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瑾 作品

第270章 268 愛你本就一眼萬年(第2頁)

 我每走一步都覺得萬份沉重,該怎樣傾訴那一刻我的惶恐與緊張,我的崩潰和壓抑,我無法想象那活蹦亂跳的鮮活生命怎麼就在眨眼間成為一具枯屍,當我聞到撲鼻洶湧的血腥味,是難以言喻的令人窒息的濃烈,一點點放大在我的感官之中,揪住我五臟六腑,朝我嘶吼哀鳴。 

 我止住步子,我近乎崩潰的嗚咽出來,祝臣舟想要鬆開我的手自己進去,可我根本不敢離開他身邊寸步,我怕極了,那是一條冤魂嗎,她的七魄是否還沒有離開,就在這房中的每個角落,飄散著飛蕩著,以窮兇惡極的目光注視我,試圖將我吞吃入腹四分五裂。 

 我平復下來後便拉扯著祝臣舟繼續往前走,我不敢呼吸,我屏住一切生命的跡象,朝著深處即將揭開悲苦殘忍現場的那扇門靠近,那是一場夢。 

 我說她它僅僅是一場夢,生與死都不存在這個現實世界,它是恍惚的,是一種意念。 

 可為什麼我想要的夢都是現實,而我渴望是現實的,最後都給我沉痛一擊告訴我那只是夢。 

 我瞳孔在觸及到一滴滴迸濺在光滑白色瓷磚上的血漿是無法抑制的收縮再放大,我所有聲音都哽在喉嚨,燈光慘白,似乎被浸泡過,才撈出來不久,散發著奢靡的味道。 

 到處都是染著血漬的泡沫,閔丞蘿歪著頭躺在浴缸內,長髮披散在邊緣,露出精緻鎖骨。她身上穿著一件緋色吊帶裙,此時溼潤貼在她玲瓏削瘦的曲線上,她左邊手腕一條狹長的割痕已經凝固,血咖附著在上面,由大紅色變為深紫色,猙獰又恐怖。 

 而她蜷縮的右手指尖正對著地面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 

 我看到這一幕後,便撫著胸口大口大口乾嘔著,我將晚上喝下的果汁與蛋糕全部吐出來,它們沒有在我胃口之中消化,而是非常粘稠還看得出原本形狀,噴濺在地面,覆蓋於閔丞蘿身體內滲出的血上。 

 祝臣舟非常溫柔抱住我身體,他用掌心在我背部輕輕撫摸著拍打著,為我順氣,幫我壓制那翻江倒海的痛苦,一名警察從浴室內拍照取證走出來,他將相機遞給一側女警,用戴著白色手套的那隻手接過法醫拿來的一張紙,他對祝臣舟說,“死者是您妻子的妹妹,對嗎,目前她沒有什麼家屬,只有您和她姐姐,而她姐姐正在醫院接受治療,不宜驚動,所以您是她唯一家屬。” 

 祝臣舟點了點頭說是,那名警察舉了舉他手中的紙,“那麼根據我們掌握情況,您和死者生前曾有過一段非常微妙而隱晦的感情糾葛。甚至一度到了同居地步,是這樣嗎。” 

 祝臣舟冷笑說,“這是誰的誹謗,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我沒有在她居所過夜,她有失眠症,也非常膽小,我接替她姐姐照看她,偶爾會陪她到入睡,但我從不曾留下,這裡所有傭人都可以為我作證。包括小區正門口的監控錄像,我從來都是在凌晨離開。” 

 那名男警思付一下說,“凌晨離開…只能代表您沒有留下過夜,但不能代表您和死者不曾發生親密關係。” 

 祝臣舟看了一眼旁邊站立的龐贊,示意他來對峙,龐贊對警察說,“祝總和死者沒有任何肢體接觸,這一點你們可以在死者下.體內提取看是否有祝總精.斑。不過她似乎和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而且不止一個,也不止一次。” 

 我聽到最後這句話時,身體狠狠顫抖起來,腦海內鋪天蓋地的骯髒場景像潮水一樣澎湃而來,祝臣舟不動聲色按住我肩膀,他將我完全抱在他懷中,用一般身體遮蓋住我慘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