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爭奪主導權

 對於賈琮來說，開疆拓土早一點晚一點，並無多大的區別，畢竟他之所以想做這個，也只是想讓賈家不至於衰落罷了。至於功德，也不過是為了說服更多的人同意罷了，最終那些人有沒有積累到功德，賈琮其實並不在乎。
　　所以對於賈琮來說，只要兩年後真的發生大戰，賈赦能領兵出征就好，都不用開疆拓土，只要能守住防線，擊退來犯之敵，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有此功勞，只要賈家不是太過分，皇帝自己都會想辦法給賈家送好處，只要接下來賈家的教育不出問題，就能保證賈家持續興盛下去了。　　也就是因此，對於都督府的興建，賈琮是真的不怎麼急迫，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影響，最多就是讓那些隱藏在背後的勢力，能多享受兩年罷了。　　畢竟朝局在沒有大規模的變動的情況下，世人的命運就不會有太大的變動，而隱藏在背後的勢力，就能繼續謀奪世界的權柄。但那些勢力，想要徹底掌握一個世界的權柄，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這顯然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　　是以賈琮並不急著打亂他們的計劃，這也能讓賈琮不至於那麼明顯。而且賈琮的反制措施，工業化，現在已經算是掃清了一大障礙，等飛舟煉製完成，就可以開始推進了。　　是以與其和文官集團在建設都督府這個問題上死磕，還不如直接爭奪開荒的主導權呢。畢竟開荒如果做的好，能養活更多的人口，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世人的命運，當然也能很好的積累功德，賈家如果能夠參與其中，好處也是不會少的。　　而賈赦聽了賈琮的話，也是若有所思，良久才說道：“可我們並不擅長開荒啊，除了過去的軍屯，主持開荒的一般都是文官，我們哪做過這些事？”　　“不要說我了，就是整個府裡，哪一個像是開過荒、種過地的？真的去開荒，還不得兩眼一抹黑。到時候事情沒做好，皇上怪罪下來，我這個最先出主意的人，可就要承擔責任了。”　　聽了賈赦的話，賈琮是相當無語的，哭笑不得的道：“你不懂，但你可以找懂的人啊，堂堂賈府，還找不到懂開荒的人？”　　賈赦無奈道：“還真找不到，你看你們二老爺，找的那些門客相公，都是做什麼的？真有本事的，不會來賈府的。”　　賈琮聽後更加無語了，沒想到賈赦的第一想法還是找讀書人，讀書人懂種地的有多少？無奈的搖頭道：“你想岔了，不就是開荒種地嗎？咱們賈府可不缺，想想府裡有多少莊子，又有多少莊戶，那些莊戶裡缺懂的開荒種地的人嗎？”　　“就咱們賈家的莊子，調千兒八百人都不難吧？咱們賈家的莊子不缺，其他勳貴的莊子裡還能缺了？哪家找不出幾百個懂行的？所以懂不懂開荒，並不重要，明白嗎？”　　賈赦聽後眼前一亮說道：“不錯，莊子裡最不缺的就是懂得開荒種地的人，如果你前些天說的不差，萬把人估計都能調的出來。”　　“只是我們很難爭過文官啊，平時都是他們治理地方，真要開荒的話，也是他們更有優勢。所以，哪怕皇上真的同意拿建設都督府的銀子開荒，首選的也肯定是文官啊，咱們武將都只能看著。”　　賈琮繼續搖頭道：“爭這個有什麼難的？你們和皇帝提議，文武雙方就開荒一事進行比試，看看雙方誰最後開出來的良田多，用的銀子少，造成的民怨低，我不信這個比試皇帝會不動心，你覺得呢？”　　賈琮說完，賈赦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賈琮這個主意，皇帝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估計皇帝恨不得立即就能這麼搞呢。只是這個主意對勳貴們很不利，這是把他們這些勳貴，往絕路上逼啊，算是徹底站在文官的對立面上了。　　文官想要停建都督府，大力開荒，難道真的是為國為民？別傻了，當然不是，只是為了利益罷了，如果能讓都督府建設不下去，轉入大規模的開荒之中，一來打擊了武勳集團的發展，同時還有海量的銀子要過手啊。正所謂肥肉過手沾滿油，多達幾百幾千萬兩的銀子，過一遍手，要榨出多少油來？　　而賈琮這個建議，那是直接斷了文官撈錢的路啊，能不得罪人嗎？最重要的是，賈琮還要來個文武直接比試，這是把文武之爭擺在檯面上了，那問題就更不一樣了，雙方還不得相互盯著找茬啊？　　畢竟為了利益，就是文官集團內部都能打出狗腦子來，更何況還是文武之間。要知道文武本就對立，這件事如果最後哪方輸了，最少幾年內，是別想在對方面前抬起頭了。　　還不僅如此，對於他們來說丟臉還只是小事，最大的問題還是中間的利益巨大。經手的銀子就不說了，未來加官進爵才是最重要的，畢竟這一次誰表現的好，絕對會讓皇帝牢牢記住，簡在帝心啊。　　是以賈赦聽後，直接面露苦笑，顯然他是明白了這中間的腥風血雨，良久賈赦才面色凝重的說道：“這主意誰如果提出來，還不得讓所有人都記恨上啊，最少一個帝黨的帽子是跑不了了，以後說不得，會有一群言官盯著彈劾，不好辦啊。”　　賈琮笑道：“正常說來，勳貴應該就是帝黨吧？離開了王朝，勳貴還是勳貴嗎？再說了，這麼做勳貴有損失嗎？沒有吧？反而有利，畢竟本來文官就在打壓武勳，也是武勳一直在吃虧，你們什麼時候相安無事過？”　　“再說了，本來這事沒有勳貴的份，現在能佔下一半的好處，其中的利益你不會看不到吧？再說了都督府也不是說不建了，等有需求的時候，皇帝自己都會督促著建，這不又是一大筆利益？整件事算下來，最多就是文武對立更加嚴重了，而利益卻很大，難道不值得一試？”　　賈赦搖頭道：“這裡面哪有什麼利益？這可是要和文官比試的，他們還不得整天盯著？誰還敢在裡面撈銀子不成？這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真的不好辦。”　　賈琮聽後搖頭道：“誰讓你們直接撈銀子了，開荒要工具吧？那些文官還能比勳貴家的工匠還多？這開荒用的工具能不能小賺一筆？再有開荒的人總是要吃飯穿衣吧？糧食布匹勳貴手裡缺嗎？賣糧食布匹會吧？”　　“再說開荒用的騾馬、牛等牲畜，調集起來你們應該更有優勢吧？這不又賺了一筆？甚至你都能在要開荒的地方，先修村落，房子不用多大多好，夠農家居住就好，賣點房子，也有的賺吧？”　　賈赦這時是如夢初醒，也是沒辦法，賈赦哪有什麼賺錢的思維啊？他就是一個紈絝，早年學的東西，大部分都還給老師了。現在算是重新開始學了，但差距在那，想要彌補，需要的時間可不會太短，所以根本就想不到開荒中的各種細節。　　不知道這些細節，又哪裡能找到賺錢的點呢？現在聽了賈琮的話，賈赦那是茅塞頓開，立即就坐不住了，說道：“好好好，就這麼辦，我這就去找北靜王商量。”　　看著就要走的賈赦，賈琮趕忙說道“等等，還沒說完呢，你不會以為這件事賺錢就那麼容易吧？中間的彎彎繞可不少，而且還有事情沒有和你說呢，急什麼？”　　賈赦聞言趕忙問道：“彎彎繞？裡面有什麼問題，快說說，別弄得吃虧了才好。”　　賈琮點頭道：“這開荒，各個省份和地區，也是不一樣的，比如東北和邊關，每年只能種一季，這你知道不？而南方普遍是兩季，甚至加上一季蔬菜，能種三季。再有有的地方乾旱少雨，有的地方洪澇嚴重，真正風調雨順的地方不多。”　　“還有的地方多山，有的地方多是平原，有的地方土地貧瘠，鹽鹼嚴重，有的地方土地肥沃。所以談開荒地區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區分，不然你們很可能選擇到了必敗的區域，如果這樣的區域選的多了，因為這個敗了，就有點虧了，明白嗎？”　　賈赦哪知道這個啊，趕忙說道：“我會和北靜王他們說的，讓他們做好調查。”　　賈琮點頭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其實你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以後我們是不會缺肥料的。”　　“氮肥和鉀肥暫時可能有點麻煩，畢竟想要獲得大量的氮肥，是需要經過加工的，而鉀肥則需要遠赴萬里去開採，最多隻能拿硝先臨時頂一下。對了我讓你用硝當肥料做試驗這件事，準備的怎麼樣了？要在哪裡進行試驗。”　　賈赦聽後想了想說道：“你是說硝石？那個還沒準備好，莊戶說現在苗還太小。”　　賈琮聽後眼前一亮，這個莊戶是個人才啊，還知道苗太小不宜施肥的道理，於是問道：“告訴你不能試驗的莊戶，倒是個人才，他是憑什麼判斷不能施肥的？”　　賈赦說道：“草木灰啊，他聽我說了肥料的事，說聽著和草木灰類似，除了種的時候撒以外，最好是等種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候用最好，那時候用了長得旺。”　　賈琮點點頭也覺得那個人說的有理，是以說道：“那試驗就按他的想法來吧，反正現在硝石也不太可能大規模的使用，畢竟量不大。”“不過磷肥能很容易的找到，等我將飛舟煉製完成，就可以去尋找磷礦了。哪怕只用磷肥，也能讓糧食有個一成以上的增產，這不僅能夠讓開荒變的更加簡單外，這還是一門很大的生意？”　　賈赦當即點頭道：“當然，如果真的能增產一成以上，絕對會有很多人買的。”　　賈琮當然知道有人會買，畢竟京城的夜香，在城外都賣的火熱，如果能讓人知道磷肥的作用，當然好賣了。是以賈琮說道：“咱們有這麼多的優勢在，已經能壓文官幾頭了，如果還有人反對，你不妨都說說，畢竟有這麼多優勢，不可能輸？”　　賈赦這時開心的道：“當然，不僅不可能輸，還能賺銀子，同時又能積累功勞。”　　賈琮聽後也說道：“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給莊子上過多的莊戶多找條出路。”　　說完又和賈赦聊了幾句，就讓賈赦走了，看著快步離去的賈赦，賈琮不禁搖頭，想讓賈赦真的挑起大梁，還真不容易，他的學識、思維都有點跟不上。現在賈琮都有點擔心交代他進行的硝石試驗了，畢竟既能當鉀肥又能當氮肥的是硝酸鉀，是有可能弄錯的。　　硝酸鉀如果真的用的好，對於這個沒有化肥的時代，增產能力還是很強的，多了不敢說，加上磷肥一起，增產三成還是能有的。只是如果用不好，也很麻煩，比如可能會燒苗，導致秧苗大量死亡，畢竟硝酸鉀也是一種鹽，用過量或者缺水的話，是會導致植物脫水的。　　同時硝石的種類也多，如果選錯了，麻煩也不會小，比如選擇了芒硝和朴硝，這兩種硝石的主要成分是硫酸鈉，沒有肥效的同時，還會把土地弄成鹽鹼地。　　再如硝酸鈉，也是硝石的一種，雖然也有一些氮肥的作用，但也同樣會讓土壤鹼化，只有硝酸鉀，才是比較好的肥料。　　當然也不能用過量了，畢竟植物對鉀肥的需求，不像氮肥那麼多，用的太多，植物只吸收氮肥的話，是有很大的可能，讓土壤鹼化的。　　不過現在也只能先讓賈赦試試了，畢竟賈琮不可能事事親為，他的時間有限，至於試驗結果，倒是對計劃影響不大，畢竟賈琮是準備在未來生產化肥，乃至複合肥的，臨時產品會被淘汰的。　　而就在賈琮給賈赦支招之後，勳貴集團很快就經過協商，達成了共識，那就是爭奪開荒的主導權。　　北靜王更是直接，將文武官員比試開荒結果的想法，告訴了皇帝，對於這樣的倡議，皇帝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他最擔心的就是文武官員哪一天攪和在一起了，而今天之後，很長時間文武就只能相互爭鬥了。　　這對一個皇帝來說，絕對算是利好消息，這有利於皇帝平衡朝堂，讓他遊刃有餘的治理國家。當然，也是最近皇帝讓文官們折騰煩了，為了該不該現在建都督府的事情，都吵了半個多月了，他一個皇帝，最近就沒清靜過。　　現在好了，終於有人給了一個比較靠譜的方案。很快勳貴們的想法就在朝堂公開了，對於勳貴們的挑釁，文官集團是群情激奮。沒辦法，誰讓勳貴集團摘取了他們的勝利果實呢？由於有他們在那拖後腿，都督府一時半會哪有可能建設？　　而他們抓住機會提出的，大力開荒的想法，由於聲勢浩大，皇帝也不敢否決，眼看就要通過了，大把的利益就要來了，最後卻發現好處都要進勳貴的腰包了。本來他們想的可是，銀子還沒有從國庫出來，他們就還有機會瓜分。　　現在好了，都督府是暫時不建了，但他們的目的也沒法達成了，還給自己招來了一群麻煩精，直接讓他們的半個多月的努力，打了水漂，你說他們想不想發飆？　　還不僅如此，他們的根本領域，地方治理權，受到了勳貴集團的嚴重挑戰，畢竟開荒那可是治理地方的重要任務之一。勳貴們這麼搞，那不是來爭奪他們手裡的權利嗎？　　手裡的權利，他們自己都還不夠分呢，不然朝堂哪會像現在這樣，整天爭吵？權利都還是小事，畢竟千里為官只為財，最重要的是撈銀子的機會飛了啊，和勳貴們比試開荒，如果只顧著撈銀子，輸了怎麼辦？　　如果輸了，他們還敢在朝堂上大談怎麼治理國家嗎？所以這個比試他們還不能輸。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比試，對他們來說，那是輸贏都難堪，贏了那是應該，畢竟比起治理地方，勳貴天然就是吃虧的一方，而輸了那可就丟人了，原因那是不言而喻。　　只是現在這件事的走向，已經不受他們控制了，勳貴們拿出的方案太受皇帝青睞了，不答應根本不行。是以又爭論了不久，開荒的問題就定了下來，文武官員都有開荒任務，而對於皇帝與文武百官來說，這件事只有文官集團吃虧了。　　朝堂的爭吵和賈琮的關係可不大，自從煉製了小飛舟之後，賈琮也不做其他的事情了，就是一心的修行。去鬼王城打探消息，那可不是小事，他將要面對的人，可是獨角鬼王，賈琮覺得，他的修為，應該不會比在十絕陣中見到的那三名強者差。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準備的不夠充分，那麼是有很大可能出現問題被抓的。專心下來之後，賈琮的學習進度也被大大的加快了，幾天之後，就掌握了移景這個神通。還不僅如此，隨著這個神通的完成，賈琮的功法又跟著突破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