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救援
而隨著炮火的延伸射擊，那些撤退的士兵簡直要瘋了，沒辦法，迫擊炮的射程雖然只有十里不到，但他們進攻之前，對峙的距離太近了。所以他們想要跑出迫擊炮的射程，就需要跑出去六七里才可以，而這麼遠的距離，帶來的精神壓力，又哪是一個剛剛吃了敗仗的軍隊能夠承受的？
所以原本的撤退，還算有序，但隨著炮擊，那些撤退的士兵，再也不敢慢慢悠悠了，全部都盡力的跑了起來。而隨著這樣的奔跑，原本還算有序的軍隊，直接就亂了起來，然後什麼也不顧的只管往前衝了。 而當這種情況成為所有人的共識之後，這支軍隊就再也沒法控制了，接著自然成了潰逃。是以當這些士兵經過大營的時候，根本沒有幾個願意停下來，仍然是什麼都不顧的往前衝，生怕炮火繼續打到他們的周圍。 沒辦法，他們真的被炸怕了，畢竟他們已經被炸了六七里了，而隨著他們的潰逃，大營中的軍隊也不敢停留了，全都開始撤退。不過他們好一些，沒有失去秩序，不過雖然沒有失去秩序，但為了儘快撤離，輜重也只能丟了。 敵人從撤退變成了潰敗，賈琮自然不會視而不見，直接傳音賈赦，接著賈赦就直接命令全軍開拔。雖然那幾個衛所的主官有些不願意，但看到神機營直接出動超過三千人開始追擊，他們也只能跟著了。 不過很快他們就為自己決定而高興了，原因無他，在他們追擊到敵軍大營的時候，他們終於追上了敵人的尾巴。接著他們就在神機營的帶領下，開始銜尾追殺起來，而在這個追殺的過程中，神機營的榴彈發射器，算是立了大功。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敵人想要反抗，但隨著榴彈發射器的使用，抵抗很快就被瓦解了，接著他們就一路追殺，直到三四十里才停下。見追擊作戰非常成功，賈琮就直接讓賈赦帶著剩下的人，往敵軍大營而去，接收了大營裡的輜重，部隊也終於可以開始休息做飯了。 待這些事情安排妥當，賈赦就開始練習賈琮來，見面之後賈赦就問道：“追擊的結果怎麼樣，敵人還有多少？” 賈琮一直在天上，用飛舟監控著戰場，對於戰場的情況，還是非常瞭解的。於是說道：“敵人大營之中，原本還有四萬左右，不過有不少傷兵，和你打陣地戰的，差不多有六萬左右，逃走的應該最多有一半左右，所以逃走的應該不到七萬。” 賈赦一聽對方只有七萬兵力了，趕忙說道：“只有七萬了，太好了，你知道他們的駐地在哪吧？我們這一次直接攻擊他們的駐地，爭取一舉消滅他們，如何？” 賈琮聽後搖頭道：“你想的太美了，敵人雖然只逃回去了七萬左右，但你不要忘了，他們如果想，再拉來二三十萬，還是可以的。而且你要明白，我們暫時是沒有力量佔據這裡的，這裡距離中原太遠了，如果你這一次真的將敵人打的太狠了，這裡就有可能便宜其他人了。你不要忘了，這裡和瓦剌更近，同時西面還有莫臥兒帝國以及西北的羅剎國，真的把準格爾給滅了，只會便宜他們，明白嗎？” 賈赦聽後頗為遺憾的說道：“唉，可惜，如果能將準格爾部滅了，那功勞該多大啊，估計鎮國公都有可能。如果只是將他們擊退，就算是加上瓦剌、韃靼，最多也就是輔國公了，畢竟功大莫過於滅國，這麼好的機會，只能讓給其他人了。” 賈琮也知道賈赦的意思，他以後估計是沒有出征的可能了，畢竟他的年齡也不小了。這一次大戰，敵人損失又特別大，十年八年以內，都不可能再入侵了，等再有戰事的時候，他十有八九是不可能帶兵打仗了。 而這對於一個將領來說，當然非常遺憾了，畢竟不世之功就在眼前，但現在卻不得不放棄了。 不過賈琮雖然理解賈赦的心情，但卻不可能讓賈赦這麼做，是以說道：“別瞎想了，在兵力沒有能力快速投送到這裡之前，準格爾部的實力都是要儘量保留的，不然就要面臨更多的敵人了。” “現在這樣正好，雖然敵人損失頗大，但尚有反抗的能力，而且最重要的是，被咱們打怕了，短時間內這裡應該是不會再有戰事了。同時他們剩餘的兵力，又可以有效的抵擋其他敵人的進攻，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準備撤退吧。” 賈赦聽後也只能同意，不過他還是問道：“那要多久才可能將這裡給佔下來？” 賈琮說道：“鐵路項目不是啟動了嗎？待現在修的鐵路通車後，就可以修其他鐵路了。我的計劃是，從京城直接往南、往西各修一條鐵路。往南的，目的地暫時定為江南，待到了江南之後，還可以繼續往南，一直通往雲貴。至於往西的，首要目標就是聯通九邊重鎮，這樣就能快速調兵，同時也能快速運輸糧草輜重。” 賈赦不解的問道：“這樣我們豈不是虧了？九邊雖然是重鎮，但賺不了錢吧？” 賈琮解釋道：“當然不可能只聯通九邊了，鐵路線主要還是聯通重要城市的，然後在有可能的條件下，聯通九邊重鎮，咱們又不是朝廷，不可能虧本建鐵路的。” 賈琮對於未來的鐵路線還是有了解的，北方的鐵路線，其實是從現在的韃靼佔領區經過的。這樣的情況下，賈琮是不可能讓鐵路線還走未來的鐵路線的，所以賈琮比較認可的路線，其實是他們往哈密進軍時走的路線。 雖然遠了很多，但勝在安全，同時還能將北方地區，儘可能的聯繫在一起，讓這裡的商貿發達起來。而當這些鐵路修建起來之後，在這些鐵路的沿線，也就可以進行工業化推廣了。 畢竟這兩條鐵路建設起來之後，整個天下，聯繫就會緊密很多，畢竟哪怕是用蒸汽火車，從京城到達江南，也能控制在五六天的時間內。而隨著這兩條鐵路建設與完工，整個天下的命運必然大變，就是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對那些背後的勢力影響有多大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畢竟就是賈琮使用神通，也很難準確的預測命運的發展。不過賈赦倒是對賈琮很有信心，聽了賈琮的話後，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根據賈琮的建議，犒賞將士起來。 當然了，捷報還是要寫的，除了讓士卒傳遞的捷報之外，賈赦還寫了一份摺子，讓賈琮幫著送回去。待犒賞結束，賈琮就帶著神機營繼續出發了，當然，現在的神機營已經完全不同，首先是戰馬，原本的神機營，雖然都配了戰馬，但並不是什麼太優秀的戰馬。 現在不同了，隨著繳獲，神機營不僅所有人都換上了優秀的戰馬，還做到了一人三馬。是的，就是一人三馬，畢竟戰利品太多了，哪怕神機營拿了大部分金銀，但就是剩下的物資，也夠把幾個衛所吃撐的。 是以賈赦還要了大量戰馬，而有了這些戰馬之後，神機營能夠攜帶的物資就更多了。就比如火炮，原本考慮運輸問題，賈琮只給每門炮配備了八十枚炮彈，整個神機營也就是配備了四千八百枚炮彈。 但現在，可以攜帶更多了，雖然沒有翻倍，但也配到了六千枚，至於槍榴彈，那配的就更多了，整個神機營，配了四萬發。現在基本上每個士兵，攜帶的都有三百發以上的子彈，五十枚左右的手榴彈，就是生活用品攜帶起來也簡單多了。 物資配備完成，又休息了一晚，神機營就繼續出發了，這一次，神機營除了從哈密衛離開時，走了老路，往其他地方去，就沒有走來時的路了。接下來，基本上是沿著九邊重鎮，逐個掃蕩過去的，不過由於有賈赦提醒，九邊各鎮雖然多數遭到了圍攻，但並沒有出現失守的情況。 就算是損失最大的大同鎮，也只不過是因為敵人潛入了城內，打了一次巷戰。雖然損失很大，就是史鼏都受傷了，但終究是守住了，而他們守住之後，賈赦的援助倒也算及時，畢竟為了趕路，神機營大多數時間，都已經待在了馬上。 不過因為每人三馬，又有飼靈丹不用吝惜馬力，倒讓神機營跑出了幾乎不可能存在的行軍速度，每天差不多行進四百里。所以大同鎮雖然遭受重創，但在被圍十幾天後，神機營就趕到了，這個速度，甚至比京城的救援，還要迅速。 是的，神機營到達的時候，京城的救援竟然都還沒到，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原因其實很簡單，新皇登基，朝中有些混亂。這也導致了糧草輜重，籌措困難，沒辦法，新皇剛剛登基，原本就投向新皇的人，算是有從龍之功，當然想要掌握更多的權利了。 而太上皇的舊臣，那可是既得利益者，他們又怎麼可能放手呢？畢竟利益太大了，就一個漂沒，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銀子，再加上各地官員的孝敬，每個人都賺的盆滿缽滿，而到手的銀子，誰肯放手？ 隨著朝堂出現扯皮的情況，援軍也就一直沒法派出去了，畢竟那些大臣說的可是非常明白的，各鎮手握近六十萬重兵，區區犯邊之事，何足道哉？然而他們根本沒想過，他們的漂沒大法，也讓各地守將學了過去，畢竟糧餉不足，只能想辦法吃空餉了。 這也直接讓原本應該將近六十萬的兵力，少了將近一半，現在各鎮加在一起，兵力能有四十萬都要燒高香了。而少了這麼多兵力，九邊又怎麼可能戰勝敵人呢？畢竟這一次，敵人因為得到了皇位更迭的消息，全都出兵了，原本應該相互支援的各鎮，又哪裡有兵力解決敵人呢？ 就如賈赦，從哈密衛撤軍之後，在肅州衛就碰到了瓦剌的軍隊，於是就出手幫著西平王世子，擊敗了瓦剌軍隊。不過為了趕時間，賈赦並沒有像對付準格爾一樣，大打出手，只是打了一仗，估摸著讓瓦剌損失了四五萬兵力的樣子，就直接離開了。 當然了，一戰讓瓦剌損失四五萬兵力之後，又有關西七衛可以調兵，肅州衛的問題，已經不大了。接著神機營就開始了急行軍模式，過陝西行都司、涼州衛、寧夏中衛、寧夏衛，接著兩渡黃河，直衝大同府。 當然了，行軍能有這麼快，也多虧了賈琮，黃河這時水流雖然已經沒有那麼大了，但想要渡河，依然困難。是以賈琮直接使用法術，臨時搭了冰橋，才讓大軍能夠順利渡河的，不然就一個過河，就能耽誤他們好幾天時間。 也就是因此，才讓神機營能夠迅速趕到大同府，而到了這裡之後，神機營依然是發揮自己的特點，趁夜發動襲擊，一通狂轟濫炸之後，這一戰的勝利已經算是奠定了。沒辦法，夜間，又是大規模炮擊，這個時代的士兵，怎麼可能鎮定下來？ 炸營之下，敵人的損失大的出奇，以至於敵人只能連夜潰逃，當然了，這一次神機營就沒有直接離開了，原因很簡單，這裡是韃靼的主要進攻方向。是以在敵人潰逃之後，賈赦就命令探馬四出探查，只要發現敵人，就直接組織部隊，將敵人消滅。 這一戰算是打出了神機營的威風，由於敵人已經進攻大同府十來天，所以圍城之後，大部分的兵力，已經四散出擊。而這些分散出去的敵人，一般都是兩到三個千人隊一起活動，猶入無人之境。 而神機營在擊退圍困大同的軍隊之後，就直接將炮兵放到了大同城牆之上，接著就將五千五百人的神機營，直接分成五支千人隊，每隊有一百親兵帶領，開始剿滅敵人的劫掠部隊。 講真的，這一招那是真的夠陰險，無他，敵人一般兩三千人一起，本就瞧不起九邊的守城軍隊，畢竟九邊的守城軍隊，一般應對攻擊，都是守城不出。是以當他們發現有千人隊出現之後，當然是想直接吃掉了，然而，每當他們發現千人隊開始衝鋒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往往都是槍榴彈以及密集的子彈。 而且最讓他們生氣的是，神機營把成吉思汗的戰術，學了個通透，畢竟神機營的戰馬，服用了飼靈丸，這讓神機營的戰馬，無論是速度，還是耐力，都不是韃靼騎兵能夠比擬的。是以每當韃靼騎兵準備對神機營發動衝鋒的時候，神機營都是直接打一通槍榴彈，放一陣槍。 然後在敵人距離還有二百來米的時候，開始放風箏，沒辦法，這個距離，韃靼騎兵根本攻擊不到神機營。而神機營的各種武器，都能對韃靼騎兵構成有效殺傷，哪怕就是手榴彈，這時也非常好用。畢竟只要在戰馬上，摸到手榴彈，然後將拉繩拉掉，接著直接往後丟就好。 由於手榴彈大概有七八秒的延時，而敵軍衝鋒的速度，往往在二十多米每秒，七八秒的延時，剛好可以讓手榴彈在二百米左右爆炸。這樣的情況下，韃靼騎兵又怎麼可能贏呢？ 當然了，這種戰術只是其一，神機營最擅長的還是打伏擊，是的就是打伏擊，只要發現了敵軍，神機營往往都會在敵人行進的路上，埋伏他們。在八十個榴彈發射器、一千多條槍以及大量手榴彈的攻擊下，伏擊就沒有失敗的。 就這樣，從大同方向攻擊的敵人，漸漸地被清繳一空，當然了，用的時間也不少。而就在神機營清理敵軍的時候，賈琮也見到了史鼏，原本賈琮是沒有打算見他的，畢竟按照原著，這個人是死了的。 只是賈赦相求，賈琮不好拒絕，只得見了他一面，說來這個人也倒黴，他居然受了這個時代最致命的傷，是的就是箭傷。他被弓箭直接射中了左肩下面一點的位置，雖然沒有傷到內臟，但由於弓箭傷口過深，現在早已嚴重發炎。 是的，就是發炎，箭傷可以說是這個時代，除了槍傷以外，最致命的傷了，畢竟死亡率高達九成以上。而賈琮見到史鼏的時候，他已經昏迷，同時嚴重高燒，如果賈琮不出手，基本上是十死無生了。 看了史鼏的情況之後，賈赦就焦急的問道：“怎麼樣？這樣的箭傷能治嗎？他現在已經昏迷四五天了。” 賈琮看了看史鼏說道：“治當然能治，這種傷對我來說，只是小問題罷了，不過你真的要治他嗎？他可不是安分的主，不然應該不會傷成這樣，小心連累你。” 賈赦聽後無奈道：“能治那就治吧，終究是親戚，總不好就這樣見死不救吧？” 賈琮點頭道：“好吧，既然你想救他，那就救吧，不過我估計他身上的問題不會少，九邊重鎮，估計也就這裡出的問題最大了，一鎮主將都被偷襲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