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銅鼎你曾經是個烏龜嗎?用來撐天的那種?
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
五行輪轉,努力循環。
沈樂放開精神力,感知著屏障之上的變化。五行力量流轉不息,但是,每每要到“水生木”的這一步,就直接卡住,沒法正常推進:
水行力量的滋潤,可以生成一點點木行之力,卻沒有辦法在屏障上凝實。
來自天地之間的,物質性的存在太少了,木行之力,無處依附……
還是得抽取木系力量啊。沈樂為難地皺起眉頭,盡力感知。精神力延伸到附近岸礁,延伸到岸邊的淺海,能感知到生機勃勃的植物;
他心念微動,那些海草,海帶,紫菜什麼的,瞬間枯萎了一片,化作點點淺綠色光芒,投向屏障。
但是,不夠,還是不夠!
太少了!
精神力快速轉動。符篆飛舞,點點白光從大黑魚的船殼中飛出,填向火山口,填向那虛空中矗立的天地屏障。
大黑魚堅硬的外殼,開始軟化,變形,被水壓像是揉搓玩具一樣捏扁,塌成奇形怪狀的一堆,幾乎有種沙化的味道。
沈樂眼神微垂,在它上方掃了一掃,立刻轉了過去:
也許裡面有人吧——不,人是肯定有的,但無辜者大約就未必了。不管有沒有,總之,他已經感受不到生命氣息了:
反正,到了雙方開戰,你對我丟深水炸彈的時候,我把你的大黑魚直接拖進海底,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不是嗎?
幾千噸的大黑魚,裡面的所有金性精華,全部抽出來,大概已經足夠填補這個屏障上的金行符篆。
但是,幾千噸的海帶,海草啥的,所有木性精華全部抽出來,大約是不夠的:
海草裡面至少一半是水吧?
更何況,這周圍的海草,能有這麼多麼?
有沒有都得往裡填啊。沈樂抱著“反正不是我們家的地盤,可勁造,用力造”的心情,拼命抽取木系力量,只是小心地繞過了雲鯤。
抽取一點,編織一點,再抽取一點,再編織一點。
沒有專門針對性的符篆,就用那個代表“治療”、“生長”的符篆往上糊。好在,屏障似乎也能接受,也不是很抗拒的樣子。
屏障上面,淺淡的青綠色,越來越亮,越來越醒目,漸漸填充了……
大概十分之一的樣子?
“不行了……再也弄不到了……”
沈樂閉上眼睛,長長地喘了一口氣。他的精神力,能夠精準控制的範圍內,能拖來的木系力量,大概已經全部拖了過來。
此時此刻,海底大概已經赤地千里,不,赤地百里,底層魚蝦當食物的藻類,全都給他幹光了……
“所以要換個地方再抽嗎?還是去找幾個島嶼,把島嶼上的植物,裡面的木系力量全部抽乾淨?”
沈樂遲疑著。去陸地島嶼上抽,大概能抽到比較多的力量,但是——
一整個島嶼的所有植物瞬間泛黃,落葉,枯萎,甚至粉化,傻子也知道不對了吧!
就算人不知道,遙感衛星,都會瞬間報告的!
不知道能不能推到西大噴灑橙劑上面去……以及,軍艦和科考船還在旁邊巡弋,這裡出事了,它們會瞬間撲過來的吧?
正在遲疑,屏障上面,五行流轉的力量強到了一定程度,猛然光芒大放。
黃,白,紅,黑,四色光柱急速輪轉,推動著淡薄的青色光柱,不停旋轉,不停震動。
一輪,一輪,又是一輪,一下下震動,一下下轟鳴。向前,向後,再向前,再向後,感覺,很快就要破了!
就要整個兒被震破了!
【沈樂!這樣不行!】
雲鯤急叫:
【木行力量不夠!你從我身上抽一點吧!抽一點吧!只要不抽太多,我能撐住的!】
“你不行!”沈樂緊緊皺眉。與此同時,小傢伙們七嘴八舌地叫了起來:
【你不行!你散架了,我們就都完了!抽我吧!我也是木頭做的!】
【你那點兒木頭能抽多少!抽我的!】
【我的!我的!】
蘭妝,羅盤,甚至畫卷和小木偶,都在用力毛遂自薦。甚至小油燈都在跟著想辦法:
【我也能提供一點!五行靈雷,全部轉成木雷,劈出去就行了!沈樂!你把我扔過去,我來幹活!】
“不用你們!”沈樂被它們吵得腦門嗡嗡作響,只好大喝一聲,強力壓制住它們。
他在身上胡亂摸索了一下,摸出一個玉瓶,又一個玉瓶,直接放在甲板上:
“扔出去!扔到外面去!讓靈液散開!”
這幾瓶靈液,是他在那個玉環秘境裡收集的,是有那棵參天大樹的秘境提供的,裡面的木靈氣肯定很強!
應該,應該能補足一點的吧?
幾個玉瓶扔出去,果然好了一點點,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就在沈樂想要冒險浮到島嶼附近,去掠取那邊的木靈氣的時候,他隱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和這幢光輪交相呼應——
不,不是“隱隱”,那種感覺越來越強,越來越強了!
沈樂猛然回頭。在附近的島嶼上,在天地之間,也許,是在屏障的另一面,一棵參天匝地的大樹,拔地而起!
是那棵大樹……
是那棵,上面有日輪旋轉,上上下下的大樹!
青色光點如飛蛾撲火一般,先是星星點點,再是大片大片,再是如同彗星一般,撲向天地屏障。
填充入青色光柱,填充入五色光輪,讓它旋轉得越發穩定。符篆光芒大作,五道光柱同時明亮起來,很快,又開始變得不太穩定:
“所以是這個符篆還不太對勁是吧!還需要調整是吧!”
沈樂一腦門子汗。他強迫自己安靜下來,回憶著五行輪轉,回憶著五行神雷相生相剋的感覺,開始“穿針引線”,引動五個符篆之間的線條:
這裡要加一條連接線!
這裡要加一條弧線!
這裡要從下面穿過去!
這裡……
塗塗抹抹,修修改改。彷彿有一種力量在指引著他,又彷彿,這個屏障上原有的符篆過於強大,烙印在天地之間的痕跡,還沒有完全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