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小黃瓜 作品

第 39 章 他的視線似乎也帶...(第3頁)

 記者有些犯嘀咕,心想,薄莉是不是太自信了,既然演出是以嚇人為主,演員不碰觀眾,又怎麼能嚇到人呢?

 不過,薄莉給他開了一筆不菲的工資,讓他在報社長期幫忙撰稿。老闆的說辭再離譜,他也不會反駁。

 “第二,演出時間將縮短至二十分鐘,”薄莉說,“八分鐘以內通關的觀眾,可獲得五百美元的獎勵。”

 “什麼——”記者幾乎失聲喊起來。

 五百美元!

 那他還寫什麼稿子,埋頭鑽研馬戲團的演出算了!

 “第三,每個禮拜,酒館外都會公示觀眾的通關時間。”薄莉說,“每位觀眾都能看到自己或他人的通關時間。”

 記者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現在不少人對演出感興趣,就是因為米特、萊特和戴維斯都挑戰失敗。

 有了排行榜以後,不管後面的人有沒有通關,只要在酒館待的時間比那三位紳士長,就說明他們比那三位紳士更有膽量。

 記者聽得熱血沸騰。

 這三點一出,有誰還會關注薄莉演出的“安全問題”?

 甚至提出演出有安全問題的稿子,都會成為給她造勢的存在。

 記者看薄莉的眼神都變了,很想知道她為什麼能如此嫻熟地操縱輿論。

 薄莉也有些詫異,自己居然能在一瞬間想出這麼多損招。

 演員不能碰觀眾,碰一次十美元——吸引人們進鬼屋的噱頭;

 八分鐘內通關——激起人們反覆嘗試的欲-望;

 排行榜——激發人們攀比、消費的衝動。

 這些都是遊戲策劃的常用把戲。

 只能怪現代遊戲策劃的心機太重了,薄莉聳聳肩,跟她沒什麼關係。

 既然米特已經中邪,那她就不用再跟他吃飯了,也不用再聽他高談闊論,吹噓自己的家世。

 只是,米特沒了,她還能用什麼誘餌釣埃裡克呢?

 薄莉琢磨著,翻身上馬,在新奧爾良城內閒逛。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貧民街區——街道一下變得泥濘不堪,男人們蹲坐在階梯上,耳後夾著半根菸;狗吠豬叫,孩童們嬉戲打鬧;女人們提著菜簍和牛奶桶,往家裡走去。

 因為貧民區鄰近工廠,無處排放的汙水都流到了附近的水坑,人和牲畜都患上了疥癬,看上去有些可怕。

 薄莉正要調轉馬頭離開這裡,忽然感到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

 埃裡克在她的身後。

 她心裡一動,輕夾馬腹,繼續向前走。

 地面全是汙濁的泥漿,馬一腳泥一腳水,走得有些煩躁,打了兩個響鼻。

 空氣中是煤煙、驢糞,以及腐物和垃圾發酵的臭味。

 薄莉也打了個噴嚏。

 身後的視線一直若有若無,她打噴嚏時,那種被注視感卻陡然變強了。

 薄莉好奇極了,他的視線為什麼那麼有存在感。

 像髮絲,像絲線,像某種有形之物,又細又韌,鉤住她的肺腑,每次呼吸都能感到輕微的痛感。

 簡直跟視,奸沒什麼區別。

 薄莉不打算在貧民街區久呆——不是歧視這裡的人,而是氣味太難聞了。

 她正要從巷子裡出去,前面忽然被幾個流氓無賴堵住了。

 “太太,”為首一個小混混嬉笑著說道,“你在這裡轉了這麼久,找到想找的人了嗎?要不這樣,你給我們點兒錢花花,我們幫你找,怎麼樣?”

 薄莉在襯裙底下藏了手-槍。

 她微微歪頭,還沒來得及拔槍,身後忽然傳來馬蹄聲。

 回頭一看,是埃裡克。

 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在日光下看到他了。

 相較於最初,他的扮相變了許多,幾乎有些考究。

 頭上戴著黑色禮帽,身穿黑色大衣,裡面是白色襯衫和黑色背心,腹部垂掛著一條銀色錶鏈。

 腳上一雙黑色長靴,腳後跟是沉重鋥亮的銀色馬刺。

 他扯著韁繩,策馬走過來時,銀馬刺在腳蹬上叮噹作響。

 薄莉聽得耳根發燙。

 人的性-癖,有時候就那麼奇怪。

 面對英俊的長相沒什麼感覺,可是看到陡然繃緊的黑手套、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斷晃動的錶鏈,甚至聽到銀馬刺的聲響,都會心跳加速。

 埃裡克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的膝蓋似乎頂了她一下,男性氣息無孔不入地包圍過來。

 不是體味,也不是香水,是一種說不清的氣息,微熱,無形,極具存在感。

 明明沒有明顯的味道,但充滿刺激性,一聞就知道屬於異性。

 薄莉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

 ——荷爾蒙。

 這時,埃裡克看了她一眼。

 他的視線似乎也帶著濃烈的荷爾蒙。

 薄莉像被他的氣息圍堵攔截,一陣呼吸困難。

 那幾個流氓無賴見埃裡克的身材高大無比,氣場強勢而充滿壓迫性,其實有些退縮了。

 但為首那個小混混,覺得埃裡克可能只是路過,跟薄莉並不認識,便問道:“怎麼,你想給這娘們兒出頭?”

 薄莉以為埃裡克會讓他們滾。

 誰知下一刻,他突然拋出繩索,一把套住那小混混的脖頸。

 ——這不是荒郊野嶺,而是城裡。

 薄莉連忙抓住他的手臂。

 他手臂的肌肉已繃得像石頭一樣硬。

 如果不是薄莉按住他,讓他頓了一下,恐怕那小混混已身首異處。

 “親愛的,這裡是城市!”她湊過去,壓低聲音,“忍忍吧,反正他們也沒做什麼壞事。”

 她對他的稱呼,差點讓他一個手抖直接勒死麵前的小混混。

 埃裡克停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收回繩索。

 那幾個流氓無賴忙不迭地跑了。

 埃裡克沒有說話,一扯韁繩,似乎也要離開。

 薄莉騎馬跟了上去。

 走出貧民街區,他才微微側頭看向她,冷聲說:“跟著我幹什麼。”

 “我聽說……”薄莉催馬走到他的身邊,“米特中邪了。”

 “所以?”

 “是你乾的嗎?”她問。

 他的語氣很冷很衝:“與你無關。”

 自從他發現自己想要吻她,整個人就被一種暴怒似的衝動席捲了。

 他從來不是衝動易怒的人。

 可能因為年歲漸長,他開始頻繁做夢,夢見她的呼吸,她的體溫,她濡溼鮮紅的口舌。

 但每次醒來,他都能將那種衝動強壓下去。

 最近,似乎壓抑不住了。

 ——她無論做什麼,都會讓他的胸腔掠過無法解釋的震顫。

 那種震顫,會讓他突然生出一種粗暴的衝動。

 想要扣住她的脖頸,咬傷她的皮膚,用力抱住她,直到骨骼發出被擠壓的聲響。

 她跟米特幽會的那天,他只覺得頭腦微微眩暈,差點就被這衝動控制了。

 懲罰完米特,他閉上眼睛,仍然能感到血管裡暴怒的震顫。

 他在郊外租了一幢公寓,四周沒有鄰居,內部傢俱極為簡單,除了日常所需,只有一架三角鋼琴。

 他聽見自己呼吸粗重,試圖用音樂宣洩出這衝動。

 然而不行,血裡的燥熱似乎融入了樂曲裡,連音樂都變得凌亂瘋狂起來,如同疾風驟雨,每一個音符都變得尖銳至極,蘊藏著恐怖的爆發力。

 只聽一聲銳響。

 他觸鍵的力道太過猛烈,琴絃斷裂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的內心才稍稍冷靜下來。

 但因為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他感到無法形容的罪惡感與羞恥感。

 血已冷卻,只剩下一手黏涼。

 像玷汙或打破了什麼。

 更讓人不安的是,冷靜只持續了短短一剎那。

 他洗完澡,正要入睡,那種暴怒似的衝動又捲土重來。

 它並不饜足於虛幻的妄想。

 想要一一實施。

 他也不想如此輕易地饒過米特。

 但考慮到她的馬戲團剛剛起步,還是讓米特毫髮無傷地回到了家中。

 不然,他會將米特碎屍萬段,將其頭顱懸掛於鬧市之中。

 埃裡克神情冷靜,心裡卻帶著幾分譏諷。

 要是她知道他在想什麼,還敢和他一起走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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