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 理虧而退(第2頁)

 鈿容氣不過要開口反駁，別人不知她從小陪著如何不知所謂的高門貴女所得的一切並沒有比他人輕鬆哪裡去，緋絕顏卻抓了鈿容的手示意不要多言。一來，大祭司在緊要關頭因為破軍之術可能獻祭自身的事是機密不可外傳，她怕鈿容這丫頭一激動說露嘴。二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何必解釋太多，她根本不在意寧瞾如何看她。儘管除了衣食無憂，她從小被視為異類，若非自己篤定去拼殺自己要的一切，早就被父母送上聯姻的九鸞鳴鳳車了。難為創世之神造了這麼個世間，奈何數不清的歲月過去，很多人包括女子的父母都還在一邊貶低女子一邊又榨乾女子所有的價值。說與不說有何不同，說到底自己也是一路荊棘地走過來，才有瞭如今的尊榮。不然說不定在何處與不爭氣的夫君姬妾雞飛狗跳呢。

 而且，緋絕顏也不是沒經歷過狗血的後院爭鬥，跟那條……如今提起來都嫌棄髒的東西竟然差點共事一夫。還被那個貨色鑽了不瞭解人世紛擾的空子，被編排，被構陷，被離間，幾乎被害死。細想起來，她自己也並沒有多高明，但有一條，害她的人定要付出代價，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們墊背。如今虛無界那個墊背還沒到手，棘手的事倒是愈發棘手了，當初就不應該怕弄髒自己的手應該把那貨色挫骨揚灰。

 只是一想到寧瞾此舉是站在虛無界一邊，也就等於是站在那冥蛇的一邊，緋絕顏就甚是厭惡，半點同情都沒有。

 “的確，你的死可以成為藉口，卻也沒什麼實際作用。若你老實留著你的命，將來也許有一日可能見到你的孩子，畢竟血緣深厚，你兒子的老子和祖父未必會下殺手，不過就是苛待，就算你在，你的兒子也沒少遭白眼吧，所以本質上沒什麼不同。”緋絕顏有些不耐煩。

 寧瞾淚眼朦朧地抬頭看著緋絕顏說：“那麼，你是說你可以高抬貴手放過我，消了青羽印麼？”

 緋絕顏一皺眉，真是蠢得可以，自己作孽還指望別人仁慈，“我的寬容僅限於你的命，至於你造的業終究是要還的，別指望別人都是菩薩。今日留著你的命，只是為了打發你同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夫君。不過你也不要以為我們是怕了你們這些人，就算今日你夫君真的發難，神鳳山也沒什麼可怕的，當日你不行，你夫君也沒兩樣。只是我們不想為了無畏的人和事消耗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