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錢財損命(第2頁)

“沒吃酒。”秦河很實誠的搖頭。

“酒樓不吃酒,那吃啥?”

老梁頭有些失望的樣子,似乎只要秦河吃了酒,便能讓他也獲得滿足。

“肉絲麵條。”

“可惜嘍,哎喲。”老梁頭搖搖頭,又躺下了。

“酒有啥好的,肉才是好東西。”焚屍匠劉三斤湊了過來,笑嘻嘻的問:“秦娃子,恁吃的啥肉?”

秦河愣了一下,搖頭:“吃太快了,沒細瞧。”

“咦,恁吃肉都不看,糟踐咧。”劉三斤一臉惋惜。

“進肚子了,不糟踐。”秦河拍了拍肚子,咧嘴一笑。

那肉他是真沒嚐出來是什麼肉,這個時空的食材和來的的那個時空大不一樣。

別說肉了,連面都不是一個味道。

“秦娃子,你上次不是得了五兩銀子麼,咋個不離開這鬼地方捏?”最後說話的焚屍匠叫李瘸子,一條腿不知道什麼原因瘸了,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

“奏是,留在這遲早是個死,出去闖一闖興許還有條活路。”劉三斤附和。

秦河笑笑,沒說話。

現在的焚屍所對他來說,就是一塊寶地,怎麼可能離開。

給個龍椅也不換啊。

“這個世道人命就像草,哪有什麼活路,都是短命的鬼,早死早超生。”老梁頭頭一仰換了個姿勢,小聲嘀咕:“早曉得就死在家鄉算嘍,還能落個落葉歸根,現在好了,哪天死了也是孤魂野鬼。”

幾個焚屍匠看向老梁頭,都沒說話了。

他們都是很遠的地方來的流民,為了一條活路流落到了異地他鄉,到了不過是等死的命。

秦河抬頭望了望天,京城已經半年滴雨未下,每日都是豔陽高照,偌大的北方一片肅殺。

運河不缺水,但越來越多的流民預示著世道愈發艱難了,官府衙役每天一大早便推著板車滿大街巡,從犄角旮旯抬出一具又一具瘦骨嶙峋的屍體。

等板車裝滿了,便拖去亂葬崗埋。

秦河雖然不曾經歷過逃荒,但前身卻留存著逃荒的悲慘記憶。

偌大的秦氏宗族三百多人舉族從晉西遷徙,路上遇官兵,死一大半,遇亂軍,再死小半,遇盜匪,又死一半,然後是路上餓死、渴死、累死、被人殺了吃肉死……最終到達京城的,就剩他這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