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陽(六)(第2頁)
田瑞在一旁看著,明明是已經分手有段時間的兩人,可在一起的時候卻像是有什麼東西,將其他人都隔開了。
他做了這麼多,都像是沒有任何用一樣。
腦袋裡的那根弦緊繃著,幾乎要到了極限。
他真的很想知道,張晨陽為什麼能這樣,為什麼能在發生這麼多事情後還對李浩是那樣的態度。
當初他對自己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李浩想湊近點跟齊睿才說話,那原本沉睡的白色蘭花在瞬間張開花瓣,變成了紅色,張晨陽立刻拽著李浩的胳膊將他拽了回來。
心臟像是在打鼓。
一下又一下。
李浩也沒想到這東西還是範圍攻擊呢,他像是以前一樣,拍了拍張晨陽的手,柔聲告訴他自己沒事。
張晨陽沉默地點點頭,眉毛皺緊,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有多緊張李浩。
田瑞有些累了,他看著不遠處的兩人,將腰間的手槍拿出,對準李浩的後背。
即使他真的在這裡殺了李浩,也不會有人來指責他的不是。
李浩在基地裡的名聲已經很差了,更何況殺他的人是田瑞。
所有人都會相信是李浩做了什麼,才讓一向溫和的田瑞起了殺心。
張晨陽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他推了一把李浩。
子彈穿過胳膊,打在了蘭花的花蕊中間,無數蘭花被喚醒,花蕊中心的眼睛看著張晨陽所在的位置。
張晨陽胳膊出現了一個子彈穿過的貫穿傷口,他只是個普通人,此時因為疼痛眼前發黑,嘴唇也沒一點顏色。
一旁的李浩立刻將他抱起朝著基地裡跑去,呢喃著:“不疼啊,一會兒咱就打止疼的。”
田瑞握著槍的手還在顫抖,等鍾餘走到他面前時才反應過來說道:“張晨陽跟李浩.......”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該找什麼理由呢?
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他只是不想看著張晨陽幸福,想親手毀了張晨陽和李浩的感情。
田瑞其實並不適合當兵。
這從他的行事作風就能看出來,激進派的人,從來都不願意讓自己吃半點虧,萬事都要做絕,不給人留一點喘息的空間。
他看中的東西也是一樣,即使是不擇手段也要把東西搶過來。
在上軍校之前,其實田瑞跟他的母親隱瞞了一些事情。
躁狂症和偏執型人格障礙。
這就是田瑞的過去。
在上小學的時候他就出現過那種病症。
那次老師讓人帶著自己的小寵物去學校,田瑞媽媽給他買了一隻兔子。
可晚上田瑞只帶回來了一個籠子。
“兔子呢?”媽媽問。
田瑞將籠子放在地上,笑得燦爛:“死了。”
兔子被別人摸了就髒了,田瑞親手殺死了那隻兔子,只把籠子帶了回來。
現在對於田瑞來說,張晨陽就像是那隻兔子。
只不過田瑞捨不得殺他。
等到把齊睿才這件事處理完,田瑞去找了張晨陽。
張晨陽已經包紮好了傷口,似乎是剛坐下,打開門看到是田瑞,沒想把他請進自己的房間,而是問道:“有事嗎?”
田瑞開門見山:“你跟李浩說什麼了?”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張晨陽皺眉反問:“說什麼了?”
田瑞臉色陰沉了下來,對上張晨陽的眼睛,眼裡佈滿紅血絲,手上青筋暴起:“張晨陽你別逼我。”
“田瑞你他媽有病是吧。”張晨陽忍不了了,他揚起那隻完好無損的手,使了全力一巴掌扇在田瑞臉上。
田瑞臉瞬間腫了起來,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看見你就煩。”張晨陽情緒激動,“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田瑞擠進房間,他剛要說什麼。
張晨陽卻先他一步,反應速度極快的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摺疊刀:“我受夠你了,欠你們田家的東西我還回去就是。”
摺疊刀的刀尖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張......”這後面的字還沒說完,田瑞就不敢說話了,立刻向後退了幾步,看著張晨陽抓著刀的手。
指尖泛著白,他力氣很大,刀尖都扎進了肉裡面,血順著脖子向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