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收了教會50萬第納爾
淡白色的陽光穿過烏黑的山體,從泥土中吸出蒸騰的水汽。
濃郁粘稠的黑煙與陽光交織,從半截車輪骨架旁升起,散發著鐵鏽與焦炭的氣息。
收屍人趕著馬車,將一具具沉重的屍體丟到車斗內。
輪輻吱呀吱呀轉動的聲音與停留在屍體上啃著腐肉的烏鴉叫聲相得益彰。
偶爾被石塊顛簸了一下,便有一具屍體猛地一震,甚至是從馬車上滾落下來。
在這山體間的城堡前,地面鋪滿了殘碎的箭矢和鐵屑。
站在山坡上,貝瑟吊著手臂,嚼著狗尾巴草,愣愣地看著戰後殘破的景象。
“看什麼呢?”蘭內斯腦門上綁著繃帶,牽著馬走過來。
“我還是不敢相信……我們居然打贏了敕令騎士。”
蘭內斯卻給了貝瑟的胸口一拳:“傷春悲秋的,你要當詩人啊?”
“沒看我受傷了嗎?別敲敲打打的。”
蘭內斯和貝瑟兩人是冷泉堡軍隊中極為罕見的非山地騎士出身的軍官。
蘭內斯是馬伕家庭出身,當兵前是染布商人的學徒。
大洪水之後他被商人趕了出來,先是當戰車兵,後來當劍盾兵,因為作戰勇猛,提拔成了山地騎士的軍士。
貝瑟稍好一點,他出生於理髮師家庭,還算富庶,後來跟著一名山地騎士當隨從步兵。
只是這位山地騎士在作戰中去世了,陰差陽錯之下,居然讓貝瑟頂了上去,硬生生幹到了騎兵隊長的位置。
兩人階層相似,又都是上瑞佛人,自然就漸漸成了朋友。
“昨天那一仗未免太兇險了。”坐在椴樹下,貝瑟撫摸著溼潤的草皮,看著蘭內斯將馬拴在馬樁上。
貝瑟一屁股坐在蘭內斯的身邊,拿起薯根酒喝了一口:“要不是殿下帶著灰騎士殺穿了敵陣,抓住了勞什子的伶牙騎士,咱們現在恐怕還在逃跑的路上呢。”
回憶起昨天的場面,兩人都不住地長吁短嘆起來。
大概是2月末的時候,伶牙騎士阿爾曼帶著兩個敕令連來到了長鋒堡下。
雙方僵持了十幾天,被車堡和長弓手耗空了耐心的伶牙騎士,終於忍受不住,帶著兩個敕令連發起衝鋒。
鐵壁般的車堡,當場就被衝鋒的敕令騎士們撞翻了好幾輛。
儘管墨莉雅提的改進版鄧賈爾大方陣是超凡率過80%的全甲步兵,可還是抵不住敕令騎士們太能衝了,耐力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