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暗夜屠夫、柳青梔...(第3頁)
衛雯反問:“為什麼這麼肯定?”
他回答的斬釘截鐵:“柳青梔不可能有暗夜屠夫那樣靈活敏捷的速度()?(),
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用三米多長的鐮刀砍傷變異者。”
這不符合常理()?(),
更不符合各種邏輯事實。
只靠一個相似的身形()?(),
沒有一點說服力。
這個時候?()??♂?♂??()?(),
蕭向陽反而是五人之中對將這種沒有任何證據支撐的聯想,否認得最徹底堅決的那個。
“他們肯定不是一個人。”他這麼總結道。
衛子明卻突然將目光轉向霍正:“你呢,你怎麼想?”
霍正沒有說話。
既沒有肯定蕭向陽的話,也沒有否定。
這時,或許是因為蕭向陽幾人的口中頻頻出現柳青梔這三個字,原本坐在蕭向陽正對方向的烏子曜,也朝他們這裡看了過來。
“你們口中的柳青梔和暗夜屠夫的身形很相似嗎?”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蕭向陽瞥他一眼:“相不相似都和你無關。”
這話相當於是拒絕與烏子曜交流。
其他四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顯然和蕭向陽一個意思。
他們不想與這些人有任何交集,事實上,如果不是這個男人,他們這會兒還好好待在防空洞裡。
烏子曜並不是什麼不識趣的人,雖然有些遺憾不能繼續問下去,但是他也沒有再試圖向霍正五人搭話,而是很自然的加入了到其他倖存者的話題中。
…………
而這邊,這些倖存者討論暗夜屠夫討論得熱火朝天。
另一邊,作為被討論的當事人,柳青梔正身處於一間廢棄的教室裡,與戴著儺面的男人面對面而站。
他應該稱對方為霍霖吧。
雖然柳青梔目前對這人的認知是,對方是霍霖,卻又不是。
但他也似乎沒有其他的稱呼可以用來指代對方。
總不可能直接叫這人面具男吧?
想到這,柳青梔自己都被面具男這個稱呼逗樂了,他纖長的眼睫微微動了動,將注意力移向對方臉上這個詭譎怪誕的儺面。
那晚在過道里的時候,光線太暗,這儺面的紋路他看得並不算特別的清晰。
倒是現在,在這間廢棄的教室裡。
頂上的吸頂白熾燈照在他們身上,足以他看清這儺面的每一處細節。
不過柳青梔只稍稍看了幾秒,就把關注點轉向了霍霖本身。
霍霖的個子很高,背脊挺得很直,明暗的光影交匯將他的身材襯得格外挺拔。深黑色的寬鬆帽簷遮住了他的頭髮,也將一部分陰影覆蓋在了儺面上。
柳青梔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面具下的那雙眼睛。
是一雙很好看的丹鳳眼,眼皮上方的那條折線,沿著眼睛的外弧度流暢得生長著,像漫畫裡那種透著冷感的眼型。
不過比起他的眼型,他的瞳色才是讓柳青梔稍感奇特的。
因為很難用一種確切的顏色來形容。
既不是
常規範圍的黑,也不是金色、藍色又或者是綠色這類具體而鮮明的顏色。
非要說的話,就是一種灰。
一種介於深邃又介於朦朧的灰度。
很特別。
這樣的眼睛,讓他在盯著人久看的時候,會同時帶給人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平靜冷淡的神性,以及……
理智模糊的獸性。
很奇異的矛盾感。
和原主記憶中的霍霖有不少區別。
不過這倒也正常。
原主記憶中與霍霖相關的認知,還停在末世爆發之前。
那個時候的霍霖,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上位者該有的完美樣子。
性格寡淡,工作力強,不好接近。
在原主的視覺下,霍霖嚴謹、自律、冷靜而又剋制。
幾乎在任何時候都不顯露聲色。
而除開這些,從外貌上來看,霍霖的那雙眼睛在末世前也是正常範圍內的黑色。
總之,一切都沒有脫離普通人、或者說是正常人的範疇。
但是現在
柳青梔微微挑了下眉,墨一樣漆黑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好整以暇。他順勢坐到了身後的課桌上,視線停留在面前這個戴著儺面的男人身上。
柳青梔覺得或許用“半變異者、半覺醒者()?()”
來形容這種狀態的霍霖,會貼切一些。
“所以是你將那些變異者引到那邊的??[(.)]?10?$?$??()?()”
柳青梔率先開了口,說出了兩人至見面後的第一句話。
霍霖沒有回答。
但這個時候的沉默,等同於是一種默認。
柳青梔沒有問他這麼做的緣由,也沒有問他是通過什麼方式將那些變異者引過去的。
至於為什麼沒問,一是因為對方那麼做明顯是方便了他,二是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本身對於柳青梔而言,就不那麼重要。
柳青梔慢慢道:“我該稱呼你為霍霖吧?()?()”
原主對霍霖一直很畏懼,雖然兩人是名義上的“夫妻()?()”
,但實際上,原主與霍霖相處的時間很少很少。
兩人也並沒有住在一起,就算原主偶爾見到霍霖,也是跟其他人一樣稱呼對方為家主。
而霍霖,也僅僅只是將原主當做是母親好友的遺孤。
霍霖當初會將原主帶到霍家,也不過是隨了自己母親的遺願,讓原主能徹底脫離柳家。
原主的父親柳成是個典型的鳳凰男,靠著原主的母親得了勢,結果最後出軌了公司的一個漂亮小職員。
這小職員也是個有手段的,精於算計,野心也大,合著柳成一起將原主的母親柳胭設計致死後,徹底吞併了公司並且得到了一份鉅額保險。
霍霖母親的身體一直就不好,天生體弱這一點倒是和柳青梔有些相似。柳胭出事的時候,她正在國外進行治療,因而沒能護住自己的好友。
柳胭的死,也就成了她最大的一個心病。
她不希望好友的兒子也不明不白的死去,再加上對方天生體弱這一點,讓她有種同病相憐的憐惜,
於是在考慮再三之後,她就讓霍霖將原主接到了霍家。
雖然霍家的情況比柳家更復雜,但是原主以霍霖妻子的身份待在霍家,至少不用再受繼弟繼母的下作手段,也不會被那對母子不明不白的整死。
而原主嫁到霍家,也確實得到了庇護。
也正是因為這樣,原主無論是對已經病逝的霍母,還是對霍霖,都極其尊敬。
不過在此基礎上,原主對後者,還多了一絲不太敢接近的畏懼。
柳青梔不是原主,不可能會在霍霖面前產生膽怯感。此刻,自然也不可能按照原主曾經的習慣,稱呼霍霖為家主。
柳青梔不擔心面前這個人會做什麼,也不需要刻意偽裝什麼,畢竟從對方那晚第一次出現在暗處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了他不是原來的柳青梔。
他不是原來的柳青梔。
而霍霖,也明顯已經不算是原來的霍霖。
他們兩個,其實都沒差。
誰也別說誰。
所以不需要追問,也沒必要深究。
柳青梔是這麼想的。
他從霍霖的眼神裡,也看出了對方和他想的一樣。
也是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霍霖念出了他的名字……
“.柳青梔()?()”
他說話的速度比正常語速要慢一些,像是在一字一句的將這三個字重新認識。
聲音倒是和柳青梔之前聽過的沒差,有些並不明顯的低暗,帶著幾分偏冷卻又稍顯低沉的磁性。
“問個問題,?()??@?@??()?()”
柳青梔突然抬手點了一下自己的臉:“你為什麼要戴面具?()?()”
霍霖沒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斟酌著什麼。
柳青梔見狀,乾脆站起身,向霍霖所站的方向靠近一步,將臉湊向霍霖,近距離端詳起來。
“難道是毀容了?()?()”
柳青梔微微眨動了一下眼睫,想到了那些被他砍殺的變異者:“面部腐爛?”
霍霖喉結動了動:“不是。”
柳青梔又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這人時,那兩顆微微泛著光澤的銀釘:“那你為什麼要戴面具?”
霍霖再次沉默了。
不過這一回,柳青梔倒沒有再像過道那次般感到無趣,反而是來了幾分興味。
他也沒繼續追問,而是從霍霖身邊經過,繞開東倒西歪的凌亂書桌,走向了講臺。
霍霖轉身看向他,視線跟隨著移動。
柳青梔走到講臺上,從黑板下面的粉筆槽裡拿起一根斷了半截的粉筆,沒有任何說明的,似乎僅僅是興致來了,然後就開始在黑板上一筆一劃的畫了起來。
他按照原主記憶中霍霖的樣子,在黑板上先畫出了面部的線條輪廓……
接著是眉毛,眼睛,再之後是鼻子和嘴巴…
柳青梔畫得很認真,在霍霖走到他身側之後,他的視線也依舊沒有黑板上移開。
但是認真歸認真,他的畫技,實在是不怎麼樣。
最後畫出來的這張臉,和他從原主記憶中看到的霍霖那一張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