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斷了,就斷個乾淨(第2頁)
她若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小姐,被周遭寵愛著長大,她也不會算計的。
沈昭昭其實像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嬌姑娘,自來順風順水的將一切對別人的惡意都覺得是理所當然。
她可以毫不避諱的在臉上表露出厭惡,更可以理直氣壯的用手段害人。
因為她那十幾年都是被捧在沈榮生和文氏的手裡的侯府嫡女,還有一個寵愛她的大哥。
沈昭昭的心計的確淺薄,因為她根本就不需要算計。
只有她這樣的人,見慣了冷暖,才會算計。
信紙寫到最後,沈微慈看著信紙上還未乾透的筆跡,又心生出一種厭倦。
這種厭倦很淺淡,無悲無喜,她覺得這一輩子有那麼一些無趣。
好似只是為了能夠有體面的活著而已。
體面兩字貫穿她的一生。
她不介意被人用手指著說她是私生女,但她介意別人輕視的目光,和別人說起她與她母親時輕蔑的眼神。
那種感覺很奇異,讓她對這些道貌岸然的所謂世家貴女與貴婦們產生一種厭惡。
這種根深蒂固的階級與出身,將她們牢牢困在自己認知的牢籠裡。
而她自以為清醒的冷眼旁觀,其實等周遭的迷霧散去,她終有一天也被困在牢籠的。
永遠沒有盡頭的鐵籠,誰也走不出去。
信紙被整齊的疊好放進信封中,月燈叫禾夏送出去,再回裡屋的時候,見到沈微慈獨自坐在茶室裡看著外頭的芭蕉出神。
以往這個時候時沈微慈交代完國公府各項事情後會去望春樓弄香的。
月燈輕了步子,默默站在沈微慈身邊。
其實她總是有一種錯覺,不管現在夫人的身份是什麼,身上的穿戴有如何富貴,她總覺得她與夫人好似依舊如從前在裕陽那般相依為命。
她覺得夫人從來沒有變過,不管怎麼溫和含笑,其實性情一直都是有些冷清憂鬱。
月燈想的出神,心卻靜了,剛才沈明秋的那些讓她憤怒的話,忽然真覺得不那麼重要了。
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場雨,秋雨不再如初秋細細綿綿,卻是嘩嘩作響,打得窗紙啪啪聲不絕。
這場雨一直延綿到了夜裡,宋璋回來的時候身上微微被雨水打溼。
腳下的長靴全溼了,他進屋沒見著人,又問了禾夏,知道了沈微慈在小書房裡。
怕身上的冷氣冷著了人,他重新換了身衣裳鞋襪,又才往小書房走去。
屋內的暖光總有一股繾綣的溫柔,他看著燈下翻看賬目的人,心裡一暖,兩步過去將人抱在懷裡。
外頭的雨不管多大多冷,宋璋將懷裡的人抱緊,心頭便有一股柔情。
他看了眼沈微慈在翻看最近莊子和鋪子裡送來的賬本,伸手將賬本合上,低頭看著她臉頰心疼道:“怎麼不叫賬房的人看?”
沈微慈笑:“下午的時候賬房的已經來看過了,我不過隨便拿了兩本再看一遍,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錯。”
宋璋唔了一聲,他眼神追著她,彎腰將她攏在自己懷裡,吻著她唇畔沙啞道:“聽說你下午都沒怎麼用飯?”
“怎麼沒胃口了?”
他說話間手指已經摸到沈微慈的腰上,又試探著往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