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回不叫堂兄了?
第二日一早,沈微慈早早起來,屏風外頭就有兩個丫頭端著熱水等著了。
看來昨夜她們是想好了,沈微慈沒有多問,過去梳洗。
月燈拿了一件半新不舊的月白交領夾襖來:“姑娘統共只帶了兩件衣裳,也不知道這侯府裡給不給做衣裳。”
“眼看著要入冬了,要不問一問二夫人?”
沈微慈忍著發疼的身子過去穿上,低頭看著月燈給她束腰:“我們是來投奔的,不是來伸手要東西的。”
“在裕陽兩身衣裳能過,在侯府裡也一樣。”
月燈手上的動作一停,抬頭看向沈微慈:“可姑娘現在不一樣了,裕陽不過一偏僻小縣,許多人冬天還只能包著紙過呢。”
“我昨兒看二姑娘身上穿的料子,那樣式那花樣,精巧富貴,奴婢還是頭一回見那般好看的衣裳,也不知是什麼料子做的。”
“現在姑娘也是京師建安侯府的三姑娘,身份不一樣了,怎麼不能穿好料子?”
沈微慈對上月燈的眼睛:“不說我在這侯府裡身份比不上沈昭昭,便說我過來本不受待見,要是處處和侯府的嫡出姑娘比,貪圖幾身衣裳,難免讓人看輕了,也汙了我母親教導。”
月燈聽見沈微慈這般說,到底沒再說了,又低頭做事:“那都聽姑娘的就是。”
去妝臺前將頭髮梳好,月燈拿著匣子出來,裡頭的格子幾乎都是空的,只有兩隻銀簪,一對成色並不是太好的翡翠耳墜,再沒別的東西了。
其實沈微慈之前做過一套銀頭面,還有支瑪瑙簪子,不過後頭被外祖母收走了,只留下了兩隻不值錢的銀簪。
月燈拿了耳墜給沈微慈戴上,又在發上斜斜插了支銀簪,這才收拾好了。
沈微慈本就是有幾分旖旎的長相,微挑眼尾與櫻桃唇,不施粉黛的皮膚細膩白淨,簡單打扮就微有些微弱不勝衣的溫柔。
沈微慈也沒往銅鏡裡多看,她看了看天色,問了時辰,這才去挑了燈籠出院子。
她第一回來,還不知道二夫人院子在哪兒,便叫了丫頭在前頭帶路。
秋日的寒風從脖子裡灌進去,讓她難受生了薄汗的後背又開始發涼,不由的咳了一聲。
穿過角門往東院走時,黑漆漆路上只能聽見沙沙風聲。
路上前頭帶路的丫頭介紹,東院住著大房二房的院子,老太太在西小院,三房的挨著東大院,沈微慈認真的聽著,默默記路。
東院很大,雖住著大房二房的,從草木黑影能看見亭臺樓閣並不擁擠,大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