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麻竹 作品

第404章,夜太美(求訂閱!)



    缺心眼過來了。

    但餘老師卻嚇了一大跳,滿地的奶漿菇都顧不得采摘了,連續退幾步來到李恆身旁才安定下來。

    她之所以有被嚇到,是因為此時缺心眼左右手都各自纏繞著一條蛇。

    而且還不是什麼小蛇,其右手邊的蛇足足有鋤頭把那麼粗,估計兩斤往上。

    左手邊的蛇稍微小一點,卻也小不到哪裡去,一斤半是綽綽有餘的。

    李恆有兩怕,怕鬼怕蛇。

    不過礙於餘老師在邊上,他不好表現出來,忍不住問:「右邊這條是菜花蛇,我知道沒毒。左邊是什麼蛇?」

    張志勇揚了揚左手,歪歪嘴道:「我靠!烏梢蛇你都不認識了?恒大爺你小時候捉青蛙還被這種王八蛋追過,你就忘記了?」

    李恆搖頭:「追過老子的蛇多了去了,哪記得那多?」

    其實說起來都是淚。

    小時候他原本不怕蛇的,碰到蛇還喜歡跟其他小夥伴一樣拿棍子逗,還經常徒手捉,偶爾會把蛇放到肩膀上撣著、在女生們面前耍威風。

    這也是他經常被蛇追的原因,因為他愛逗它們嘛。

    但好景不長哇。有一次和鄰里去山上割牛草,他親眼見到一鄰居大叔被蛇咬了,一個小時不到就毒發身亡。

    根據村裡赤腳醫生的說辭,說鄰居大叔運道不好,剛好被蛇咬到了大腿主動脈,毒素髮作快。當時那場景十分悽慘,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從那以後,他不再碰蛇,看到蛇就有多遠滾多遠,跑得遠遠的。

    見餘老師懼怕,缺心眼自發離兩人遠一點,搖頭晃腦帶著幾分得意說:

    「恒大爺,等會我把蛇剝皮了,你來做菜哈,老夫子饞這一口好久了唷。」

    「行啊,做一個口味蛇,還做一個薑辣蛇。」他雖然怕蛇,但只怕活的,死的要多少來多少,賊愛吃。

    把地上的奶漿菇全部採摘完,三人打道回府。

    路上,他問餘淑恆,「老師,你敢不敢吃蛇?」

    餘淑恆看著他眼睛,「你敢?」

    「美味,你要相信我的廚藝。」李恆朝她眨巴眼。

    餘淑恆被他情緒感染,想了想說:「我試試。」

    回到家,缺心眼開始殺蛇,只見其把蛇用繩索綁在樹上,然後一刀剁掉蛇頭,接著在刀口處扒拉一番找到蛇皮切口,隨即捏緊蛇皮往尾部用力一拉,一張完好的蛇皮就此剝了下來。

    整個過程特別流暢,似乎很解壓。

    餘淑恆還特意為剝蛇取膽的缺心眼拍了一張照片。

    捏著蛇膽,張志勇扯嗓子大聲喊:「新鮮出爐的蛇膽,不要錢,誰吃?」

    「我。」

    「我。」

    好幾個人搶著要,最後被一個女孩和一箇中年男人生吞了下去。

    餘淑恆彷佛看天方夜譚,小聲問李恆,「不怕有寄生蟲?」

    李恆點頭又搖頭,「農村都這樣吃,吃習慣了。都說生吃蛇膽對身體好。」

    聽聞,目光掃視一圈周邊人群,餘淑恆沒再說話,而是拿著相機進了屋裡。

    趁著李家人都在外面院子裡,她用相機給一樓和二樓做了地毯式掃描,除了廁所和棺材,其它空間都被她拍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

    但她遵從內心的聲音做了。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最後一次來?總得留點什麼做紀念。

    田潤娥回來比他們早,自打在山上見餘老師和兒子手牽手後,就徹底對餘老師上了心。

    這不,餘淑恆的拍照舉動根本沒瞞過她的眼睛,望著書香氣質濃郁的餘老師,田潤娥有些恍惚:老李家何德何能?滿崽何德何能?能得對方如此青睞矣。

    從心講,田潤娥覺得老李家是配不上人家的。

    就算兒子如今是大作家,她也不覺得配得上餘老師,因為實在是太過花心了些!

    花心到身為母親的她都感覺十分內疚了,感覺對不起這些個頂個好的閨女。

    晚餐特豐盛,不僅有青紅辣椒炒奶漿菇,還有口味蛇、薑辣蛇、寶塔黃鱔、

    長豆角和鯽魚湯。

    沒錯兒,主打一個本土野菜風味。

    這黃鱔還是昨晚他大姐夫鄒樹聲送過來的。如今他已經學木匠出師了,由於手藝還行,加上為人勤奮肯千,名氣一傳十、十傳百,附近幾個村落每逢誰家誰要木匠時,倒是能想起他,如今活根本做不完。

    李恆夾了一塊薑辣蛇到餘老師碗裡,「老師,你嚐嚐。」

    餘淑恆盯著碗中蛇肉,筷子動了動,又動了動,似乎沒那勇氣。

    李恆笑笑,夾一塊蛇肉放嘴裡,親自示範給她看,吃完還不忘說:「很香。

    ?

    在一桌人的注意下,餘淑恆這回沒再猶豫,鼓起勇氣吃了一口,頓了頓,爾後就根本停不下來了。

    她糯糯地說:「比我想象中的味道還好。」

    聽餘老師這麼講,桌上的氛圍瞬間變好,加上缺心眼一桌5人就著燒酒,吃得不亦樂乎。

    對於餐桌上滿崽和餘老師夾菜互動,心裡有數的田潤娥和李建國假裝沒看到,沒去挑破。

    至於張志勇,嘿!沒看到人家綽號缺心眼嗎?名字能叫錯,綽號有取錯的嗎?由於餘淑恆是大學老師,這二貨壓根就沒往那方面多想好吧。

    而且在這貨的認知中,只要是美女,恒大爺都和對方處的不錯,屬於是已經見怪不怪了。

    晚餐缺心眼叫叫喝了一大菜碗燒酒,起碼半斤以上,同預料中的一樣,

    這貨喝完就醉,醉了就倒。還是李恆親自揹著送回去的。

    餘淑恆陪同出來散步,多問一句:「張志勇有心事?」

    李恆嘆口氣:「他心上人懷了別人的孩子。」

    餘淑恆錯,腦筋一時沒轉過來。

    李恆換一種說辭:「他心上人嫁給了別人。」

    餘淑恆警眼腦袋套拉的張志勇:「你是說,他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

    李恆點點頭:「這樣說,貌似也對。」

    聽聞,餘淑恆第一次認真打量一番缺心眼,「也是你們村人?」

    李恆朝張家隔壁嘴:「他鄰居,喏,就是那個顯懷的孕婦。」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餘淑恆看到了一個長相很一般的女人,對方只是個子比一般農村女人高了點,精氣神也不錯,其餘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地方。

    看到劉春華,活了26年的餘老師才真正明悟了一句話:蘿下白菜,各有所愛。

    餘淑恆打趣:「你們倆在這個地方倒是臭味相投?」

    李恆不解:「哪個地方?」

    餘淑恆意味深長地說:「陳子不也是你的鄰居?」

    李恆:「.

    他幽幽地回慰一句:「唉,老師,我們也是鄰居。」

    餘淑恆證住,這時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小男生似乎很喜歡吃窩邊草。

    把張志勇送回家,李恆帶著餘老師在馬路上慢慢悠悠散步。

    關於餘老師的小道消息,反正昨晚整個上灣村就已經傳遍了,他犯不著有什麼忌諱,大大方方的沒有遮掩,十分亮。

    美人兒就是美人兒,何況還是書香氣息滿分的女人,何況還是禮儀神態如此高貴典雅的女人,一路上兩人走到哪,哪裡的農家門口和走廊上就站滿了人,大家都跟看西洋景似的,好奇地打量著餘淑恆。

    每到一處都有人交頭接耳,在背後竊竊私語:

    「葛個女的好有味噻,小鎮上那肖書記的女兒最多也就葛樣咯。」

    「我更喜好介一款,風情萬種賽,石門站那賣混沌的跟葛個一比,啥子都不是。」

    「呸!風情萬種,風情萬種也是你這癩蛤能說叨嗨?聽嗯港,人家來自滬市大地方哦。」

    「人是李恒大學老師。」

    「一個堂堂大學老師,為啥子會和李恆來窩哩介種鳥不拉屎的鄉下喲,兩個嗯不會繫有一腿吧?」

    「葛樣的話,你哈系少嚼舌根好。人李恆和陳家大女兒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一對嘍,弄這話要是傳出去,會來惹來大麻煩嘞,後果負嗯起。」

    「對咯對咯,我贊成老周的話,葛個女的是開轎車回來的,聽書記港,那車死貴死貴,還有保鏢叻,泥哩曉得啥子叫保鏢麼噻?怕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聽到斷斷續續有議論聲傳來,李恆笑道:「老師,你很受歡迎。」

    餘淑恆壓低聲音好奇問:「他們在說什麼?」

    李恆道:「說你很美。」

    餘淑恆神秘地看一眼,半響目視前方問:「那你覺得老師美不美?」

    「美!」李恆真心實意誇讚。

    散步路過村大隊部時,李恆看到了正在門檻邊洗小白菜的婦女主任和劉娟母女倆。

    婦女主任顯然已經聽說過餘淑恆了,抬頭看了好會才用方言開玩笑:「李恆,嗯系要換對象?」

    李恆擺手,「子,這是我老師。」

    說著,他轉向旁邊正在偷瞄自己和餘老師的劉娟,「妹子,要看就光明正大看噻,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

    此話一出,劉娟面色比猴子屁股還紅,低個頭,手足無措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見女兒忒不爭氣,婦女主任出言:「李恆,如今你可是家喻戶曉的大作家啊,就不要拿她開涮了,當初免費送你,你又不要。再這樣下去,娟子名聲壞了就嫁不掉了咯。」

    李恆樂呵呵地笑,不接這茬。

    見他停下腳步和婦女主任聊天,餘淑恆站在一邊很有耐心地聽著,時不時掃眼劉娟,她的評價是這小丫頭太過青澀,和他身邊那些女人比,差得太遠,完全不在一個世界。

    十來分鐘後,李恆和餘老師走了。

    目送背影離去,婦女主任一改剛才和藹可親的態度,挖苦女兒:「要看就正幾八經看,畏畏縮縮幹什麼?丟不丟人?你這幅鬼樣子,人家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別看劉娟在李恆面前膽小如鼠,可在親媽面前,那也是個巴,頓時還擊:「什麼鬼樣子?還不是你生出來的種?有女必有其母。」

    婦女主任指指她:「沒看人家是大作家了嗎?你也是去過邵市這種大地方的,有沒有見過比這美女老師更漂亮的女人?反正我是沒見過。要我是你啊,就努力讀書,考個名牌大學,不要成天去幻想癩蛤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