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笑口常開彌勒佛(第3頁)

    玄都大法師這樣的做法還是能理解的!

    畢竟大法師為人親和,為了人族利益而不斷奔波。

    即便是現在,他還在南瞻部洲那邊為了人族授業解惑。

    不少人族修行者都受過玄都大法師的恩惠。

    姜妄和眾天兵本身也是人族修仙者,飛昇至天庭成了天兵。

    玄都大法師有這樣的態度,倒也不難理解。

    這笑口常開的彌勒佛和人族可沒有那麼大的關係。

    彌勒佛具體來歷已經不可考證,反正是一位上古時期就存在的大能,至少是能和當初的多寶道人同級別的存在,或許要差那麼一點點,但也差不了多少。

    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成為佛陀。

    要知道,佛在西方教,或者說在當今的佛教裡面是極為頂尖的修行者,也是被他們的信徒稱之為覺者的存在。

    只有佛能稱之為覺者。

    像觀音、地藏王那些菩薩都無法被稱作覺者。

    他們之間差距可想而知有多大。

    但不管這位彌勒佛是什麼來歷,又或者是多大的大能,姜妄對他只想敬而遠之。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像是小孩子一樣,姜妄在心中默唸著,這樣的話。

    可惜的是,彌勒佛並不像他想的那樣對他視而不見,反而越發熱情的朝他走了過來。

    天庭的這些大神仙,莫不都是腦子壞了不成。

    前有玄圖大法師,後有彌勒佛,他們找自己是圖啥呢?

    姜妄很不能理解這兩位大神仙的意圖。

    身為一位穿越者,姜妄可沒有那種老子一穿越老子天下無敵的思維方式。

    在他看來,無利不起早!

    沒有交集的仙神找上門來必定有所圖。

    但就是這一點,他想不明白!

    他只不過是個天仙而已。

    彌勒佛、玄都大法師何等境界?找他一個小小天仙,又是做什麼。

    難不成是找他這小小天仙來取經的?怎麼可能。

    要是小小天仙有這麼大能耐,天庭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天兵升遷無門了的。

    “小道友,莫走那麼快。”

    彌勒佛笑呵呵的喊了一聲。

    聽到彌勒佛的呼喚,本來不想有所動作的姜妄不得不停下來。

    若是對方不喊這一聲,他走也就走罷了。

    但是對方既然已經喊了他,如果再往前走的話,就是不給面子了啊!

    不給一位大神仙面子,後果如何?姜妄心中還是蠻清楚的。

    “見過彌勒佛,不知彌勒佛呼喚我等有何指教?”姜妄看向彌勒佛,禮節方面無可挑剔。

    彌勒佛臉上閃過滿意的神色。

    他笑呵呵道:“沒什麼指教,只是見小友從東而來,莫名感覺與小友有那麼一絲投緣。”

    投緣…我還頭方呢。

    姜妄心中腹誹,真就被他料中了啊!

    彌勒佛還真是因為與他“有緣”,才特意喊住了他。

    只是這“有緣”的理由也太蹩腳了吧!

    什麼叫“從東而來”,就有緣了啊?

    “佛祖開玩笑了。”姜妄趕忙搖頭:“我對天庭忠心耿耿,佛祖可別打趣小的。”

    面對彌勒佛,姜妄的態度擺的特別特別低。

    他敢和幾位天神談天說地、談笑風生,卻不敢和彌勒佛有過多的接觸,如果可以,最好一句話也不說。

    畢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彌勒佛根本就不是天庭的仙神。

    他只不過是靈山那邊派到天庭這邊當常駐人的一個角色,類似於外交官。

    身為天庭的天兵,姜妄一個臨時天將跑去和靈山的外交官眉來眼去,你儂我儂這像話嗎?

    更何況這個“外交官”上來就和姜妄說“有緣”,當著大天尊的面挖牆腳?

    要知道,大羅天可是大天尊、王母的住所啊。

    彌勒佛聽到姜妄的稱呼,一開始愣了一下,隨後大手放在肚子上,哈哈大笑起來。

    “小道友想多了。小道友也叫錯了,我不過是一位菩薩罷了,如何當得起佛祖的稱呼?當不起,當不起。”彌勒佛笑著笑著,便擺起了手,對於佛祖這個稱謂,他並不認可。

    想多了,叫錯了,什麼意思?

    姜妄看著彌勒佛,很是不解。

    他記得非常清楚,佛教的定義當中佛就是覺者,就是最上等的修行者,是最高境界的修行者。

    只有最高修仙境界的覺者,才能被稱為佛。

    再下一層的是菩薩,再往下還有羅漢等等等等的稱呼。

    你彌勒佛都叫佛了,為何不是佛,反而還成了菩薩呢?

    這不是逗人玩!

    “小友似乎有些不解。”見姜妄一副不解的樣子,彌勒佛笑呵呵道:“今日,小友巡邏大羅天乃是大事,貧僧就不耽擱小友忙了,不如這樣,哪天若是有空,小友可來我的殿宇,咱們好生探討一下佛家至理,小友以為如何?”

    姜妄心想,我就是不想去,我能直接跟你說我不想去嗎?

    他趕忙道:“佛祖邀請,在下自無不可。”

    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只能說說漂亮話了。至於到時候去或者不去,再說吧!

    眼下天庭動盪明顯不是什麼拜訪仙神的好時機。

    彌勒佛想讓自己去拜見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姜妄心下稍安。

    他怕的主要是今天彌勒佛邀請明天他就要過去,那是真的可怕!

    佛這種東西可以遠觀,不可以靠近。

    一旦入了佛的節奏,那完蛋。

    就算不被洗成佛家中人,也絕對會默默接受佛家理念,在未來的某一天,因為某種見聞或者別的什麼,成為真正的佛家中人!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在西行大劫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面,來自靈山的無天造就了這樣的一場三界大劫。

    那場大劫基本上可以說和西行大劫是一脈相承。

    而引發這場大劫的根本原因,說白了不就是佛家理念出了問題嗎?

    讓本來身為佛陀的無天黑化了,最終搞出了席捲三界的、比西行大劫更為恐怖的劫難。

    可以說,無天引發的大劫和西行大劫放在一起,才是完整的量劫。

    試問如果佛家的理念沒有問題的話,又怎麼會出現這一場大劫呢?

    身為佛陀的無天,又如何因為對佛理產生困惑而最終元神分裂呢?

    連一位正宗的佛陀都因為理念問題自我認知錯誤,姜妄一個小小天兵,肯定更搞不定。

    彌勒佛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來,彷彿只是為了和姜妄聊上一句。

    至於具體要做什麼,完全沒有表現出一點點苗頭。

    難道真的是看上了自己的資質?姜妄心底冒出一個不太可能的原因。

    之所以姜妄覺得這個原因不太可能,實在是他的資質確實不算多好。

    在洪荒破碎後的時代,能被靈山看上的修行者非常少。

    靈山那邊目前的修行者,多是凡間修佛道一路修行上去的!從玄門這邊轉投靈山的修行者極少。

    往常從玄門轉投靈山的修行者,很多都是資質上佳之輩,只有這樣的修行者才會被看重。

    就和那孫悟空一樣。

    從天生地養的靈石當中蹦出來,頃刻間就成了佛家的“掌上明珠”,不惜一切也要將其弄到手。

    就連西行大劫這個不能稱之為“劫難”的大劫,也都是為了讓孫悟空歸心所設計。

    孫悟空那資質才是真無敵!

    這猴子從石頭裡蹦出來後,滿打滿算才在菩提老祖門下修行了多少年?結果他一出山,已是太乙金仙!和楊戩、牛魔王這樣的大天神、大妖王比肩。

    姜妄要是有他一半的修行速度,早就在凡間找個洞府,安生修行去了,何必在天庭蹉跎時光。

    還不就是因為資質差,修行速度慢,需要天庭庇護嘛!

    目送彌勒佛離去,姜妄嘆了口氣。

    形勢比人強,這彌勒佛暫且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找個機會去拜訪一次吧。

    只要不聽他瞎逼逼,應該不會被佛家理念洗腦。

    胡思亂想一通後,雖然心下感覺今日這巡邏巡的有些古怪,但姜妄也沒有想太多。

    許是造化玉碟傍身,總會透露出幾分不尋常來,所以才引來了各路大神交好。

    至於造化玉碟碎片是否暴露,姜妄是不怕的,這玩意要是暴露了,道祖豈不是第一個找上門來的?何須這些大神仙拐彎抹角的來問詢!

    “走吧,諸位。”姜妄招呼一了聲,和眾天兵踏足大羅天,開始了巡查。

    大羅天寂靜。

    姜妄駕著雲彩飛了一段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至於在大羅天正中央的那座凌霄寶殿,姜妄等人是一眼都沒有往那邊看。

    凌霄寶殿除了是大天尊處理公務的地方,同時也是他日常修行的地方。

    窺伺凌霄寶殿,按照天條規定,是一等一的大罪。

    沒幾個仙神敢在沒有報告的情況下,窺伺凌霄寶殿。

    在姜妄帶著天兵認證巡天時,在凌霄寶殿不遠處的一處較小的殿宇當中,兩位女仙遙遙看著姜妄所在的方向。

    其中一個女仙笑著道:“那位天將就是當初對我七妹毫無想法的木頭嗎?”

    “姐姐,你不要打趣我!”那年齡看上去稍小些的仙女不滿道:“這位天將一心修道,對我沒有任何想法不是很正常嗎?”

    “好好好,姐姐不說了。”年齡稍大的仙女還在笑:“只是姐姐好奇,這天庭除了那些老古板,竟然還有仙人能對小妹你不動心,真是稀罕。”

    年輕些的仙女哼了一聲:“這有什麼?向道之心難道不珍貴嗎?”

    “珍貴珍貴.可如今這個世道,有向道之心又如何?再有向道之心,沒有資源,又能如何?”

    “他之前還是位天兵呢!如今不已經成了天將嗎?姐姐,你這樣的想法不對。”小點的仙女看著自己的姐姐,似乎看穿了姐姐的想法:“姐姐,你是不是厭倦了天庭的生活?”

    “何止厭倦?如果有機會,我真想離開天庭。”

    大點的仙女嘆了口氣。

    “這天庭著實無趣,每日做的事情都不是我喜歡的事情!每日我都在修行、任務之間!我多麼想要一點空閒時光啊,我想去看看凡間的山川河脈,想去看看人世間的波瀾壯闊,可這些我都不能去做!只因為我是仙人,還是王母的女兒。”

    小點的仙女沉默了下來。

    她姐姐的這番話,與其說是她姐姐的心思,何嘗又不是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