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瀾 作品

一百八十一 僥倖得救

 嵐傾忽然緩過神來發難:“你們神鳳山為了結盟一直承諾不會取我夫人性命,今日這情形看來你們不過是陽奉陰違,我們披雲神宮本就不喜歡與別族走得太近,徒增麻煩,如今看來的確沒有這必要。而且,你們背信棄義披雲神宮定要追究。”
蒙煐冷笑一聲:“神君是不是忘了寧瞾是如何到我神鳳族的罪獄裡做客的?是你們無端挑釁在先,惡意傷我族大祭司在後,若不是念及披雲神宮曾經有功於三界,換了別族,寧瞾焉有命在?你披雲神宮全族又能否安然至今?再者,今日之事,我還要問你呢,我要殺人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日?倒是寧瞾夫人本來好好的,你一來她就中毒了,莫不是你們披雲神宮故意做局來發難。我今日以神鳳族族長的身份告訴你,我族創世至今從來無所畏懼,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只是盛世已久,我們也懶得理些俗事。但我們不怕事,若是有人惡意挑釁,全族上下定然追究到底。”嵐傾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人依舊進退兩難地僵持在宮門之外,心中難免虛愧,臉上卻堅決不露半分怯色,“那又如何,之前的事我們已經言明,是寧瞾一人所為,與披雲神宮無關,且你們既然指望與我族結盟並不拿我夫人性命就該好好照看,如今我夫人危在旦夕,我看結盟一事容後再議吧!”拂袖不滿找面子。蒙煐真是氣得七竅要生煙還得端好族長的氣度,若不是為了神鳳族的顏面,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這廝。“我敬你一聲神君你是不是拿自己太當回事了?不結盟,那我們倒輕鬆了,奏報天界之後寧瞾也是死罪,到時候你們自求多福吧。我神鳳族胸懷天下才廣結賢士,然而看來你們披雲神宮那別人和自己的顏面都不當回事。我身為族長從無怠慢,而你們之前派些數不上名堂的下臣,今日又派你這後輩來大放厥詞,告訴你,我若真計較起來你連給我行禮都不配!你今日的話我記下了,既然你攬了責任放了話,今日我就當真了,此事就此作罷!”嵐傾本是緩兵之計,卻沒想到蒙煐毫不示弱,一時慌了神,慌張地察言觀色停在半空的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似乎在掂量該怎麼找補。寧瞾拖著一口氣在偏殿翻著白眼,氣息忽神忽淺。醫官手忙腳亂地查驗毒素,緋絕顏本來還擔心自己那直脾氣的長兄會暴跳如雷,旁聽下來擔心是多餘了,這嵐傾的確是給臉不要,那就好辦了。聽了幾次下來披雲神宮水深得很,結盟確實沒什麼意思,就算硬拉過來,隨時要擔心一個會背後捅刀子的夥伴那還不如沒有。寧瞾嘴唇在哆嗦,嗚咽地發出什麼聲音。緋絕顏對鈿容說:“她在說什麼?”鈿容滿臉嫌棄地抖了帕子過去,湊近了聽聽說:“主子,她似乎在說慶兒,她的兒子似乎叫這個名字。”緋絕顏心中像被玫瑰的刺颳了一下,隱隱痛楚。她至今沒什麼機會體會做母親的心境,不過母子親情倒是見了不少。自己和母親的關係不算親近,若說有情,不如說母親對父君對家族的情義更重,所以對她這個離經叛道的女兒憂心責備。想起很多凡間的父母氣急敗壞時皆會說:“再怎麼樣我們也把你養大了,沒讓你挨餓受凍,你還想怎樣?”可是養育子女成人也許不易,但是用這些吃穿來衡量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孩子當牲口了,不短吃穿就可以擺佈宰割麼?而從小到大,母親對於眾兄長和姐姐眼神中那種慈愛的滿足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說來很多妖邪口中都對她得天獨厚的出身嫉恨,可誰又知道也許她還不如那些妖靈精怪從小得到的關注多,她的驕傲更多的是自己爭來的。當然也有戚源崇和她那虛偽自私的母親那種,按理說他的母親也算是為獨自謀算深遠,早早地推開兒子離開爭權奪利,也願意自己犧牲。但是在兒子還朝之後,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慾望像脫離掌控的猛獸,她一生被壓榨唾棄輕視凌辱的怨氣全部都揹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眼中沒有親情道義,只有自己貪婪的喜好,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感受與從前卑微的自己不同,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而她對兒子乃至一切的掌控感沉迷至深,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終於消磨了僅存的血緣親情,自食惡果。而暴戾的寧瞾看似目空一切,在命懸一線之時還記得自己孩兒,這倒讓緋絕顏很是意外。由此也聯想到,寧瞾不算是可以隨意擺佈的性子,大概能拿捏她的就是這個孩子,而這情形看下來下毒的正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能甘願赴死八成是為了保全孩子。孩子的生父威脅孩子的生母,這披雲神宮還真是修煉得沒什麼天性了,怪不得一眾人都不怎麼懂人事。緋絕顏示意鈿容把龍族族長送來的寶珠取來,想著寧瞾倒地是龍族血脈,龍族至寶大概對她解毒也是有益的。醫官對於寶珠的效用表示肯定,立刻用在寧瞾身上,雖然沒有立刻讓毒素消失,但是寧瞾的狀況慢慢穩定了許多,神志也清醒了一些。緋絕顏既知曉嵐傾來著不善,也是不敢再放任寧瞾的安全不管,帶了守衛,自己也親自監督。寧瞾在朦朧間還是念著孩子的名字,忽然身上一冷像掉進無底深淵,深深的恐懼把她一下子從瀕死的狀態拉了回來。模糊的眼睛觀察四周,此刻自己並沒有在陰森冷暗的牢房,也沒有回到披雲神宮自己那陳設簡單而陳舊的臥房。是一個陳設清雅,似乎是書房的房間。緋絕顏此刻正坐在一旁,淡然地品茶,寧瞾看了密集的守衛和緋絕顏才確信自己還活著。可笑的是,看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自己的死期。而她眼中所謂的敵人竟然在此刻給了她安全感。然而清醒的片刻,立刻讓她想到了兒子,她不死,嵐傾的計劃大概被打亂了,那……自己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麼?她心中的恐懼再次襲遍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嵐傾忽然緩過神來發難:“你們神鳳山為了結盟一直承諾不會取我夫人性命,今日這情形看來你們不過是陽奉陰違,我們披雲神宮本就不喜歡與別族走得太近,徒增麻煩,如今看來的確沒有這必要。而且,你們背信棄義披雲神宮定要追究。”蒙煐冷笑一聲:“神君是不是忘了寧瞾是如何到我神鳳族的罪獄裡做客的?是你們無端挑釁在先,惡意傷我族大祭司在後,若不是念及披雲神宮曾經有功於三界,換了別族,寧瞾焉有命在?你披雲神宮全族又能否安然至今?再者,今日之事,我還要問你呢,我要殺人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日?倒是寧瞾夫人本來好好的,你一來她就中毒了,莫不是你們披雲神宮故意做局來發難。我今日以神鳳族族長的身份告訴你,我族創世至今從來無所畏懼,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只是盛世已久,我們也懶得理些俗事。但我們不怕事,若是有人惡意挑釁,全族上下定然追究到底。”嵐傾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人依舊進退兩難地僵持在宮門之外,心中難免虛愧,臉上卻堅決不露半分怯色,“那又如何,之前的事我們已經言明,是寧瞾一人所為,與披雲神宮無關,且你們既然指望與我族結盟並不拿我夫人性命就該好好照看,如今我夫人危在旦夕,我看結盟一事容後再議吧!”拂袖不滿找面子。蒙煐真是氣得七竅要生煙還得端好族長的氣度,若不是為了神鳳族的顏面,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這廝。“我敬你一聲神君你是不是拿自己太當回事了?不結盟,那我們倒輕鬆了,奏報天界之後寧瞾也是死罪,到時候你們自求多福吧。我神鳳族胸懷天下才廣結賢士,然而看來你們披雲神宮那別人和自己的顏面都不當回事。我身為族長從無怠慢,而你們之前派些數不上名堂的下臣,今日又派你這後輩來大放厥詞,告訴你,我若真計較起來你連給我行禮都不配!你今日的話我記下了,既然你攬了責任放了話,今日我就當真了,此事就此作罷!”嵐傾本是緩兵之計,卻沒想到蒙煐毫不示弱,一時慌了神,慌張地察言觀色停在半空的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似乎在掂量該怎麼找補。寧瞾拖著一口氣在偏殿翻著白眼,氣息忽神忽淺。醫官手忙腳亂地查驗毒素,緋絕顏本來還擔心自己那直脾氣的長兄會暴跳如雷,旁聽下來擔心是多餘了,這嵐傾的確是給臉不要,那就好辦了。聽了幾次下來披雲神宮水深得很,結盟確實沒什麼意思,就算硬拉過來,隨時要擔心一個會背後捅刀子的夥伴那還不如沒有。寧瞾嘴唇在哆嗦,嗚咽地發出什麼聲音。緋絕顏對鈿容說:“她在說什麼?”鈿容滿臉嫌棄地抖了帕子過去,湊近了聽聽說:“主子,她似乎在說慶兒,她的兒子似乎叫這個名字。”緋絕顏心中像被玫瑰的刺颳了一下,隱隱痛楚。她至今沒什麼機會體會做母親的心境,不過母子親情倒是見了不少。自己和母親的關係不算親近,若說有情,不如說母親對父君對家族的情義更重,所以對她這個離經叛道的女兒憂心責備。想起很多凡間的父母氣急敗壞時皆會說:“再怎麼樣我們也把你養大了,沒讓你挨餓受凍,你還想怎樣?”可是養育子女成人也許不易,但是用這些吃穿來衡量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孩子當牲口了,不短吃穿就可以擺佈宰割麼?而從小到大,母親對於眾兄長和姐姐眼神中那種慈愛的滿足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說來很多妖邪口中都對她得天獨厚的出身嫉恨,可誰又知道也許她還不如那些妖靈精怪從小得到的關注多,她的驕傲更多的是自己爭來的。當然也有戚源崇和她那虛偽自私的母親那種,按理說他的母親也算是為獨自謀算深遠,早早地推開兒子離開爭權奪利,也願意自己犧牲。但是在兒子還朝之後,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慾望像脫離掌控的猛獸,她一生被壓榨唾棄輕視凌辱的怨氣全部都揹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眼中沒有親情道義,只有自己貪婪的喜好,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感受與從前卑微的自己不同,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而她對兒子乃至一切的掌控感沉迷至深,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終於消磨了僅存的血緣親情,自食惡果。而暴戾的寧瞾看似目空一切,在命懸一線之時還記得自己孩兒,這倒讓緋絕顏很是意外。由此也聯想到,寧瞾不算是可以隨意擺佈的性子,大概能拿捏她的就是這個孩子,而這情形看下來下毒的正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能甘願赴死八成是為了保全孩子。孩子的生父威脅孩子的生母,這披雲神宮還真是修煉得沒什麼天性了,怪不得一眾人都不怎麼懂人事。緋絕顏示意鈿容把龍族族長送來的寶珠取來,想著寧瞾倒地是龍族血脈,龍族至寶大概對她解毒也是有益的。醫官對於寶珠的效用表示肯定,立刻用在寧瞾身上,雖然沒有立刻讓毒素消失,但是寧瞾的狀況慢慢穩定了許多,神志也清醒了一些。緋絕顏既知曉嵐傾來著不善,也是不敢再放任寧瞾的安全不管,帶了守衛,自己也親自監督。寧瞾在朦朧間還是念著孩子的名字,忽然身上一冷像掉進無底深淵,深深的恐懼把她一下子從瀕死的狀態拉了回來。模糊的眼睛觀察四周,此刻自己並沒有在陰森冷暗的牢房,也沒有回到披雲神宮自己那陳設簡單而陳舊的臥房。是一個陳設清雅,似乎是書房的房間。緋絕顏此刻正坐在一旁,淡然地品茶,寧瞾看了密集的守衛和緋絕顏才確信自己還活著。可笑的是,看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自己的死期。而她眼中所謂的敵人竟然在此刻給了她安全感。然而清醒的片刻,立刻讓她想到了兒子,她不死,嵐傾的計劃大概被打亂了,那……自己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麼?她心中的恐懼再次襲遍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嵐傾忽然緩過神來發難:“你們神鳳山為了結盟一直承諾不會取我夫人性命,今日這情形看來你們不過是陽奉陰違,我們披雲神宮本就不喜歡與別族走得太近,徒增麻煩,如今看來的確沒有這必要。而且,你們背信棄義披雲神宮定要追究。”蒙煐冷笑一聲:“神君是不是忘了寧瞾是如何到我神鳳族的罪獄裡做客的?是你們無端挑釁在先,惡意傷我族大祭司在後,若不是念及披雲神宮曾經有功於三界,換了別族,寧瞾焉有命在?你披雲神宮全族又能否安然至今?再者,今日之事,我還要問你呢,我要殺人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日?倒是寧瞾夫人本來好好的,你一來她就中毒了,莫不是你們披雲神宮故意做局來發難。我今日以神鳳族族長的身份告訴你,我族創世至今從來無所畏懼,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只是盛世已久,我們也懶得理些俗事。但我們不怕事,若是有人惡意挑釁,全族上下定然追究到底。”嵐傾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人依舊進退兩難地僵持在宮門之外,心中難免虛愧,臉上卻堅決不露半分怯色,“那又如何,之前的事我們已經言明,是寧瞾一人所為,與披雲神宮無關,且你們既然指望與我族結盟並不拿我夫人性命就該好好照看,如今我夫人危在旦夕,我看結盟一事容後再議吧!”拂袖不滿找面子。蒙煐真是氣得七竅要生煙還得端好族長的氣度,若不是為了神鳳族的顏面,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這廝。“我敬你一聲神君你是不是拿自己太當回事了?不結盟,那我們倒輕鬆了,奏報天界之後寧瞾也是死罪,到時候你們自求多福吧。我神鳳族胸懷天下才廣結賢士,然而看來你們披雲神宮那別人和自己的顏面都不當回事。我身為族長從無怠慢,而你們之前派些數不上名堂的下臣,今日又派你這後輩來大放厥詞,告訴你,我若真計較起來你連給我行禮都不配!你今日的話我記下了,既然你攬了責任放了話,今日我就當真了,此事就此作罷!”嵐傾本是緩兵之計,卻沒想到蒙煐毫不示弱,一時慌了神,慌張地察言觀色停在半空的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似乎在掂量該怎麼找補。寧瞾拖著一口氣在偏殿翻著白眼,氣息忽神忽淺。醫官手忙腳亂地查驗毒素,緋絕顏本來還擔心自己那直脾氣的長兄會暴跳如雷,旁聽下來擔心是多餘了,這嵐傾的確是給臉不要,那就好辦了。聽了幾次下來披雲神宮水深得很,結盟確實沒什麼意思,就算硬拉過來,隨時要擔心一個會背後捅刀子的夥伴那還不如沒有。寧瞾嘴唇在哆嗦,嗚咽地發出什麼聲音。緋絕顏對鈿容說:“她在說什麼?”鈿容滿臉嫌棄地抖了帕子過去,湊近了聽聽說:“主子,她似乎在說慶兒,她的兒子似乎叫這個名字。”緋絕顏心中像被玫瑰的刺颳了一下,隱隱痛楚。她至今沒什麼機會體會做母親的心境,不過母子親情倒是見了不少。自己和母親的關係不算親近,若說有情,不如說母親對父君對家族的情義更重,所以對她這個離經叛道的女兒憂心責備。想起很多凡間的父母氣急敗壞時皆會說:“再怎麼樣我們也把你養大了,沒讓你挨餓受凍,你還想怎樣?”可是養育子女成人也許不易,但是用這些吃穿來衡量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孩子當牲口了,不短吃穿就可以擺佈宰割麼?而從小到大,母親對於眾兄長和姐姐眼神中那種慈愛的滿足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說來很多妖邪口中都對她得天獨厚的出身嫉恨,可誰又知道也許她還不如那些妖靈精怪從小得到的關注多,她的驕傲更多的是自己爭來的。當然也有戚源崇和她那虛偽自私的母親那種,按理說他的母親也算是為獨自謀算深遠,早早地推開兒子離開爭權奪利,也願意自己犧牲。但是在兒子還朝之後,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慾望像脫離掌控的猛獸,她一生被壓榨唾棄輕視凌辱的怨氣全部都揹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眼中沒有親情道義,只有自己貪婪的喜好,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感受與從前卑微的自己不同,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而她對兒子乃至一切的掌控感沉迷至深,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終於消磨了僅存的血緣親情,自食惡果。而暴戾的寧瞾看似目空一切,在命懸一線之時還記得自己孩兒,這倒讓緋絕顏很是意外。由此也聯想到,寧瞾不算是可以隨意擺佈的性子,大概能拿捏她的就是這個孩子,而這情形看下來下毒的正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能甘願赴死八成是為了保全孩子。孩子的生父威脅孩子的生母,這披雲神宮還真是修煉得沒什麼天性了,怪不得一眾人都不怎麼懂人事。緋絕顏示意鈿容把龍族族長送來的寶珠取來,想著寧瞾倒地是龍族血脈,龍族至寶大概對她解毒也是有益的。醫官對於寶珠的效用表示肯定,立刻用在寧瞾身上,雖然沒有立刻讓毒素消失,但是寧瞾的狀況慢慢穩定了許多,神志也清醒了一些。緋絕顏既知曉嵐傾來著不善,也是不敢再放任寧瞾的安全不管,帶了守衛,自己也親自監督。寧瞾在朦朧間還是念著孩子的名字,忽然身上一冷像掉進無底深淵,深深的恐懼把她一下子從瀕死的狀態拉了回來。模糊的眼睛觀察四周,此刻自己並沒有在陰森冷暗的牢房,也沒有回到披雲神宮自己那陳設簡單而陳舊的臥房。是一個陳設清雅,似乎是書房的房間。緋絕顏此刻正坐在一旁,淡然地品茶,寧瞾看了密集的守衛和緋絕顏才確信自己還活著。可笑的是,看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自己的死期。而她眼中所謂的敵人竟然在此刻給了她安全感。然而清醒的片刻,立刻讓她想到了兒子,她不死,嵐傾的計劃大概被打亂了,那……自己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麼?她心中的恐懼再次襲遍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嵐傾忽然緩過神來發難:“你們神鳳山為了結盟一直承諾不會取我夫人性命,今日這情形看來你們不過是陽奉陰違,我們披雲神宮本就不喜歡與別族走得太近,徒增麻煩,如今看來的確沒有這必要。而且,你們背信棄義披雲神宮定要追究。”蒙煐冷笑一聲:“神君是不是忘了寧瞾是如何到我神鳳族的罪獄裡做客的?是你們無端挑釁在先,惡意傷我族大祭司在後,若不是念及披雲神宮曾經有功於三界,換了別族,寧瞾焉有命在?你披雲神宮全族又能否安然至今?再者,今日之事,我還要問你呢,我要殺人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日?倒是寧瞾夫人本來好好的,你一來她就中毒了,莫不是你們披雲神宮故意做局來發難。我今日以神鳳族族長的身份告訴你,我族創世至今從來無所畏懼,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只是盛世已久,我們也懶得理些俗事。但我們不怕事,若是有人惡意挑釁,全族上下定然追究到底。”嵐傾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人依舊進退兩難地僵持在宮門之外,心中難免虛愧,臉上卻堅決不露半分怯色,“那又如何,之前的事我們已經言明,是寧瞾一人所為,與披雲神宮無關,且你們既然指望與我族結盟並不拿我夫人性命就該好好照看,如今我夫人危在旦夕,我看結盟一事容後再議吧!”拂袖不滿找面子。蒙煐真是氣得七竅要生煙還得端好族長的氣度,若不是為了神鳳族的顏面,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這廝。“我敬你一聲神君你是不是拿自己太當回事了?不結盟,那我們倒輕鬆了,奏報天界之後寧瞾也是死罪,到時候你們自求多福吧。我神鳳族胸懷天下才廣結賢士,然而看來你們披雲神宮那別人和自己的顏面都不當回事。我身為族長從無怠慢,而你們之前派些數不上名堂的下臣,今日又派你這後輩來大放厥詞,告訴你,我若真計較起來你連給我行禮都不配!你今日的話我記下了,既然你攬了責任放了話,今日我就當真了,此事就此作罷!”嵐傾本是緩兵之計,卻沒想到蒙煐毫不示弱,一時慌了神,慌張地察言觀色停在半空的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似乎在掂量該怎麼找補。寧瞾拖著一口氣在偏殿翻著白眼,氣息忽神忽淺。醫官手忙腳亂地查驗毒素,緋絕顏本來還擔心自己那直脾氣的長兄會暴跳如雷,旁聽下來擔心是多餘了,這嵐傾的確是給臉不要,那就好辦了。聽了幾次下來披雲神宮水深得很,結盟確實沒什麼意思,就算硬拉過來,隨時要擔心一個會背後捅刀子的夥伴那還不如沒有。寧瞾嘴唇在哆嗦,嗚咽地發出什麼聲音。緋絕顏對鈿容說:“她在說什麼?”鈿容滿臉嫌棄地抖了帕子過去,湊近了聽聽說:“主子,她似乎在說慶兒,她的兒子似乎叫這個名字。”緋絕顏心中像被玫瑰的刺颳了一下,隱隱痛楚。她至今沒什麼機會體會做母親的心境,不過母子親情倒是見了不少。自己和母親的關係不算親近,若說有情,不如說母親對父君對家族的情義更重,所以對她這個離經叛道的女兒憂心責備。想起很多凡間的父母氣急敗壞時皆會說:“再怎麼樣我們也把你養大了,沒讓你挨餓受凍,你還想怎樣?”可是養育子女成人也許不易,但是用這些吃穿來衡量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孩子當牲口了,不短吃穿就可以擺佈宰割麼?而從小到大,母親對於眾兄長和姐姐眼神中那種慈愛的滿足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說來很多妖邪口中都對她得天獨厚的出身嫉恨,可誰又知道也許她還不如那些妖靈精怪從小得到的關注多,她的驕傲更多的是自己爭來的。當然也有戚源崇和她那虛偽自私的母親那種,按理說他的母親也算是為獨自謀算深遠,早早地推開兒子離開爭權奪利,也願意自己犧牲。但是在兒子還朝之後,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慾望像脫離掌控的猛獸,她一生被壓榨唾棄輕視凌辱的怨氣全部都揹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眼中沒有親情道義,只有自己貪婪的喜好,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感受與從前卑微的自己不同,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而她對兒子乃至一切的掌控感沉迷至深,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終於消磨了僅存的血緣親情,自食惡果。而暴戾的寧瞾看似目空一切,在命懸一線之時還記得自己孩兒,這倒讓緋絕顏很是意外。由此也聯想到,寧瞾不算是可以隨意擺佈的性子,大概能拿捏她的就是這個孩子,而這情形看下來下毒的正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能甘願赴死八成是為了保全孩子。孩子的生父威脅孩子的生母,這披雲神宮還真是修煉得沒什麼天性了,怪不得一眾人都不怎麼懂人事。緋絕顏示意鈿容把龍族族長送來的寶珠取來,想著寧瞾倒地是龍族血脈,龍族至寶大概對她解毒也是有益的。醫官對於寶珠的效用表示肯定,立刻用在寧瞾身上,雖然沒有立刻讓毒素消失,但是寧瞾的狀況慢慢穩定了許多,神志也清醒了一些。緋絕顏既知曉嵐傾來著不善,也是不敢再放任寧瞾的安全不管,帶了守衛,自己也親自監督。寧瞾在朦朧間還是念著孩子的名字,忽然身上一冷像掉進無底深淵,深深的恐懼把她一下子從瀕死的狀態拉了回來。模糊的眼睛觀察四周,此刻自己並沒有在陰森冷暗的牢房,也沒有回到披雲神宮自己那陳設簡單而陳舊的臥房。是一個陳設清雅,似乎是書房的房間。緋絕顏此刻正坐在一旁,淡然地品茶,寧瞾看了密集的守衛和緋絕顏才確信自己還活著。可笑的是,看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自己的死期。而她眼中所謂的敵人竟然在此刻給了她安全感。然而清醒的片刻,立刻讓她想到了兒子,她不死,嵐傾的計劃大概被打亂了,那……自己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麼?她心中的恐懼再次襲遍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嵐傾忽然緩過神來發難:“你們神鳳山為了結盟一直承諾不會取我夫人性命,今日這情形看來你們不過是陽奉陰違,我們披雲神宮本就不喜歡與別族走得太近,徒增麻煩,如今看來的確沒有這必要。而且,你們背信棄義披雲神宮定要追究。”蒙煐冷笑一聲:“神君是不是忘了寧瞾是如何到我神鳳族的罪獄裡做客的?是你們無端挑釁在先,惡意傷我族大祭司在後,若不是念及披雲神宮曾經有功於三界,換了別族,寧瞾焉有命在?你披雲神宮全族又能否安然至今?再者,今日之事,我還要問你呢,我要殺人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日?倒是寧瞾夫人本來好好的,你一來她就中毒了,莫不是你們披雲神宮故意做局來發難。我今日以神鳳族族長的身份告訴你,我族創世至今從來無所畏懼,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只是盛世已久,我們也懶得理些俗事。但我們不怕事,若是有人惡意挑釁,全族上下定然追究到底。”嵐傾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人依舊進退兩難地僵持在宮門之外,心中難免虛愧,臉上卻堅決不露半分怯色,“那又如何,之前的事我們已經言明,是寧瞾一人所為,與披雲神宮無關,且你們既然指望與我族結盟並不拿我夫人性命就該好好照看,如今我夫人危在旦夕,我看結盟一事容後再議吧!”拂袖不滿找面子。蒙煐真是氣得七竅要生煙還得端好族長的氣度,若不是為了神鳳族的顏面,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這廝。“我敬你一聲神君你是不是拿自己太當回事了?不結盟,那我們倒輕鬆了,奏報天界之後寧瞾也是死罪,到時候你們自求多福吧。我神鳳族胸懷天下才廣結賢士,然而看來你們披雲神宮那別人和自己的顏面都不當回事。我身為族長從無怠慢,而你們之前派些數不上名堂的下臣,今日又派你這後輩來大放厥詞,告訴你,我若真計較起來你連給我行禮都不配!你今日的話我記下了,既然你攬了責任放了話,今日我就當真了,此事就此作罷!”嵐傾本是緩兵之計,卻沒想到蒙煐毫不示弱,一時慌了神,慌張地察言觀色停在半空的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似乎在掂量該怎麼找補。寧瞾拖著一口氣在偏殿翻著白眼,氣息忽神忽淺。醫官手忙腳亂地查驗毒素,緋絕顏本來還擔心自己那直脾氣的長兄會暴跳如雷,旁聽下來擔心是多餘了,這嵐傾的確是給臉不要,那就好辦了。聽了幾次下來披雲神宮水深得很,結盟確實沒什麼意思,就算硬拉過來,隨時要擔心一個會背後捅刀子的夥伴那還不如沒有。寧瞾嘴唇在哆嗦,嗚咽地發出什麼聲音。緋絕顏對鈿容說:“她在說什麼?”鈿容滿臉嫌棄地抖了帕子過去,湊近了聽聽說:“主子,她似乎在說慶兒,她的兒子似乎叫這個名字。”緋絕顏心中像被玫瑰的刺颳了一下,隱隱痛楚。她至今沒什麼機會體會做母親的心境,不過母子親情倒是見了不少。自己和母親的關係不算親近,若說有情,不如說母親對父君對家族的情義更重,所以對她這個離經叛道的女兒憂心責備。想起很多凡間的父母氣急敗壞時皆會說:“再怎麼樣我們也把你養大了,沒讓你挨餓受凍,你還想怎樣?”可是養育子女成人也許不易,但是用這些吃穿來衡量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孩子當牲口了,不短吃穿就可以擺佈宰割麼?而從小到大,母親對於眾兄長和姐姐眼神中那種慈愛的滿足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說來很多妖邪口中都對她得天獨厚的出身嫉恨,可誰又知道也許她還不如那些妖靈精怪從小得到的關注多,她的驕傲更多的是自己爭來的。當然也有戚源崇和她那虛偽自私的母親那種,按理說他的母親也算是為獨自謀算深遠,早早地推開兒子離開爭權奪利,也願意自己犧牲。但是在兒子還朝之後,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慾望像脫離掌控的猛獸,她一生被壓榨唾棄輕視凌辱的怨氣全部都揹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眼中沒有親情道義,只有自己貪婪的喜好,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感受與從前卑微的自己不同,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而她對兒子乃至一切的掌控感沉迷至深,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終於消磨了僅存的血緣親情,自食惡果。而暴戾的寧瞾看似目空一切,在命懸一線之時還記得自己孩兒,這倒讓緋絕顏很是意外。由此也聯想到,寧瞾不算是可以隨意擺佈的性子,大概能拿捏她的就是這個孩子,而這情形看下來下毒的正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能甘願赴死八成是為了保全孩子。孩子的生父威脅孩子的生母,這披雲神宮還真是修煉得沒什麼天性了,怪不得一眾人都不怎麼懂人事。緋絕顏示意鈿容把龍族族長送來的寶珠取來,想著寧瞾倒地是龍族血脈,龍族至寶大概對她解毒也是有益的。醫官對於寶珠的效用表示肯定,立刻用在寧瞾身上,雖然沒有立刻讓毒素消失,但是寧瞾的狀況慢慢穩定了許多,神志也清醒了一些。緋絕顏既知曉嵐傾來著不善,也是不敢再放任寧瞾的安全不管,帶了守衛,自己也親自監督。寧瞾在朦朧間還是念著孩子的名字,忽然身上一冷像掉進無底深淵,深深的恐懼把她一下子從瀕死的狀態拉了回來。模糊的眼睛觀察四周,此刻自己並沒有在陰森冷暗的牢房,也沒有回到披雲神宮自己那陳設簡單而陳舊的臥房。是一個陳設清雅,似乎是書房的房間。緋絕顏此刻正坐在一旁,淡然地品茶,寧瞾看了密集的守衛和緋絕顏才確信自己還活著。可笑的是,看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自己的死期。而她眼中所謂的敵人竟然在此刻給了她安全感。然而清醒的片刻,立刻讓她想到了兒子,她不死,嵐傾的計劃大概被打亂了,那……自己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麼?她心中的恐懼再次襲遍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嵐傾忽然緩過神來發難:“你們神鳳山為了結盟一直承諾不會取我夫人性命,今日這情形看來你們不過是陽奉陰違,我們披雲神宮本就不喜歡與別族走得太近,徒增麻煩,如今看來的確沒有這必要。而且,你們背信棄義披雲神宮定要追究。”蒙煐冷笑一聲:“神君是不是忘了寧瞾是如何到我神鳳族的罪獄裡做客的?是你們無端挑釁在先,惡意傷我族大祭司在後,若不是念及披雲神宮曾經有功於三界,換了別族,寧瞾焉有命在?你披雲神宮全族又能否安然至今?再者,今日之事,我還要問你呢,我要殺人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日?倒是寧瞾夫人本來好好的,你一來她就中毒了,莫不是你們披雲神宮故意做局來發難。我今日以神鳳族族長的身份告訴你,我族創世至今從來無所畏懼,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只是盛世已久,我們也懶得理些俗事。但我們不怕事,若是有人惡意挑釁,全族上下定然追究到底。”嵐傾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人依舊進退兩難地僵持在宮門之外,心中難免虛愧,臉上卻堅決不露半分怯色,“那又如何,之前的事我們已經言明,是寧瞾一人所為,與披雲神宮無關,且你們既然指望與我族結盟並不拿我夫人性命就該好好照看,如今我夫人危在旦夕,我看結盟一事容後再議吧!”拂袖不滿找面子。蒙煐真是氣得七竅要生煙還得端好族長的氣度,若不是為了神鳳族的顏面,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這廝。“我敬你一聲神君你是不是拿自己太當回事了?不結盟,那我們倒輕鬆了,奏報天界之後寧瞾也是死罪,到時候你們自求多福吧。我神鳳族胸懷天下才廣結賢士,然而看來你們披雲神宮那別人和自己的顏面都不當回事。我身為族長從無怠慢,而你們之前派些數不上名堂的下臣,今日又派你這後輩來大放厥詞,告訴你,我若真計較起來你連給我行禮都不配!你今日的話我記下了,既然你攬了責任放了話,今日我就當真了,此事就此作罷!”嵐傾本是緩兵之計,卻沒想到蒙煐毫不示弱,一時慌了神,慌張地察言觀色停在半空的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似乎在掂量該怎麼找補。寧瞾拖著一口氣在偏殿翻著白眼,氣息忽神忽淺。醫官手忙腳亂地查驗毒素,緋絕顏本來還擔心自己那直脾氣的長兄會暴跳如雷,旁聽下來擔心是多餘了,這嵐傾的確是給臉不要,那就好辦了。聽了幾次下來披雲神宮水深得很,結盟確實沒什麼意思,就算硬拉過來,隨時要擔心一個會背後捅刀子的夥伴那還不如沒有。寧瞾嘴唇在哆嗦,嗚咽地發出什麼聲音。緋絕顏對鈿容說:“她在說什麼?”鈿容滿臉嫌棄地抖了帕子過去,湊近了聽聽說:“主子,她似乎在說慶兒,她的兒子似乎叫這個名字。”緋絕顏心中像被玫瑰的刺颳了一下,隱隱痛楚。她至今沒什麼機會體會做母親的心境,不過母子親情倒是見了不少。自己和母親的關係不算親近,若說有情,不如說母親對父君對家族的情義更重,所以對她這個離經叛道的女兒憂心責備。想起很多凡間的父母氣急敗壞時皆會說:“再怎麼樣我們也把你養大了,沒讓你挨餓受凍,你還想怎樣?”可是養育子女成人也許不易,但是用這些吃穿來衡量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孩子當牲口了,不短吃穿就可以擺佈宰割麼?而從小到大,母親對於眾兄長和姐姐眼神中那種慈愛的滿足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說來很多妖邪口中都對她得天獨厚的出身嫉恨,可誰又知道也許她還不如那些妖靈精怪從小得到的關注多,她的驕傲更多的是自己爭來的。當然也有戚源崇和她那虛偽自私的母親那種,按理說他的母親也算是為獨自謀算深遠,早早地推開兒子離開爭權奪利,也願意自己犧牲。但是在兒子還朝之後,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慾望像脫離掌控的猛獸,她一生被壓榨唾棄輕視凌辱的怨氣全部都揹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眼中沒有親情道義,只有自己貪婪的喜好,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感受與從前卑微的自己不同,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而她對兒子乃至一切的掌控感沉迷至深,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終於消磨了僅存的血緣親情,自食惡果。而暴戾的寧瞾看似目空一切,在命懸一線之時還記得自己孩兒,這倒讓緋絕顏很是意外。由此也聯想到,寧瞾不算是可以隨意擺佈的性子,大概能拿捏她的就是這個孩子,而這情形看下來下毒的正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能甘願赴死八成是為了保全孩子。孩子的生父威脅孩子的生母,這披雲神宮還真是修煉得沒什麼天性了,怪不得一眾人都不怎麼懂人事。緋絕顏示意鈿容把龍族族長送來的寶珠取來,想著寧瞾倒地是龍族血脈,龍族至寶大概對她解毒也是有益的。醫官對於寶珠的效用表示肯定,立刻用在寧瞾身上,雖然沒有立刻讓毒素消失,但是寧瞾的狀況慢慢穩定了許多,神志也清醒了一些。緋絕顏既知曉嵐傾來著不善,也是不敢再放任寧瞾的安全不管,帶了守衛,自己也親自監督。寧瞾在朦朧間還是念著孩子的名字,忽然身上一冷像掉進無底深淵,深深的恐懼把她一下子從瀕死的狀態拉了回來。模糊的眼睛觀察四周,此刻自己並沒有在陰森冷暗的牢房,也沒有回到披雲神宮自己那陳設簡單而陳舊的臥房。是一個陳設清雅,似乎是書房的房間。緋絕顏此刻正坐在一旁,淡然地品茶,寧瞾看了密集的守衛和緋絕顏才確信自己還活著。可笑的是,看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自己的死期。而她眼中所謂的敵人竟然在此刻給了她安全感。然而清醒的片刻,立刻讓她想到了兒子,她不死,嵐傾的計劃大概被打亂了,那……自己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麼?她心中的恐懼再次襲遍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嵐傾忽然緩過神來發難:“你們神鳳山為了結盟一直承諾不會取我夫人性命,今日這情形看來你們不過是陽奉陰違,我們披雲神宮本就不喜歡與別族走得太近,徒增麻煩,如今看來的確沒有這必要。而且,你們背信棄義披雲神宮定要追究。”蒙煐冷笑一聲:“神君是不是忘了寧瞾是如何到我神鳳族的罪獄裡做客的?是你們無端挑釁在先,惡意傷我族大祭司在後,若不是念及披雲神宮曾經有功於三界,換了別族,寧瞾焉有命在?你披雲神宮全族又能否安然至今?再者,今日之事,我還要問你呢,我要殺人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日?倒是寧瞾夫人本來好好的,你一來她就中毒了,莫不是你們披雲神宮故意做局來發難。我今日以神鳳族族長的身份告訴你,我族創世至今從來無所畏懼,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只是盛世已久,我們也懶得理些俗事。但我們不怕事,若是有人惡意挑釁,全族上下定然追究到底。”嵐傾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人依舊進退兩難地僵持在宮門之外,心中難免虛愧,臉上卻堅決不露半分怯色,“那又如何,之前的事我們已經言明,是寧瞾一人所為,與披雲神宮無關,且你們既然指望與我族結盟並不拿我夫人性命就該好好照看,如今我夫人危在旦夕,我看結盟一事容後再議吧!”拂袖不滿找面子。蒙煐真是氣得七竅要生煙還得端好族長的氣度,若不是為了神鳳族的顏面,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這廝。“我敬你一聲神君你是不是拿自己太當回事了?不結盟,那我們倒輕鬆了,奏報天界之後寧瞾也是死罪,到時候你們自求多福吧。我神鳳族胸懷天下才廣結賢士,然而看來你們披雲神宮那別人和自己的顏面都不當回事。我身為族長從無怠慢,而你們之前派些數不上名堂的下臣,今日又派你這後輩來大放厥詞,告訴你,我若真計較起來你連給我行禮都不配!你今日的話我記下了,既然你攬了責任放了話,今日我就當真了,此事就此作罷!”嵐傾本是緩兵之計,卻沒想到蒙煐毫不示弱,一時慌了神,慌張地察言觀色停在半空的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似乎在掂量該怎麼找補。寧瞾拖著一口氣在偏殿翻著白眼,氣息忽神忽淺。醫官手忙腳亂地查驗毒素,緋絕顏本來還擔心自己那直脾氣的長兄會暴跳如雷,旁聽下來擔心是多餘了,這嵐傾的確是給臉不要,那就好辦了。聽了幾次下來披雲神宮水深得很,結盟確實沒什麼意思,就算硬拉過來,隨時要擔心一個會背後捅刀子的夥伴那還不如沒有。寧瞾嘴唇在哆嗦,嗚咽地發出什麼聲音。緋絕顏對鈿容說:“她在說什麼?”鈿容滿臉嫌棄地抖了帕子過去,湊近了聽聽說:“主子,她似乎在說慶兒,她的兒子似乎叫這個名字。”緋絕顏心中像被玫瑰的刺颳了一下,隱隱痛楚。她至今沒什麼機會體會做母親的心境,不過母子親情倒是見了不少。自己和母親的關係不算親近,若說有情,不如說母親對父君對家族的情義更重,所以對她這個離經叛道的女兒憂心責備。想起很多凡間的父母氣急敗壞時皆會說:“再怎麼樣我們也把你養大了,沒讓你挨餓受凍,你還想怎樣?”可是養育子女成人也許不易,但是用這些吃穿來衡量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孩子當牲口了,不短吃穿就可以擺佈宰割麼?而從小到大,母親對於眾兄長和姐姐眼神中那種慈愛的滿足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說來很多妖邪口中都對她得天獨厚的出身嫉恨,可誰又知道也許她還不如那些妖靈精怪從小得到的關注多,她的驕傲更多的是自己爭來的。當然也有戚源崇和她那虛偽自私的母親那種,按理說他的母親也算是為獨自謀算深遠,早早地推開兒子離開爭權奪利,也願意自己犧牲。但是在兒子還朝之後,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慾望像脫離掌控的猛獸,她一生被壓榨唾棄輕視凌辱的怨氣全部都揹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眼中沒有親情道義,只有自己貪婪的喜好,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感受與從前卑微的自己不同,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而她對兒子乃至一切的掌控感沉迷至深,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終於消磨了僅存的血緣親情,自食惡果。而暴戾的寧瞾看似目空一切,在命懸一線之時還記得自己孩兒,這倒讓緋絕顏很是意外。由此也聯想到,寧瞾不算是可以隨意擺佈的性子,大概能拿捏她的就是這個孩子,而這情形看下來下毒的正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能甘願赴死八成是為了保全孩子。孩子的生父威脅孩子的生母,這披雲神宮還真是修煉得沒什麼天性了,怪不得一眾人都不怎麼懂人事。緋絕顏示意鈿容把龍族族長送來的寶珠取來,想著寧瞾倒地是龍族血脈,龍族至寶大概對她解毒也是有益的。醫官對於寶珠的效用表示肯定,立刻用在寧瞾身上,雖然沒有立刻讓毒素消失,但是寧瞾的狀況慢慢穩定了許多,神志也清醒了一些。緋絕顏既知曉嵐傾來著不善,也是不敢再放任寧瞾的安全不管,帶了守衛,自己也親自監督。寧瞾在朦朧間還是念著孩子的名字,忽然身上一冷像掉進無底深淵,深深的恐懼把她一下子從瀕死的狀態拉了回來。模糊的眼睛觀察四周,此刻自己並沒有在陰森冷暗的牢房,也沒有回到披雲神宮自己那陳設簡單而陳舊的臥房。是一個陳設清雅,似乎是書房的房間。緋絕顏此刻正坐在一旁,淡然地品茶,寧瞾看了密集的守衛和緋絕顏才確信自己還活著。可笑的是,看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自己的死期。而她眼中所謂的敵人竟然在此刻給了她安全感。然而清醒的片刻,立刻讓她想到了兒子,她不死,嵐傾的計劃大概被打亂了,那……自己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麼?她心中的恐懼再次襲遍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嵐傾忽然緩過神來發難:“你們神鳳山為了結盟一直承諾不會取我夫人性命,今日這情形看來你們不過是陽奉陰違,我們披雲神宮本就不喜歡與別族走得太近,徒增麻煩,如今看來的確沒有這必要。而且,你們背信棄義披雲神宮定要追究。”蒙煐冷笑一聲:“神君是不是忘了寧瞾是如何到我神鳳族的罪獄裡做客的?是你們無端挑釁在先,惡意傷我族大祭司在後,若不是念及披雲神宮曾經有功於三界,換了別族,寧瞾焉有命在?你披雲神宮全族又能否安然至今?再者,今日之事,我還要問你呢,我要殺人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日?倒是寧瞾夫人本來好好的,你一來她就中毒了,莫不是你們披雲神宮故意做局來發難。我今日以神鳳族族長的身份告訴你,我族創世至今從來無所畏懼,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只是盛世已久,我們也懶得理些俗事。但我們不怕事,若是有人惡意挑釁,全族上下定然追究到底。”嵐傾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人依舊進退兩難地僵持在宮門之外,心中難免虛愧,臉上卻堅決不露半分怯色,“那又如何,之前的事我們已經言明,是寧瞾一人所為,與披雲神宮無關,且你們既然指望與我族結盟並不拿我夫人性命就該好好照看,如今我夫人危在旦夕,我看結盟一事容後再議吧!”拂袖不滿找面子。蒙煐真是氣得七竅要生煙還得端好族長的氣度,若不是為了神鳳族的顏面,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這廝。“我敬你一聲神君你是不是拿自己太當回事了?不結盟,那我們倒輕鬆了,奏報天界之後寧瞾也是死罪,到時候你們自求多福吧。我神鳳族胸懷天下才廣結賢士,然而看來你們披雲神宮那別人和自己的顏面都不當回事。我身為族長從無怠慢,而你們之前派些數不上名堂的下臣,今日又派你這後輩來大放厥詞,告訴你,我若真計較起來你連給我行禮都不配!你今日的話我記下了,既然你攬了責任放了話,今日我就當真了,此事就此作罷!”嵐傾本是緩兵之計,卻沒想到蒙煐毫不示弱,一時慌了神,慌張地察言觀色停在半空的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似乎在掂量該怎麼找補。寧瞾拖著一口氣在偏殿翻著白眼,氣息忽神忽淺。醫官手忙腳亂地查驗毒素,緋絕顏本來還擔心自己那直脾氣的長兄會暴跳如雷,旁聽下來擔心是多餘了,這嵐傾的確是給臉不要,那就好辦了。聽了幾次下來披雲神宮水深得很,結盟確實沒什麼意思,就算硬拉過來,隨時要擔心一個會背後捅刀子的夥伴那還不如沒有。寧瞾嘴唇在哆嗦,嗚咽地發出什麼聲音。緋絕顏對鈿容說:“她在說什麼?”鈿容滿臉嫌棄地抖了帕子過去,湊近了聽聽說:“主子,她似乎在說慶兒,她的兒子似乎叫這個名字。”緋絕顏心中像被玫瑰的刺颳了一下,隱隱痛楚。她至今沒什麼機會體會做母親的心境,不過母子親情倒是見了不少。自己和母親的關係不算親近,若說有情,不如說母親對父君對家族的情義更重,所以對她這個離經叛道的女兒憂心責備。想起很多凡間的父母氣急敗壞時皆會說:“再怎麼樣我們也把你養大了,沒讓你挨餓受凍,你還想怎樣?”可是養育子女成人也許不易,但是用這些吃穿來衡量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孩子當牲口了,不短吃穿就可以擺佈宰割麼?而從小到大,母親對於眾兄長和姐姐眼神中那種慈愛的滿足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說來很多妖邪口中都對她得天獨厚的出身嫉恨,可誰又知道也許她還不如那些妖靈精怪從小得到的關注多,她的驕傲更多的是自己爭來的。當然也有戚源崇和她那虛偽自私的母親那種,按理說他的母親也算是為獨自謀算深遠,早早地推開兒子離開爭權奪利,也願意自己犧牲。但是在兒子還朝之後,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慾望像脫離掌控的猛獸,她一生被壓榨唾棄輕視凌辱的怨氣全部都揹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眼中沒有親情道義,只有自己貪婪的喜好,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感受與從前卑微的自己不同,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而她對兒子乃至一切的掌控感沉迷至深,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終於消磨了僅存的血緣親情,自食惡果。而暴戾的寧瞾看似目空一切,在命懸一線之時還記得自己孩兒,這倒讓緋絕顏很是意外。由此也聯想到,寧瞾不算是可以隨意擺佈的性子,大概能拿捏她的就是這個孩子,而這情形看下來下毒的正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能甘願赴死八成是為了保全孩子。孩子的生父威脅孩子的生母,這披雲神宮還真是修煉得沒什麼天性了,怪不得一眾人都不怎麼懂人事。緋絕顏示意鈿容把龍族族長送來的寶珠取來,想著寧瞾倒地是龍族血脈,龍族至寶大概對她解毒也是有益的。醫官對於寶珠的效用表示肯定,立刻用在寧瞾身上,雖然沒有立刻讓毒素消失,但是寧瞾的狀況慢慢穩定了許多,神志也清醒了一些。緋絕顏既知曉嵐傾來著不善,也是不敢再放任寧瞾的安全不管,帶了守衛,自己也親自監督。寧瞾在朦朧間還是念著孩子的名字,忽然身上一冷像掉進無底深淵,深深的恐懼把她一下子從瀕死的狀態拉了回來。模糊的眼睛觀察四周,此刻自己並沒有在陰森冷暗的牢房,也沒有回到披雲神宮自己那陳設簡單而陳舊的臥房。是一個陳設清雅,似乎是書房的房間。緋絕顏此刻正坐在一旁,淡然地品茶,寧瞾看了密集的守衛和緋絕顏才確信自己還活著。可笑的是,看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自己的死期。而她眼中所謂的敵人竟然在此刻給了她安全感。然而清醒的片刻,立刻讓她想到了兒子,她不死,嵐傾的計劃大概被打亂了,那……自己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麼?她心中的恐懼再次襲遍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嵐傾忽然緩過神來發難:“你們神鳳山為了結盟一直承諾不會取我夫人性命,今日這情形看來你們不過是陽奉陰違,我們披雲神宮本就不喜歡與別族走得太近,徒增麻煩,如今看來的確沒有這必要。而且,你們背信棄義披雲神宮定要追究。”蒙煐冷笑一聲:“神君是不是忘了寧瞾是如何到我神鳳族的罪獄裡做客的?是你們無端挑釁在先,惡意傷我族大祭司在後,若不是念及披雲神宮曾經有功於三界,換了別族,寧瞾焉有命在?你披雲神宮全族又能否安然至今?再者,今日之事,我還要問你呢,我要殺人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今日?倒是寧瞾夫人本來好好的,你一來她就中毒了,莫不是你們披雲神宮故意做局來發難。我今日以神鳳族族長的身份告訴你,我族創世至今從來無所畏懼,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只是盛世已久,我們也懶得理些俗事。但我們不怕事,若是有人惡意挑釁,全族上下定然追究到底。”嵐傾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人依舊進退兩難地僵持在宮門之外,心中難免虛愧,臉上卻堅決不露半分怯色,“那又如何,之前的事我們已經言明,是寧瞾一人所為,與披雲神宮無關,且你們既然指望與我族結盟並不拿我夫人性命就該好好照看,如今我夫人危在旦夕,我看結盟一事容後再議吧!”拂袖不滿找面子。蒙煐真是氣得七竅要生煙還得端好族長的氣度,若不是為了神鳳族的顏面,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這廝。“我敬你一聲神君你是不是拿自己太當回事了?不結盟,那我們倒輕鬆了,奏報天界之後寧瞾也是死罪,到時候你們自求多福吧。我神鳳族胸懷天下才廣結賢士,然而看來你們披雲神宮那別人和自己的顏面都不當回事。我身為族長從無怠慢,而你們之前派些數不上名堂的下臣,今日又派你這後輩來大放厥詞,告訴你,我若真計較起來你連給我行禮都不配!你今日的話我記下了,既然你攬了責任放了話,今日我就當真了,此事就此作罷!”嵐傾本是緩兵之計,卻沒想到蒙煐毫不示弱,一時慌了神,慌張地察言觀色停在半空的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似乎在掂量該怎麼找補。寧瞾拖著一口氣在偏殿翻著白眼,氣息忽神忽淺。醫官手忙腳亂地查驗毒素,緋絕顏本來還擔心自己那直脾氣的長兄會暴跳如雷,旁聽下來擔心是多餘了,這嵐傾的確是給臉不要,那就好辦了。聽了幾次下來披雲神宮水深得很,結盟確實沒什麼意思,就算硬拉過來,隨時要擔心一個會背後捅刀子的夥伴那還不如沒有。寧瞾嘴唇在哆嗦,嗚咽地發出什麼聲音。緋絕顏對鈿容說:“她在說什麼?”鈿容滿臉嫌棄地抖了帕子過去,湊近了聽聽說:“主子,她似乎在說慶兒,她的兒子似乎叫這個名字。”緋絕顏心中像被玫瑰的刺颳了一下,隱隱痛楚。她至今沒什麼機會體會做母親的心境,不過母子親情倒是見了不少。自己和母親的關係不算親近,若說有情,不如說母親對父君對家族的情義更重,所以對她這個離經叛道的女兒憂心責備。想起很多凡間的父母氣急敗壞時皆會說:“再怎麼樣我們也把你養大了,沒讓你挨餓受凍,你還想怎樣?”可是養育子女成人也許不易,但是用這些吃穿來衡量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孩子當牲口了,不短吃穿就可以擺佈宰割麼?而從小到大,母親對於眾兄長和姐姐眼神中那種慈愛的滿足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說來很多妖邪口中都對她得天獨厚的出身嫉恨,可誰又知道也許她還不如那些妖靈精怪從小得到的關注多,她的驕傲更多的是自己爭來的。當然也有戚源崇和她那虛偽自私的母親那種,按理說他的母親也算是為獨自謀算深遠,早早地推開兒子離開爭權奪利,也願意自己犧牲。但是在兒子還朝之後,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慾望像脫離掌控的猛獸,她一生被壓榨唾棄輕視凌辱的怨氣全部都揹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眼中沒有親情道義,只有自己貪婪的喜好,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感受與從前卑微的自己不同,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而她對兒子乃至一切的掌控感沉迷至深,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終於消磨了僅存的血緣親情,自食惡果。而暴戾的寧瞾看似目空一切,在命懸一線之時還記得自己孩兒,這倒讓緋絕顏很是意外。由此也聯想到,寧瞾不算是可以隨意擺佈的性子,大概能拿捏她的就是這個孩子,而這情形看下來下毒的正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能甘願赴死八成是為了保全孩子。孩子的生父威脅孩子的生母,這披雲神宮還真是修煉得沒什麼天性了,怪不得一眾人都不怎麼懂人事。緋絕顏示意鈿容把龍族族長送來的寶珠取來,想著寧瞾倒地是龍族血脈,龍族至寶大概對她解毒也是有益的。醫官對於寶珠的效用表示肯定,立刻用在寧瞾身上,雖然沒有立刻讓毒素消失,但是寧瞾的狀況慢慢穩定了許多,神志也清醒了一些。緋絕顏既知曉嵐傾來著不善,也是不敢再放任寧瞾的安全不管,帶了守衛,自己也親自監督。寧瞾在朦朧間還是念著孩子的名字,忽然身上一冷像掉進無底深淵,深深的恐懼把她一下子從瀕死的狀態拉了回來。模糊的眼睛觀察四周,此刻自己並沒有在陰森冷暗的牢房,也沒有回到披雲神宮自己那陳設簡單而陳舊的臥房。是一個陳設清雅,似乎是書房的房間。緋絕顏此刻正坐在一旁,淡然地品茶,寧瞾看了密集的守衛和緋絕顏才確信自己還活著。可笑的是,看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自己的死期。而她眼中所謂的敵人竟然在此刻給了她安全感。然而清醒的片刻,立刻讓她想到了兒子,她不死,嵐傾的計劃大概被打亂了,那……自己的孩子還能安然無恙麼?她心中的恐懼再次襲遍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