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塊兒 作品

第120章(第3頁)

 “我被救上來送到醫院之後,我父母只來看了一眼,就讓護工陪著我,他們又回到了婚禮上,去向爺爺告狀,說是大哥父親推的。”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是誰,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推我的人是誰,那天遊艇上來來往往的賓客太多了,我坐的甲板又是監控死角。”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推我的人想害我,沒推我的人未必就不想害我,那個家就是這樣,少一個男丁就少一個分家產的對手。”

 “我爸媽也沒有多想要孩子,只是爺爺看中香火、重男輕女,他們才生了我這個用來爭奪家產的兒子。”

 “他們逼我去上表演課、硬讓我吃抗精神病的激素藥、送我去國外治病,都是為了讓我變成一個正常且優秀的孩子。”

 “其實我除了聽力之外,沒有其他毛病,只是比家族裡那些擅長社交的兄弟姐妹更內向而已。”

 “我決定當演員時,他們強烈反對,因為在我們家,只有從商或從政才會受到重視,但誰在乎呢……我早就受夠了。”

 譚鬱時說到這兒,雖然神情依舊鎮定,臉色卻難以掩飾地發白了。

 自揭傷疤從來不是件易事。

 喬懷清摸摸他頭髮,把他的臉揉出紅潤的血色:“別難過,都過去了。”

 說出口的是簡化過的版本,一旦細想,情況只會更糟。

 沒病卻被迫吃藥,一吃就是好多年,體型和性格都因此而改變,這和虐待有什麼區別。

 難怪他第一次察覺譚鬱時聽力問題的時候,譚鬱時立即否認:“我沒有殘疾。”

 很擔心別人認為他存在莫須有的病症。

 況且失去家中經濟支持後,譚鬱時是如何從籍籍無名一路成長至此的?

 越細究,絲絲縷縷的痠疼越是令人心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