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晉江正版閱讀(第2頁)
時書猛轉過頭,煙霧繚繞之中,謝無熾不知幾時來的,他換了一身雪白素淨的僧衣,青絲長髮高挽,左手戴著菩提子串聯的佛珠,一隻手還拿著一盤珠串,眉壓眼,神色平靜,眼神自帶目空一切。
“謝無恥?你怎麼來了?”
時書拿毛巾遮住腿間,疼得沒處說理,現在更是不想應付他:“我現在很忙,你應該能看出來吧?”
“能,”謝無熾垂眼,目光掃過他的肩身,平靜移開,“不過你應該不知道熱水收錢,十文一桶,我怕你被扣在這裡,來給你繳費了。”
時書:“你怎麼知道我在洗澡?”
“衣裳少了一件。”
時書縱然已無懼和一群男人共浴,但被謝無熾莫名其妙帶s的目光盯著,也不自在:“頂著你那看狗的眼神,能先背過去嗎?”
謝無熾:“背面也有人洗澡。”
時書:“所以你就看我?”
謝無熾:“tыkpacnвeeeгo.”
時書:“?什麼語?”
“ilongforyou.”
清晰性感,抓耳朵的發音。時書懵了一下,感覺按理說能聽懂,但又沒聽懂:“……哥,別搞,加密不了一點,我四級還沒過。”
謝無熾閉了閉眼:“你閒下來能學學英語嗎?”
時書一下子抓狂:“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學英語?你教啊?”
“你想學,我可以教,”謝無熾道,“或者俄語,德語,日語,法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不然不方便說人壞話。”
時書:“你八國語言就幹這個?”
“不然?我也沒想到你什麼都不會,本以為至少能匹配到一個實力稍遜於我的隊友。”
時書:“……傷自尊了。出去,我很忙。”
謝無熾轉身,再看了他一眼:“錢付了,門外等你。”
“知道了,strong哥。”時書回頭,目送謝無熾走出澡堂,捏緊了毛巾眉梢高挑。
男生之間打打鬧鬧互懟很正常,
時書也是這麼認為的。旁邊那和尚欲言又止看了半天,重重一嘖,把圍巾拴在腰上遮得嚴嚴實實,避之不及地走了。
時書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臉色一尬:“他不會以為我是男同,被謝哥搞了?()?()”
“啊!!!!!!一派胡言!()?()”
時書又是一聲慘叫,把身上擦乾淨,悶著頭快步走出了澡堂。
“謝——無——恥——()?()”
澡浴池的木屋外有一棵巨大的古櫻花樹,現在差不多算四五月份,殘留幾縷花瓣紛紛揚揚,枝頭大多結出了新綠,在碧藍如洗的晴空下,十分清新盎然。
廟宇牆壁重疊,一根探出牆頭的李樹枝條,紛然成蔭,雪白牆角下站著兩道相對的人影。
時書叫他的聲音一頓,是一位袈裟疊著層層布丁的老僧,布帛被漿洗得發白褪色,他也一副垂垂老態,雪白眉須垂落,掩蓋住了清光混融的眼睛。卻自帶仙風道骨,脊樑板正的意味。
一位小沙彌替他端著齋飯,垂頭等候。
“世子此去迦南寺,路上怨了什麼?㊣()▋㊣?╬?╬㊣()?()”
謝無熾道:“淮南路民叛,官軍死傷數萬,叛民死傷十萬計。從河東南路調來的選鋒主力軍隊,五萬潰退三萬人,現在殘軍駐紮在東都城外,首席武將進入東都城內,縱酒作樂,流連勾欄,軍紀萎靡,不等到朝廷頒發的軍資物需,絕不離開,駐京期間便是惹事生非擾民違紀。”
老僧說:“折算銀兩,張嘴一要,又需多少?”
謝無熾抬起一隻手,張開。
“真是獅子大開口,竟要這麼多。”老僧皺眉,“曾不知體恤朝廷,北有敵寇,東有海盜,宮有蠹蟲,州府有老虎,縣城有蒼蠅,真是把油水颳得乾乾淨淨,留下一張皮。”
謝無熾應道:“世子去迦南寺拜佛,正是愁錢糧軍需一事。”
“怕是不敢再加租民稅了,淮南路正是課稅課到了三十年後,敲骨吸髓,這才激起民變。倘若再收天下之稅,恐怕品火教眾要如燎原之火,天下群集響應,那就不是打爛一支精銳選鋒軍能鎮下的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