先就給了考官一個不好的印象。

所以一筆好字,也是他能考取狀元的有力保證。

但範閒也有自己的應對策略,他讓範若若給他謄寫,就可以免了自己寫字。

看範若若那一筆字,比現場很多的男人都要好的多。

要知道,現場可是很多經歷了科舉,一筆毛筆字雖說遠比不得秦昊的。

但也是很好的。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一首詩出現,把在場所有人都給震懾住了。

現場的這些人,出身都很好。

雖然可能自己做不出很好的詩詞,但至少欣賞能力還是有的。

範若若用一種迷妹的眼神看著範閒,殊不知他在內心也是尷尬的很。

因為知道可能還有另外一個穿越者,對方不知道是善還是不善,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躲藏在暗處,不斷的窺視著他。

範閒還是有些擔心的,但是更多的還是社死。

“對不起了,詩聖大人,借您這首詩用一用。”

秦昊在一旁角落裡,做了謄抄的工作。

也不得不感慨,詩聖的詩,確實極好。

只是範閒這毛頭小子做出來,就有點不倫不類。

不過這首詩太好了,還是將人給震懾住了。

有人懷疑範閒是否是這首詩的作者,範閒就反問:“那請問閣下,在什麼地方見過這首詩嗎?”

沒有見過,就別比比。

範閒也是有些無奈,想到可能存在的穿越者同伴,正在暗地裡窺視自己,讓自己社死。

他就覺得有些煩躁。

偏這些人還一直在這裡詢問,他語氣裡也不自覺的帶著一些怒氣。

誰怕誰啊?

他老爹雖然只是戶部侍郎,但因為是慶帝發小,祖母又是慶帝的奶孃,所以極為受信任。

雖然管制只是戶部侍郎,做的卻是戶部尚書的工作,權力自然也在手。

更不要說,範建手裡還握著虎衛這支軍隊的軍權。

另外,他還能調動紅甲騎士。

現場這些人,或許有家裡的爵位比司南伯要高,又或者是官位要比戶部侍郎要高的。

但真要對上,範府那是絲毫都不怯的。

比如原著裡,範閒把郭寶坤給打了,京都府府尹派人來抓。

當時柳姨娘一個姨娘就敢拒絕對方,要不是範閒自己願意去,當時京都府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人帶走的。

此刻也是一樣,範閒絲毫都不怯對方。

雖然在場的人都是二代,但他們內心對範閒的私生子身份看不起,卻也不敢真的如何。

今天這一場,看起來是要為難範閒。

實則是二皇子想要拉攏範閒,終極目標當然還是司南伯範建。

這些人也不敢實際得罪了範閒。

所以他們的目光轉向了秦昊。

“翰林院編撰秦昊大人,你當年也是一科狀元,當年寫的詩詞也是不錯。不知你怎麼看這首詩?”

有人將目光對上了秦昊。

秦昊先是一愣,瞬間就明白了這些人的想法。

範建的權勢,他們不敢隨便得罪。

加上今日來的人,其實都隱約的知道這是二皇子組的局。

他們可不敢得罪二皇子。

那麼範閒的身份雖然令他們不齒,但為了二皇子,他們也不敢隨便得罪範閒。

可他們又看不上範閒,那麼這個惡人就要別人來做。

秦昊本來在鹿鳴宴的時候,秦昊就得罪了二皇子,也得罪了陛下。

要不然,也不至於一直待在翰林院,做一個翰林院編撰。

要知道,一科狀元,就算是做的再差,幾年下來,也應該左遷了。

可秦昊的官職卻好像打了釘子,就是不動。

秦昊明白了

這些,自然就笑了起來。

他來之前,其實就已經大概明白了這些。

他的笑容很坦蕩,加上英俊的外表,就算是嘲笑,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惡感。

這些人本來就有些陰暗心思,所以對上秦昊的笑容,頓時有些自慚形穢。

要是在朝堂上有追求的,自然會上趕著奉承這些人。

可誰讓秦昊無慾無求,在翰林院一待就是多年,每日看書,據說還在修書。

看起來,他也不想在朝堂有什麼前途。

所以這些人想要拿捏他也不容易。

有欲有求,才好拿捏。

無慾無求,就好像是一隻刺蝟一樣,讓人無處下嘴。

不過秦昊考慮到,想要看範閒社死,所以也不計較這些。

他也不回答這些二代,而是直接看著範閒,露出了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範閒下意識的就感覺到脖子一涼。

他總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隻被人盯上的獵物,下一刻,可能就有刀子落下來了。

“這人,難道就是那個穿越者?”

可是不對啊。

範閒覺得有些不對,四海樓發展的那麼好。

可看到秦昊,好像手無縛雞之力,身上一點真氣的痕跡都沒有。

他就是一個讀書人,一點力量都沒有。

而且,對方的身份,範若若剛才也跟他說了。

狀元。

他都不敢想的。

練武這方面,他還算是有些資質。

但學文這方面,就沒有辦法了。

範閒有自知之明,雖然他是文科生,可以文抄一部分詩詞。

但科舉可不只是考這些,還有四書五經,還有策論。

秦昊能夠拿到狀元的頭銜,那就代表在這些方面,都是一時最優者。

秦昊可沒有什麼背景,一般來說,可上不了一甲的。

就算是上了,一般也會給個探花的頭銜。

誰讓他長的英俊呢?

可給了狀元頭銜,又被放在了翰林院,卻一直得不到升職。

可見,他是得罪了人。

範若若輕聲道:“在鹿鳴宴的時候,他拒絕了二皇子。”

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而且還讓範閒知道了一點更深的東西。

二皇子,似乎頗得慶帝的喜愛。

但這樣的朝堂局勢,有些詭異。

大皇子在外統兵,二皇子和太子算是成年的皇子,是僅有的。

這皇帝寶座似乎就是兩人鬥法的目的。

慶帝隔岸觀火。

“雖然人數不夠,但這不就是九龍奪嫡的處境麼?”

範閒突然覺得,慶帝似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心中,他對葉輕眉的死,也有些疑惑。

明明都已經創建了鑑察院了,怎麼會死?

五竹叔說他忘記了很多東西,範閒也不知道去哪裡詢問這些東西。

此時,剛好聽到秦昊輕笑道:“詩是好詩。

前四句寫景,述登高見聞,緊扣秋天的季節特色,描繪了江邊空曠寂寥的景緻。

首聯為局部近景,頷聯為整體遠景。

後四句抒情,寫登高所感,圍繞作者自己的身世遭遇,抒發了窮困潦倒、年老多病、流寓他鄉的悲哀之情。

頸聯自傷身世,將前四句寫景所蘊含的比興、象徵、暗示之意揭出;

尾聯再作申述,以衰愁病苦的自我形象收束。

全詩語言精練,通篇對偶,一二句尚有句中對,充分顯示了杜甫晚年對詩歌語言聲律的把握運用已達圓通之境。

詩確實是好詩。”

秦昊看著範閒,眼睛裡露出了促狹,一臉的笑意問道:“只是,這首詩裡寫的東西,都是年老多病的感想,範公子不過是十六,還處於一生中最好的年華,又是如何有了這麼多的感想的?

還如此的傷懷,感慨自己的懷才不遇。

或許,範公子是想要參加一年後的科舉?”

啊?

範閒之前根本沒有想過這些,他其實就是想要裝個比。

誰讓這些人之前擠兌他?

不給這些人一個好看,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另外一個世界詩聖的恐怖。

他都不姓範。

可是,如今被秦昊反問,範閒一下子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還好他反應很快:“其實這些,也不過是我的一些心路歷程罷了。

畢竟,閱歷也不是一定要年紀,也可以是心境。”

有些牽強,但好在也沒有人多問。

範閒趁機找了藉口先去了茅廁。

秦昊知道範閒要去找雞腿姑娘。

只是不知道,範閒為何會覺得,區區一個靖王府舉行的詩會,就會將所有的貴女都邀請來呢?

秦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道:“既然詩會結束,那請恕我提前告辭了。”

他並沒有其他的藉口,也不說自己家裡有事。

他就是明擺著告訴這些人,他不想留下。

立刻,就是有不少人怒目相向。

可秦昊絲毫都不在意,這些人都是二代,除了身份,他們連個官職都沒有。

所以秦昊不在意他們的身份,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留下秦昊。

“什麼人啊。”

有人抱怨了一句,甚至有人提議:“回去就讓我爹參他一本。”

可沒有人回應他。

他也想到了,秦昊平時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

他一直都待在翰林院裡,他們參什麼?

不上進?

瀆職?

這不是開玩笑麼?

秦昊出去之後,還轉身去了一趟後院,就看到了範閒和二皇子對峙的那一幕。

範閒雖然只是七品,但能夠使用儒道的力量統御霸道真氣,爆發的力量也很強。

況且謝必安還要保護二皇子,二皇子想要做的,也是拉攏範閒,進而達到他拉攏範建的目的。

所以這一場看似危險,實則安全無比。

秦昊看了看二皇子的面相,看似賢德,實則心胸狹窄,不夠大氣。

“就這器量,也就是表面看起來不錯。實則……”

他搖了搖頭。

秦昊覺得二皇子這人,如果只是一個富豪之家,或許還能守城。

至於開拓?

那不是他的能力。

看到二皇子離開,範閒繼續尋找,還真被他找到了林婉兒。

兩人互述衷腸,一個覺得對方身份低,可能只是丫鬟,一個又自稱自己是書童。

秦昊就忍不住的嗤笑出聲。

還好他已經是大宗師了,這聲音根本沒有傳出去。

看看兩人穿著,還有在靖王府內都可以暢行無阻就知道了。

這是丫鬟和書童能做到的?

身上的衣服都是絲綢製作,做工也都是上等。

誰家的丫鬟和書童有這樣的待遇?

秦昊都不知道範閒這穿越者的腦袋是不是遇到喜歡的人,就變戀愛腦,變得失智了。

他搖了搖頭,並未多想。

他並未遠去,在外面等了等,就發現範閒從靖王府離開。

然後徑直去了鑑察院。

在那門口,範閒看到了葉輕眉留下的碑文。

“我希望慶國之法,為生民而立,不因高貴而容忍,不因貧窮而剝奪,無不白之冤,無強加之罪,尊法如仗劍,破魎迷崇,不求神明;

我希望慶國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禮儀,守仁心,不以錢財論成敗,不因權勢而屈從,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難時堅心志,無人處常自省;

我希望這世間,再無壓迫束縛,凡生於世,都能有活著的權利,有自由的權利,亦有幸福的權利。

願終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無貴賤之分,守護生命,追求光明,此為我心所願,雖萬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龍。”

看著範閒那嚮往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被葉輕眉震撼了。

但秦昊卻搖了搖頭:“理工科的女生,居然還發出了文科生的嚮往。只是,書生造反,十年不成。葉輕眉看輕了慶帝的野心,也將自己看的太重了。”

秦昊不否定葉輕眉的志向,卻不認同對方的所作所為。

在這個過程中,終究還是走歪了。

別的不說,單說葉輕眉給慶帝生了兒子,就刷新了秦昊的三觀。

人人如龍可不會給別人做小三。

秦昊轉身離開,接下來的事情,他都能預測到。

範閒來到這裡,其實也都是按照陳萍萍的計劃,一步步的都是按照別人的計劃,他就是個提線木偶而已。

如果說二皇子和太子是慶帝的提線木偶,那麼範閒就是陳萍萍的。

陳萍萍此人心機極深,算計也很厲害。

本來他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完成葉輕眉的志向的。

誰知十六年前的一

次疏忽,就導致了葉輕眉的身死。

他將所有的心思都轉向了範閒,當然,也在查葉輕眉為何會死。

這一點,其實慶帝也心知肚明。

但陳萍萍的能力太強了,他也需要陳萍萍。

慶帝又是第四位大宗師,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了,他自信陳萍萍就算是算計無雙,也不可能算計到自己。

他的自信是沒錯的,陳萍萍再厲害,還有葉輕眉給的底牌。

終究也是棋差一招,沒有拿下慶帝。

秦昊突然感覺,或許自己可以幫幫忙。

陳萍萍的輪椅上,有著葉輕眉留下的兩把散彈槍,對付一般的九品高手其實威力極強。

但對上大宗師級別的慶帝,就有些不夠看了。

在這個世界,大宗師就相當於神一樣的存在。

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說的就是大宗師。

大宗師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想了想,秦昊等到晚上,再次來到鑑察院。

很快,他就在鑑察院找到了躲起來的陳萍萍。

“不是說不在麼?果然虛者實之,實則虛之,搞計謀的,內心都髒啊。”

秦昊也沒在意,看著就在一旁的輪椅,秦昊拆開後,給改造了一下。

陳萍萍會使用這東西,但他不懂裡面的原理。

秦昊給這輪椅的散彈槍加強了一些,把裡面的子彈數量增加一百倍。

“不錯不錯,未來如果不夠了,還可以再加。”

反正陳萍萍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隨便使用就是了。

其實在這裡,還有很多的子彈,不過都被陳萍萍給藏起來了。

秦昊也沒有再往裡面加,只等他使用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來。

但陳萍萍此刻只想找到殺死葉輕眉的兇獸,所以這後手基本不可能用。

這一百倍應該就夠了。

回頭,看看陳萍萍是否能將慶帝給弄死。

反正慶帝死不死的,秦昊也不在意。

慢慢來就是好了。

他又去找了找,成功的找到了巴雷特的子彈。

“這就是未來範若若成為狙擊手的依仗了。”

秦昊想著,如果自己把這些狙擊子彈都給帶走了,範若若的狙擊手道路該怎麼走。

他笑了笑,倒是沒有真的促狹的收走。

這巴雷特狙擊槍確實有用,對大宗師都有威脅。

但對他沒有。

況且秦昊也不怕死,只要真靈沒事,他都是可以復活的。

況且他還有一體三身,損失一具,隨時都可以再復活出來。

所以,就讓範若若去威脅其他的大宗師吧。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秦昊一點也不擔心。

那邊,範閒回去後,和騰梓荊見面,卻有點古怪。

“從卷宗上看,你妻兒已經去世。”

“怎麼會!”騰梓荊十分憤怒,就要發狂的時候,範閒又幽幽的說道:“不過據王啟年所說,你妻兒好像是神秘失蹤了。

他追查過,但到了地方,就被人逼退了。

那地方很神秘,他不敢前往。”

嗯?

騰梓荊一愣:“他可是鑑察院的人,還有他不敢去的地方?”

範閒道:“不是鑑察院的事情。這件事情,他跟我說,他本來有意將你家人隱藏身份,藏起來。但後來,你妻兒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有人追殺,她們逃到了那個地方,那些人好像也被人幹掉了。”

範閒此時也覺得古怪。

兩人商量了一下,就打算一起出去尋找一下。

一路來到了鄉下,走過來,就發現這裡的守衛還真的很嚴密。

“等等,這地方?”

範閒的感應力很強,自從他得了那儒道氣息,五感都好像得到了加強。

此刻,暗處有不少人盯著他們。

那視線,都好像成了實質一般,讓他如芒在刺。

騰梓荊也是鑑察院的好手,自然也發現了。

“什麼人,來我們四海莊園做什麼?”

暗處的人似乎也發現來人有些古怪,實力強大。

他們開口詢問。

既是在說明他們的身份,也是在警告來人。

可這句話,就讓範閒得到了一個信息。

這裡是四海莊園,也就意味著,這地方難道和四海樓有關?

“老騰,先別衝動。我們先問問。”

範閒覺得,如果這裡真的和四海樓有關,那就等於這背後的人,或許就是那個穿越者呢?

他攔下騰梓荊,自己上前交涉:“我們來此,是追查我兄弟的家人……”

他將騰梓荊的妻兒說了出來,也是在試探這些人是否真的救了騰梓荊的妻兒。

另外,也是在試探一下這些人對自己的態度。

但這些人的反應,出乎了範閒的預料。

他們對範閒並未有任何的優待,但其中有人記得那一對母子,當即就有人給他們引路:“她們當初逃到了我們莊園外,所以我們的人救下了兩人。

但我們莊園是我們東家的私人財產,就給她們在外圍找了一個地方,給他們安了家。

你們可以去尋人,不過我最後提醒一聲,不管是你們,還是她們,都不得進入我們莊園內圍。

否則……”

雖然沒有說什麼太過分的話,但話語裡的警告和威脅卻很實際。

範閒一下子沒有摸清楚對方的底細,也不敢多說什麼。

況且對方確實救了騰梓荊的妻兒,他們要是還做小動作,也有些小人。

範閒不是什麼大丈夫,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線。

他是想要試探四海樓的背後那人,但也不會無底線的去做一些事情。

“你,你回來了?”騰梓荊的夫人本來還在紡紗,突然看到騰梓荊回來,滿眼都是淚水。

“你,你怎麼樣?”

互述衷腸後,騰梓荊也是有些感動,眼睛都紅了。

夫人搖頭又點頭道:“沒事,這莊園背後的主人是個善人。

當初我和孩子逃到這裡,差點就被殺死了。

是那主人一手將人給逼退了,然後讓人在這裡給我安家。

其實附近不遠,還有幾戶人家都是如此,他還給了我們一個謀生的手段。

你看這紡織機,比我們之前的紡織機要好多了,我一日紡織,足夠我們一家三口度日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