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晉江獨家
正當薛野還在思考黎陽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卻見整個酒樓中乍然飄起了一陣絳紅色的霧。
這霧起得濃郁,來得蹊蹺,多數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已經將這霧氣吸進了身體裡去。
周圍原本還在高談闊論的男人們次第倒下。
當然這霧雖然對付凡人效果卓著,但是想要制住作為修士的薛野和黎陽還是不太可能的,他們倆煉體之後本就對毒藥之類的東西具有一定的抗性。
不過,這種情況下,薛野和黎陽要是還站著就太過突兀了。
薛野與黎陽對視一樣,然後兩人便也裝著暈了過去。二人早在進入酒樓之前便已經服下了黎陽特製的丹藥,可以很好地隱藏自己的修為。如今兩人往地上一趟,與旁邊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幾乎毫無二致。
緊接著,薛野的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且聽聲音,人還不少。他們的腳步有輕有重,這與修為有關,修為高點的腳步聲也自然會輕上那麼幾分,修為低點的便免不了還留著些凡俗的習慣,走起路人腳步沉重。
薛野與黎陽屏息凝神,靜觀其變。便聽到這群人在酒樓中四散開去,腳步稍重的那幾個朝著那群“歪瓜裂棗”走去,而這群人中腳步最輕的那一個人,則朝著薛野的方向走了過來。
那腳步聲在薛野的身邊站定,而後說道:“寫了甲等的我帶走。剩下的那幾個,你們帶去母菌的培育房,隨意擺放便是。”
聽聲音,領頭的是個女人。
薛野尚在疑惑所謂的“母菌”是什麼的時候,便突如其來地感覺道有人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自己的臉頰,那力道可真是一點都不輕。
薛野還需要裝暈,只能由得那女子握著他的臉上下打量,就在薛野即將忍無可忍之際,他聽見頭頂傳來了領頭女子的聲音:“這個就是這回的甲等?沒有更好的貨色了嗎?這個姿色倒也還行,就是長得不夠白淨,不知道合不合尊上的口味。”
本就心情不悅的薛野聽見這話,更是心頭火氣,什麼叫長得不夠白淨?
他那叫有男人味!
難道要各個都長得跟徐白那個小白臉似的才叫好看嗎?
薛野還在腹誹,卻聽見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另一個女聲說道:“這裡還有一個。”
說的應該是黎陽。
領頭的那名女子聽了這話,隨意地放開了薛野的臉,轉而去看黎陽。而薛野為了裝睡,不得不放任自己的腦袋重重砸在了地上。
薛野只能忍痛暗自磨牙:等東西到手了,他定要叫這幫不知好歹的女人付出代價。
薛野聽見那名女子走了過去,見到黎陽的臉之後,說話的語氣裡卻仍舊透露出了一絲嫌棄:“這個長得雖然白淨,但是年紀這麼小,尊上怎麼可能滿意,怕是要養上兩年。還不如剛剛那個呢。”
薛野聽罷,內心竊喜:“確實,黎陽那小子,說到底長得過於文弱,哪裡能同我這樣完美的劍修相提並論。”想到這裡,薛野的心中不由地原諒了那領頭女子幾分,“還算識貨。”
也許是沒能看到合意的甲等,那領頭女子提高了音量,不耐煩地說道:“不看了,趕緊把人帶回去吧,省得回去晚了尊上責罰。”
那女子甫一說完這句話,薛野便感覺自己的身體浮了起明他們已經離開了酒樓,來到了室外。
薛野聞到了一陣獸類特有的氣味,接著,身下觸及到了溫熱的皮毛,應當是被放到了什麼大型動物的身上。
薛野暗戳戳地將自己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發現這幾人用來運送他們的工具竟然是一輛再普通不過的牛車。他與黎陽被整齊地排布在牛背上,而他們的身後,那群“歪瓜裂棗”被雜亂的堆積在了牛身後跟著的板車上,一個疊著另一個,像一堆剛剛被撿回來的柴火。
牛車在天上飛了沒一會兒,便落在了一處山頭上。
薛野怕被人發現自己是裝暈的,沒敢再看,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那個領頭女子的聲音:“那個尚需養養的,送到院子裡,這個不太白淨的,往尊上屋子裡拉吧。”
剩下的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是。”
到這時,薛野方才發現,這些將他們帶回來的人,竟然全是女子。
但現下薛野卻管不了這麼多了,因為他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又再次浮了起來。
薛野最終被送進了一間房子裡。
等周圍的聲音都退去之後,薛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睜開了眼睛。
薛野細細打量起了面前的房間,卻突然發現,這應當是一間女子的閨房。
所以,這個所謂的尊上,也是一名女子?
正當薛野想從這間房裡找出點什麼線索來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薛野見狀,二話不說用最快的速度,再次躺回了床上。
薛野只聽得進門那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然後在床邊停下了腳步,薛野感覺身邊似乎微微陷下去了一些,料想那人應是在床邊坐下了。
見時機成熟,薛野便扮作是從昏迷中醒來的樣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一睜眼,薛野方才看見了那名女子的樣子。
只見那名被喚作“尊上”的女子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雲鬢半攏,香腮似雪,額上畫著一抹極為紅豔的花鈿,襯得她整個人看上去像一朵正在盛放的牡丹。
她穿著一身紅豔,滿臉笑意地坐在床邊看著薛野,嬌嗔道:“郎君……”
好一個風情萬種的美少/婦。
要是尋常男人聽到這一聲“郎君”怕不是骨頭都得當場酥了,只是薛野如今可全然沒有那等風花雪夜的心思。他親眼看見這少婦指使手下無端擄掠“童子”,又用落選的人來培育所謂的“母菌”……
樁樁件件,看著都絕非善類。
只怕不是美少/婦,而是黑寡婦。
那美少/婦不知薛野心裡在想什麼,只當他是頭腦昏沉尚未清醒,為了加快薛野的回魂,那美少/婦慢慢靠近了他些許,再次婉轉喚道:“小郎君安好。”
薛野想鬼話,他見美少/婦如此熱情,便知道自己定是性命無虞,剩下的,便要看他如何見招拆招了。
為了降低美少/婦的戒備,薛野學著黎陽慣用的那套表情,努力將眼睛瞪到了最大,佯裝出了一副怯生生的表情,回道:“姑娘安好。”
那美少/婦見狀,捂著嘴露出了一個極其逾越的笑來,她道:“喚我阿蕪便好。”
薛野便也順著她的意,輕輕地喚她:“阿蕪。”說完,還故意露出一副害羞的表情。
他羞怯的樣子讓阿蕪忍不住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
“小郎君可知我帶你來此是為了什麼?”
薛野自然能猜出幾分,但他此刻正扮演著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凡人,於是他搖了搖頭。
阿蕪也不直說自己的目的,反而旁敲側擊地向薛野詢問道:“小郎君想不想修仙?”
在黎陽給的丹藥的作用下,薛野此刻不過是個凡人,他自然應當作出所有凡人都應該做的選擇,於是薛野盡職盡責地拼命點起了頭。
卻見阿蕪做出了一副苦惱的表情,嘆道:“可惜小郎君的年紀有些大了,若是現在開始修煉,怕是要到五十歲才能築基了。”
她說完之後,便用一副整好以暇地表情偷偷觀察起了薛野的反應。
果然,薛野聽了這話,立刻配合地露出了一副擔憂的神情:“那可怎麼辦呢?”
卻見聽了這話的阿蕪笑得十分開懷,她湊近了薛野,狡黠地眨了眨眼,說道:“不如,與我雙修,這樣,郎君自然也可有所獲益。”
阿蕪說完,也不裝了,上手就要解開薛野的衣襟。
還真是黑寡婦!
薛野哪裡肯幹,這美少/婦如今說得好聽,是為“雙修”,就怕真的到了床上,眨眼便將自己做成了爐鼎。再說,之前那群聚集在酒樓的男人,不就是因為相信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潑天富貴,這才全都讓阿蕪送去餵了母菌嗎?
薛野又不是個傻子,哪裡能平白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想到此處,薛野應是用蠻力便一把將懷中的溫香軟玉推了開去。雖然他用的力道與憐香惜玉毫無關係,但面上卻仍是裝出了一副極為楚楚可憐的樣子。
薛野邊推還邊滿臉驚恐地說道:“我,我不會。”
願意是想在明哲保身的同時,詢個理由敷衍敷衍阿蕪。
卻不想阿蕪完全沒有給他被敷衍的機會。
只見阿蕪在被拒絕之後,絲毫不復之前的溫存,竟是立馬站起了身來,整理起了自己稍顯凌亂的衣襟。
她冷冷道:“不會?”隨即,她發出了一聲冷哼,“不識抬舉。”
阿蕪伸出雙手,放在耳邊拍了兩下掌,瞬間,兩名緋衣女子破門而入。
她們齊刷刷地半跪在了阿蕪的面前,恭敬道:“尊上。”
阿蕪沒理那兩名女子,反而對著薛野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你便入孽海情天好好學學吧。若是學不來,同你那些同期們一起去喂母菌,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