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不死不休
“閣下真的要徹底跟朝廷撕破臉嗎?你可知道,得罪朝廷的下場是什麼!”
金鴻冷聲質問,聲音中帶著一絲威脅,試圖以此來震懾陸延生。
陸延生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他冷冷地看著金鴻,說道:
“你們逼我至此!”
說罷,一字真言訣瞬間發動。
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光芒中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照亮。
金鴻的頭顱瞬間被斬下,他的身體緩緩倒下,鮮血如泉湧般噴出,染紅了道場的地面。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誰也沒想到,金鴻這樣一位天人強者,竟然會死在陸延生的手中。
石焜看到這一幕,亡魂大冒。他的雙眼瞪得滾圓,充滿了震驚與恐懼,彷彿看到了世界末日。
他沒想到金鴻竟然會死在陸延生手中,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就在他分神之時,陸延生施展瞬字訣繞至他身後,神念屏蔽氣息,如同鬼魅一般。
六御神劍直接將他重傷,石焜的後背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
“該死!”
石焜怒罵一聲,他知道自己今日不是陸延生的對手,再不走,必將性命不保。
於是他急忙施展遁術,化作一道黑影,迅速遁逃。
陸延生看著石焜逃走的背影,並沒有去追。他知道,今日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天空中的天劫依然在肆虐,而太玄宗和天師府的人也都在看著他。
此時,太玄宗宗主玄清和天師府府尹陳寬同時佯裝受傷後退,離開了天劫範圍。他們心中都清楚,這小境界劫的威力太過強大,誰也不想白白送死。
平順城主王通也匆匆出現,他神色焦急,大聲命令士兵帶百姓離城。天師府修士見狀,紛紛退到城外,太玄宗弟子則退入護山大陣範圍。
整個平順城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
石焜對天師府修士自作主張放棄進攻極為不滿,但陳寬不是他的下屬,他只能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沒有苛責。
他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這次任務的失敗,對他來說本來沒什麼影響。
但問題是,金鴻竟然死在陸延生手裡!
今日之前,太玄道場一直是這片土地上的靈秀之地。
平日裡,雲霧輕柔地繚繞在道場的樓閣殿宇間,仙鶴不時展翅飛過,清脆的鳴聲在山谷間迴盪,彰顯著此地的寧靜祥和與仙家氣象。
然而,此刻的太玄道場卻宛如人間煉獄,血腥之氣瀰漫,慘叫與怒吼交織,一片混亂。
天師府的修士們府尹陳寬的帶領下,如惡狼般闖入太玄道場。
他們本以為憑藉金鴻的天人之力,可讓太玄宗眾人乖乖就範,肆意踐踏太玄宗的尊嚴。
但誰也未曾料到,陸延生如同一道劃破黑暗的閃電,以決然之姿,在眾目睽睽下斬殺了金鴻。
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整個戰場瞬間陷入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得呆立當場。
金鴻身為天人五氏鉞金氏之人,其隕落如同巨石投入平靜湖面,激起千層浪。
天師府的修士們見狀,嚇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他們的雙腿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手中的法器也因驚恐而微微晃動。
太玄宗弟子則是士氣大震,將這些平日裡狐假虎威的天師府修士們丟盔棄甲,節節敗退。
他們的步伐慌亂,互相推搡著向後逃竄,往日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石焜親眼目睹金鴻被殺,心中驚恐到了極點。
他的身形因恐懼而微微搖晃,身上早已被鮮血染紅,眼神中滿是恐懼與僥倖。
他心中還存著一絲幻想,覺得自己或許能憑藉天人的身份逃過一劫。畢竟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裡,天人的地位尊崇無比,即便金鴻已死,他仍期望這份尊貴能成為他的保命符。
相比之下,最應該感到高興或者放鬆的玄清,卻沒有絲毫放鬆或者高興的神色。
他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衣角隨風飄動,站在道場的高臺上,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陸延生斬殺天人,雖讓太玄宗在這短暫交鋒中佔據上風,但也將太玄宗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天人地位尊崇,實力龐大無比。金鴻死在太玄道場,意味著,朝廷與太玄宗,徹底變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殷仲、溫睿,有勞二位長老立刻攔住追殺的弟子!”
玄清宗主神色嚴峻,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如同洪鐘般在道場中迴盪。
殷仲和溫睿兩位長老,皆是太玄宗的元老級人物,修為深厚,德高望重。
聽到玄清的命令,他們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身形一閃,如兩道黑色的疾風般迅速掠向戰場。他們的身影在人群中快速穿梭,速度之快,讓人只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殘影。
“各位弟子聽令,窮寇莫追,迅速退回山門!”
殷仲長老運足靈力,高聲呼喊。聲音猶如滾滾雷霆,在道場中久久迴盪,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
弟子們雖然心中殺意未消,那一雙雙眼睛中依舊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但聽到長老的命令,還是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們不甘心地握緊手中的法器,胸膛劇烈起伏,粗重的呼吸聲顯示出他們內心的不甘與憤懣。
玄清宗主轉過身,目光凝重地從身邊幾位長老的臉上掃過,緩緩說道:
“如今陸道友殺了天人,太玄宗已經無法回頭了。我們必須商議出一個善後之策,否則全宗上下都將性命不保。”
他的聲音沉重而嚴肅,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千鈞的重量,壓在眾人的心頭。
此時的石焜,被陸延生重傷,身體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他半跪在地上,雙手無力地撐著地面,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利刃在他的肺腑間攪動,帶來鑽心的疼痛。
鮮血不斷從他的嘴角溢出,染紅了他身前的地面。
他想趁亂逃走,可雙腿發軟得如同棉花一般,根本無法支撐他的身體。
陸延生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和凌厲的眼神,如噩夢般縈繞在他心頭,讓他每一個想要逃離的念頭都被恐懼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就在他內心痛苦掙扎、猶豫不定之際,陸延生手持長劍,再次如死神般降臨。
陸延生的身影在血與塵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高大而冷酷,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與他身上散發的凜冽殺意相互呼應。
“石大人,何至於此!”
陸延生冷眼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天人,聲如悶雷,在石焜耳邊炸響。
他手中長劍一揮,一道銀色的劍芒如匹練般向著石焜直刺而去,速度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石焜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根本不聽使喚。
重傷之下,他的行動變得遲緩無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奪命的劍芒逼近。
眼中充滿了絕望,彷彿看到了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幾個呼吸之間,石焜再次被重傷。長劍精準地刺入他的身體,鮮血如泉湧般從傷口處噴射而出,濺落在地上,洇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
他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無力地癱倒在地,眼神空洞,嘴裡不斷地湧出鮮血,發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
生命的氣息正從他的身體裡快速流逝。
“且慢!”
就在陸延生正要下殺手,徹底結束石焜性命之時,兩道身影如流星般從遠處疾馳而來。
原來是陣宗長老鄭寬和陸天行。他們面色焦急,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顯然是一路不顧疲憊,全力趕來。
“陸延生,天人命貴,殺他容易,但殺了他之後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鄭寬長老一邊飛奔,一邊大聲喊道。
他的聲音因為焦急而變得有些沙啞,在風中不斷地飄蕩。
陸延生卻絲毫不為所動,冷冷地說道:“我已經殺過一個了,多一個也無妨!”
他的眼神堅定如鐵,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與豪邁。手中的長劍微微顫抖,彷彿在為即將到來的殺戮而興奮。
鄭寬和陸天行相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惋惜與無奈,還是來晚了一步。
陸天行說道:
“年輕人,你太沖動了。這天人一旦展開報復,你又該如何自處?”
陸天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責備,但更多的是對陸延生的擔憂。
他看向陸延生的眼神,反倒帶著幾分暗示。
陸延生有些無語,這老頭,估計還念念不忘的想讓他加入陣宗當那勞什子客卿呢!
陸延生皺眉苦笑一聲,說道: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是有些對不住太玄宗!”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
他深知,自己的行為給太玄宗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他可以穿梭離開武朝,甚至可以想法子將最親近的人帶走。
但太玄宗家大業大,說句不好聽的,離開平順城,玄清根本無法安置門下弟子!
這下又死了一個天人,太玄宗即將面對的報復,可想而知。
雖然,這天人是死在他的手裡。
但追究起來,太玄宗定然脫不了干係!
這時,玄清宗主也趕了過來。他神色堅定,目光如炬,說道:
“陸道友不必擔心,太玄宗自有去處。我太玄宗傳承數千年,歷經無數風雨,底蘊深厚,豈會被這點困難嚇倒。”
玄清宗主的聲音充滿了自信與力量,彷彿給眾人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鄭寬和陸天行看了看癱倒在地、奄奄一息的石焜,又看向陸延生,問道:
“此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他們的目光中帶著詢問,等待著陸延生的回答。
陸延生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沒有絲毫猶豫,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寒光閃過。
石焜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堂堂天人,竟然會死在一個修士手裡。他的雙眼瞪得極大,充滿了不甘與難以置信,身體緩緩倒下,濺起一片塵土。
至此,這位來自天人五氏燧石氏的天人,生命徹底終結。
石焜一死,陳寬帶領的天師府修士們徹底沒了戰意。
陳寬的臉色變得如同白紙一般,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恐懼。他看著石焜的屍體,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撤!”
陳寬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絕望。那些天師府的修士們如蒙大赦,紛紛轉身逃竄。
他們的腳步慌亂至極,互相推搡著,不顧一切地向著道場之外奔去,生怕跑得慢了會被陸延生等人追上。
不一會兒,天師府的修士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太玄道場。原本整潔肅穆的道場,此刻佈滿了血跡、殘肢和破碎的法器,一片淒涼景象。
望天城。
這座武朝的皇都,處處彰顯著繁華與威嚴。
高大的城牆巍峨聳立,城內宮殿樓閣鱗次櫛比,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鉞金氏祖祠,位於望天城的一處幽靜之地。祖祠的建築風格古樸而莊重,牆壁上刻滿了鉞金氏先輩們的豐功偉績。此刻,祖祠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究竟是誰,竟敢殺我鉞金氏天人?!”
一聲怒吼,如同一頭受傷的猛獸在咆哮,震得祖祠內的燭火劇烈搖晃。
說話之人,是鉞金氏的一位長老。
他身著華麗的長袍,此刻卻因為憤怒而面容扭曲,雙眼通紅,滿臉的憤怒與仇恨,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儘快派人查清楚,金鴻到底死在什麼人手裡!”
另一位長老也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彷彿要將太玄宗眾人碎屍萬段才能解心頭之恨。
與此同時,與鉞金氏祖祠相隔不遠的,皇宮深處,一間裝飾奢華的宮殿內,雕樑畫棟,金磚鋪地。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珍貴的字畫,殿內擺放著各種奇珍異寶。
同樣出身鉞金氏的皇帝金衡坐在龍椅上,看著手心處已經碎裂的命牌,忍不住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皇帝的笑聲在宮殿的迴廊中久久迴盪,帶著一絲得意與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