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賽博暴露癖
時書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個人喜歡你,並對你慾求不滿
這還用時書爬床嗎?謝無熾估計爬他床吧
但並沒有下一步的舉動,遠處的轟鳴和馬蹄提醒一切並不太平,謝無熾整理衣衫,將升起的溫度強壓下去,像匣中的暗劍回鞘,道:“剛忙完公務,想到你剛來這個地方,擔心你害怕,我過來看看你。
時書的指尖還碰到他的手背,想了想,輕輕覆在他的手背。順理成章地牽上了手
時書渾身不自在,盯著黑暗的空中,找些話題來問:“害怕?倒沒有特別害怕,你怎麼樣?”謝無熾:“來了這裡一段時間,戰況未解,情形比較不樂觀
時書轉頭看他,謝無熾的硬也消失了,坐著和他說話。屋內稍顯悶熱,時書想到屋外去,但又覺得不太合適。
他想起自己衣裳穿得太薄,伸手想再加一件,剛摸到就熱。轉而問謝無熾:“你熱不熱?”
謝無熾:“熱。議事廳有冰塊,倒也還好,這裡什麼也沒有
時書沒再管衣服:“到底怎麼回事?我來之前就聽人說了,晏軍往狁州城內扔屍體。
謝無熾平聲道:“嗯,這是古代的細菌戰。細菌戰往往最省時省力且效率高,能從敵軍內部快速瓦解對方。甚至,夏天的時候士兵的屍體難以解決,扔到對方陣營,一來沒了負擔,二來還能禍害對面。"
時書頓了頓,心裡一片漣漪:“我知道侮辱屍體罪。士兵可憐,活著的時候為人拼命,死了屍體還有作用。聞所未聞。
謝無熾淡淡地點頭:“中原但凡蒙受鬼神教化,都很少使用這種方法,不過對面卻是晏軍。”旻軍,一個興起於溪流旁的山谷之間,吟唱著勇敢與自由,向世界展開徵伐的族群鐵蹄和彎刀是他們的朋友,白天放牧,夜間便在一望無垠的廣闊原野上,背靠著草垛,用柴火燒
烤牛羊,喝著動物的乳汁一起載歌載舞。
天真的殘忍存留在骨髓之中
流放三千里初到森州時,時書親眼看見北晏的軍隊,如何一邊狂笑著踏過冰封的茶河,用彎刀將痛哭逃難的大景移民揮砍得粉碎
從那以後,時書對晏軍便有野蠻殘忍的印象。
謝無熾看時書單薄的衣領,從中透出的白皙的鎖骨:“戰士也一樣,尤其是拼命的場所。如果敵軍恐怖殘忍,將士們被威懾,也會無可避免地產生恐懼。有一種說法是,士兵無需頭腦,只需要讓他們衝的時候往前衝,讓他們撒便往後撤。但他們也是人,勇敢的時候氣吞山河,恐懼的時候一潰千里。"
時書聽著他說話,安靜的屋子裡,只有兩個人的輕言細語。
“狁州現在是必敗之勢,旻軍來勢洶洶,氣焰囂張,而守城的將士們士氣低落,被晏軍的殘暴恐嚇得夜不能寐,許多逃兵,潰兵。因為背後有人豎著刀,斬殺逃走的人。往前是死,往後也是死,而且往後死得更快,他們才敢勉強立在城頭迎敵。
時書心情複雜,抓著扇子:“將士們真是……沒有任何選擇
每一個敢拋開生死站在前線的人,都讓人感覺到人類靈魂之堅強,但他們成千上萬,所以不被記住。
謝無熾道:“士氣低落,糧草支援不夠,援軍也都在觀望,按兵不動。再照這麼下去,猶州的潰敗就在旬日之內,你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
時書:“如果敗了會怎麼樣?
謝無熾眉峰陡起,思慮深重:“狁州佔據天險,如果都能敗走,大景的第一道防線幾乎就崩潰了。這場戰爭的焚燬波及區會從邊境蔓延到大景的腹心,屆時迎戰的城池會更多,受兵燹之禍逃亡的百姓也會多上數百萬,成為人間地獄。
時書怔了下,聽到一聲轟隆,戰馬疾馳,正在將前線的消息通報給後方關注這場戰役的任何人
前線,枕戈待旦,宵衣旰食馬匹,風塵m僕,憂心勞猝。時書忽然想起:“你這段時間,累嗎?“
謝無熾:“你剛才來的時候,見我正在和糧道官扯皮拉筋。在受到北晏這股巨力的衝擊時,大景內部卻自有離心之力,在削弱去承擔重負的這面牆壁。我總在處理這些事情。
時書心念微動,看了那麼多封信,都不如現在這幾句話,瞭解謝無熾的日常時書本來對他有些無話可說,時書問:“你今天的事做完了?謝無熾:“差不多結束了。
時書:“不用回去,那你去哪兒睡覺?謝無熾安靜。
“你叫辛濱去拿兩件衣服,就在這裡睡?”時書移開目光,“但不能多幹什麼,林太醫那眼神太可怕了,我熬夜他能看出來,要是幹了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也一針見血,簡直不給人留面子。”
謝無熾道:“他說你了?”
時書:“不是。很羞恥啊。
時書說完,猜測謝無熾不這麼想,他這種賽博暴露狂,如果被人知道他剛和時書上過床,估計會很爽。
而且很有可能是一邊干時書一邊接電話的劇情時書撇棄對謝無熾的造謠:“你衝個澡準備睡,明天還有活要幹,我也要去狁州前線上。
謝無熾便下了床,出門讓辛濱去拿換洗衣服。屋子裡有一大桶涼水,時書再擦了擦床,謝無熾在一旁脫掉衣服,月光落在他的脖頸和後背的骨形上,背肌寬闊,整個人健康挺拔修長勁悍,狼腰虎臂,性張力十足
水色流淌在他的後背,謝無熾似乎一直都有些,渴望親密觸碰的禁慾感
時書收回目光,看著長滿蜘蛛網的屋樑,回到了在相南寺和他睡一間屋時。我艹,直覺都一樣,和當時差不多,有種謝無熾洗了澡馬上要來操他的炸毛感!
時書撇棄這些胡思亂想,將他的官服遞給辛濱:“先帶去洗吧,晚點還要換
辛濱看他一眼,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