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9章

 血霧,是我經常用到的一個詞。

 實際上,血霧這個現象出現的幾率並不高,只有被切開大動脈時,在身體內外壓力差的影響下,鮮血才會以“噴壺”的形式噴射出來,從而形成血霧。

 我之所以提及這件事,是因為我的確被佐佐木小次郎砍出了血霧,從我的頸下到肚臍的這個刀口,對我造成了幾乎毀滅性的殺傷,雖然在氣運的影響下,刀口不再噴血,也已經結出了新鮮的紅色疤痕,但這場對決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道場的草叢中,我單膝跪地,用驚鴻支撐著身體,艱難地大口喘息,這場對決只持續了三五分鐘,卻耗盡了我的全部體力,並且掏空了丹田裡的全部佛光,這是我一生中經歷過的最慘烈鬥法,沒有之一。

 託黑相術的福,一直以來,野狐禪世界是我的堅強後盾,在鬥法時,我可以肆無忌憚地揮霍佛光,野狐禪總會為我源源不斷地輸送力量,填補丹田裡的虧空,但這一次真的不一樣,虧空是這般的慘烈,慘烈到連野狐禪都快補不上來了。

 原本風調雨順的狐狸村,此刻被陰雲籠罩,雞飛狗跳,男女老少個個臉色煞白,抬頭看天。

 是啊,我贏了,我不但贏了,我的夜修羅還被提升到了【精通】級別,我甚至還從佐佐木手中學到了兩套強大到讓人間失色的刀法,分別秘傳燕返和秘傳雲雀。

 可我卻感不到獲勝的喜悅,相反,此刻,只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我抬頭看向道場的另一端,巨大落地玻璃後面的榻榻米上,坐著血雨的高層和金主們,高島大司也在其中,這些人統統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我,他們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我的勝利不值一提。

 但是青丘卻說,她能看出這些人內心的恐慌和驚訝,如果這些人的心裡也有個野狐禪,那麼他們的野狐禪此刻早已山洪崩塌,被颱風和洪水給淹沒了。

 他們不敢相信,我,一個來自華夏的無名之輩,竟然戰勝了佐佐木小次郎,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場不該來臨的神蹟,儘管他們此刻還保持著視若無睹的平靜,可他們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已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