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大侄子朱標?要出生了(第3頁)
特別是大元朝接連遭逢失敗,威望上實在是無法再強壓藩屬。
“山東局面不妙,太后,我們何不來一個驅虎吞狼?”一旁的樸大忽然說道。
樸大原本是高麗國的文官大臣子弟,宗族犯了罪才是被罰沒了工具,入大元皇宮當宦官,屬於奇皇太后的智囊人物。
“驅虎吞狼?”
“是啊,奴婢聽說潁州紅巾賊又是準備攻打汴梁,特木爾哈麻等人地盤狹小兵力也少,有沒有錢糧後盾,若是太后能夠赦免他們的罪過,讓他們出兵鎮壓山東賊寇,又可以剿賊,又可以削弱他們的實力。”樸大一臉陰險的說道。
奇皇太后立刻陷入了沉思當中。
河南行省平章特木爾、哈麻、察罕帖木兒等人推舉的魏王孛羅帖木兒既沒有才能,也沒有威望。
一大群人在汴梁的監國小朝廷,已經是被奇皇太后壓制到了下風。
“你說的有道理,若是讓哈麻等人去山東剿賊,不知道他們肯相信嗎?”奇皇太后有些懷疑道。
畢竟,她之前就是赦免過哈麻等人護駕不力的罪名,但是他們還是在汴梁鬧出來一個‘魏王監國’。
“太后,如今紅巾賊肆虐,哈麻等人說是困守汴梁,那就是必死無疑,只要他們不傻,肯定會接受太后赦免的,而且太后可以下恩於他們,把他們親眷都送過去,表明太后對於他們的信任啊。”樸大繼續說道。
自從哈麻、特木爾等人在汴梁鬧出魏王監國後,他們留在大都的親眷家屬就被關押了起來。
“好,那就由你去辦這個差事!”奇皇太后立刻說道。
“奴婢遵命!”樸大連忙得意的領命。
奇皇太后的令旨,很快就是派人送到了汴梁。
城內的特木爾、哈麻等人一商量,果然是痛快的接受了令旨。
“唉,如今大元危急,我們為了大局,也是不得不如此啊。”特木爾說道。
“最近看情況來說,奇皇后還算是有些胸懷,我們若是罷兵,應該也不會受到清算吧?”哈麻也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河南行省的大半地盤,已經是被紅巾軍給打爛,既沒有多少糧草儲備,也是收不上來什麼新的稅賦。
潁州紅巾軍那裡卻天天在整軍備戰,隨時都要打到汴梁城下。
真要是等到汴梁被攻破,哈麻等人連個跑路的地方都沒有,畢竟山西、草原等地的王侯封疆們都已經是被投向了大都朝廷懷抱。
“不過,我們也是有條件的,必須要奇皇后答應才行。”哈麻繼續說多。
“什麼條件?”特木爾問道。
察罕帖木兒、李思齊等人得到消息,也是剛剛趕了過來,全都看向了哈麻。
“必須要讓朝廷保證魏王的封爵和安全,若是連魏王都容不下,那我們如何去相信他們?”哈麻說道。
特木爾、察罕帖木兒等人聞言,紛紛都是點頭覺得說的有道理。
對於他們的要求,大都的奇皇太后很快就是答應了。
特木爾依舊是擔任河南行省平章,並且獲得了大都朝廷幾萬糧草銀子的支援,讓他繼續固守汴梁,等到關鍵時刻大都也會派來援兵。
察罕帖木兒、李思齊等河南本地團練將領各自加官進爵,繼續在河南行省效力剿賊。
右丞哈麻等原本皇帝的護駕罪臣們,不僅是赦免了一切罪過,而且維持原本官職不變的情況下,一股腦的搬遷到了山東行省,由哈麻擔任山東行省丞相,率領山東的大元官兵們剿滅紅巾賊和沿海各路賊寇。
至於原本的監國魏王孛羅帖木兒,奇皇太后展現了她一個女子少有的胸懷大度,孛羅帖木兒不僅繼續魏王的封爵,而且他的監國名頭,也沒有被剝奪,而是繼續監國名義坐鎮汴梁,作為蒙元宗室皇族的代表。
而且,奇皇太后還給孛羅帖木兒加了一個輔政至忠功臣的名頭。
一時之間,原本有分崩離析可能的蒙元朝廷,在奇皇太后的手腕調和下,竟然迅速做出了團結一致抵抗紅巾賊的態勢。
蒙元滿朝文武對於奇皇太后這個高麗女人,立刻是刮目相看,再也沒有人敢懷疑奇皇太后的執政手段了。
大元皇帝愛猷則是在大都迎來先帝妥歡帖木兒的遺體,並且順利下葬。
至於倒黴的人,當然也是有的,那些原本討好元惠宗,進獻各種西域美女的番僧們,被奇皇太后下令統統抓捕治罪,大都城的東市口瞬間掛滿了大小禿驢的腦袋首級。
大都的蒙元朝廷竟然有了振奮的模樣。
遠在滁州的朱瀚卻是絲毫不在意這些,他已經是做好了親自下江南的準備。
滁州城外,新修築的碼頭上。
一艘艘的商船做好準備,滿載著白糖、玻璃器皿等商品準備好了出發。
朱瀚臨上船之前,再次向胡惟庸叮囑道。
“軍事方面的問題,不論大小,全都要想定遠大帥那裡彙報,每日最少一報。”
“民政方面,只要不是太緊急的事情,你就自行處理,做好備份記錄,等我回來查看。”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朱瀚對於胡惟庸的才能已經是非常肯定了。
雖然,歷史上的胡惟庸最後是犯了又蠢又壞的大錯丟了性命,但是要論起能力來,胡惟庸這個人還是真的出類拔萃。
反正在朱瀚看來,自己和老哥手下的一眾謀士文官中,也就只有李善長、施耐庵兩個能夠超過胡惟庸。
胡惟庸卻是有年輕的優勢啊,屬於義軍中必須要重點培養的一批人。
“下官遵命,還請大人放心,胡惟庸一定謹遵命令。”胡惟庸說道。
在胡惟庸的心中,他對於朱瀚也是非常感激的,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副帥朱瀚雖然在私下裡似乎不太願意跟自己深交,但是對於自己在辦事上的能力卻是一點都不懷疑,幕府中那麼多的德高望重的儒生士人,不論是名氣還是道德文章,哪一個不是超過他胡惟庸,卻沒有一個人趕得上自己的升遷速度。
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胡惟庸已經是從文書掾一路升遷到了滁州府的長史,僅次於施耐庵的存在。
“七五,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二姐夫李貞在旁邊小聲的說道。
朱瀚點點頭,向胡惟庸等人揮揮手,讓他們回了滁州城,然後就帶著二姐夫李貞、總都事施耐庵、親兵護衛陳寶刀、藍玉等人上了商船。
滁州出發商船,全都是從江南訂購的嶄新大船,在進入長江之後,大船的舒適性立刻就是體現了出來。
夕陽之下,滾滾長江水上面倒映著晚霞。
朱瀚等人立在船上,看著江面上的美景,每個人都是覺得心胸舒暢。
一時之間,朱瀚忍不住想要吟詞一首。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朱瀚的話音剛落,旁邊的施耐庵就是忍不住擊掌叫好。
“好啊!妙啊!副帥這首臨江仙,堪稱是千古絕句!”
施耐庵說罷,還覺得不過癮,返回船艙拿出來了紙筆。
“副帥,可否再來一遍,施某要記下來珍藏!”施耐庵急忙說道。
“哈哈,先生果然是好才學,一聽竟然就是聽出來是臨江仙的詞牌名。”朱瀚笑著說道。
施耐庵微微一笑道:“自古詩詞兩道,詞曲有自己的平仄韻腳,施某雖然不才,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那好,我就再來一遍。”
朱瀚臉皮賊厚,面不改色的把這一手《臨江仙》給歸入了自己名下。
又是吟唱了一遍後,施耐庵看著手中的詞依舊是咋舌不已的品味著。
至於朱瀚是抄來的,還是騙來的,亦或者搶來的如此妙詞,施耐庵是根本不在乎了。
隨後,施耐庵詩興大發,自己又是現場創作了即興詩詞,引得朱瀚心中連連驚呼。
“這才是古代文學大家的水平,隨後就來詩詞名篇,可比自己搜腸刮肚的文抄公厲害多了。”
朱瀚一時之間漏了怯,便不再與施耐庵唱和,而是讓二姐夫李貞等人取來果子酒,又招呼了眾人一起欣賞江景落日飲酒。
“七五,重八可是交代過我,你還年紀小,不讓你喝酒的。”二姐夫李貞小聲的說道。
“二姐夫,咱們在這江面上喝兩杯,誰又知道呢?而且,不過是果子酒,不醉人。”朱瀚笑著說道。
他前世最是喜好小酌兩杯,如今一直因為年紀小,老哥朱元璋那是死活不讓他喝酒。
“無妨的,施某十歲就飲酒,一樣可以科舉高中,副帥天資英才,喝點果酒不算什麼。”施耐庵在旁邊幫腔道。
“對啊,副帥今年已經是十四了吧,在俺們老家都是可以娶媳婦了,喝點酒不算什麼。”親兵統領陳寶刀笑嘻嘻道。
“二姐夫,你聽聽大傢伙說的多在理,快去拿酒吧。”朱瀚說道。
二姐夫李貞見狀,也就不再繼續堅持,只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過後讓大帥朱元璋知道。
很快,幾罈子果酒和點心鹹菜就被擺放了上來。
朱瀚、李貞、施耐庵、陳寶刀、藍玉等人席地而坐,開始暢飲起來。
哪知道,朱瀚剛剛喝了一口,就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嘶!”
“這酒水不太對啊。”
朱瀚皺著眉頭說道。
“我們船上都沒有什麼好酒,這都是船伕夥計們自己喝得果酒,口味劣質也是正常。”二姐夫李貞說道。
施耐庵、陳寶刀等人果然是喝得一臉平靜,彷彿沒有嚐到裡面的苦澀味道一般。
“這果酒全都是各種果實釀造,有雜味才是正常咧。”施耐庵說道。
朱瀚這時候忽然想起來,果酒裡面的苦澀味道,一般都是因為釀造的時候產生了單寧造成的。
單寧能夠讓酒水有一股苦澀,哪怕是經過蒸煮,也依舊會有殘留影響口感。
“二姐夫,船上可有帶的甘油來著?”朱瀚問道。
“有啊,要那個幹啥,你的手幹了?”二姐夫李貞忽然問道。
滁州的工坊,已經能夠大量的製造肥皂和香皂,在最後的殘留物中有大量的甘油。
甘油是非常好的保溼潤膚產品,對於江浙一帶的繅絲、水手等人來說,甘油能夠很好的保護皮膚。
“去拿點甘油來,我有用。”朱瀚神秘一笑。
二姐夫李貞不明白他要幹啥,只能讓小廝去船艙裡取來了一瓶甘油。
滁州產的甘油分為三六九等,分別是對應不同的價格,除了包裝不同之外,也就是各自雜質的多少。
朱瀚拿在手中的這一瓶甘油,屬於用白瓷瓶子裝的高檔貨,可謂是純的很。
二姐夫李貞、施耐庵、陳寶刀等人都是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只見朱瀚擰開瓶塞,向著盛放果酒的罈子裡滴入了幾滴甘油。
隨後,朱瀚用酒勺子輕輕攪動,嚐了一口感覺似乎還差一點意思,又是向裡面倒入了幾滴。
這一次,朱瀚再品嚐的時候,終於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