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另外的一眾圓滿(第2頁)
西田幸子猶豫不決,武藤榮治則代替妻子開口說道:
“大約一年前,堂上忠男找到了我,想要讓我作為內應,再幹一票。”
“我本來就不想幫他,所以便拒絕了他
……”
“可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把電話打給了我的妻子,我藏不住了,只能向妻子全盤托出。”
“我們兩人互相打氣,勉強撐了兩三個月,卻不想堂上忠男卻把目標移動到了我的女兒身上……”
“妻子一直要我去自首,和過去做個了斷,事實上我也確實應該這麼做……”
“但我太傻了,我竟然相信只要殺掉堂上忠男,就能終結掉噩夢!”
“妻子見我沒有自首的意願,自然覺得我打算幫劫匪的忙,便要求和我離婚,並帶著女兒離開了我身邊,不光不要我的撫養權,同時還要爭取兒子的監護權。”
“很顯然,她認為我的錢都是髒錢,不適合用來撫養孩子。”
“至於我兒子正史的想法,他似乎認為,只要自己留在我這一邊,早晚有一天,我們一家人會破鏡重圓……”
“我為了這一天能夠早日到來,無時無刻的想象著射殺堂上忠男的那一瞬間!”
“諷刺的是,這個孩子最後竟成為我那計劃的致命傷,或者說,是這孩子驚醒了我的噩夢,你們說對不對?”
我和武藤幸子在病房外面聊了一小會。
武藤幸子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一開始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就猜到那名十歲的少年,就是她的兒子正史。
所以,武藤幸子便想要前去銀行,找武藤榮治商量這件事。
臨別之際,我交給了武藤幸子一個信封,並告訴她:
“三十分鐘左右的保鏢費只要一萬円就夠了。”
“不過,我沒有那種可以開給十二歲以下兒童的收據。”
武藤幸子本來是要拒絕我的,但我嚇唬她說:
“你們今後的生活將會很困難,到時候就連一萬円也會十分珍惜。”
我在雨中朝著新宿車站走去。
當我穿越新宿車站前的紅綠燈時,看到了那位正史小朋友,就隔著馬路站在我的正對面。
他撐著一把和之前一模一樣的黃色雨傘。
身邊是一位少女,應該就是他的姐姐佐榮子吧?
佐榮子的身邊是一位老人,看樣子,很有可能就是武藤榮治的父親。
顯然是陪孫子孫女來看武藤榮治的吧。
紅燈轉綠,他們開始走過來。
我想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了。
正史小朋友的視線從正面射到我的臉上。
我只好往前走去,在這個地方碰面,他絕對想不到我是從“新宿警察醫院”走出來的。
我們的距離逐漸縮短,彼此的視線也都未曾移開。
為什麼不移開呢?
因為雙方都覺得一旦移開視線,對方就會出聲打招呼。
在擦肩而過的時候。
少年那把傘的傘簷,抵住了我的肩膀轉了一圈,至於他有沒有回頭看我,我就不知道的了。
——
西村壽行看完了《十歲的委託人》,將稿子放在了桌子上,想要再喝一口酒,卻發現一整瓶波本威士忌,居然在自己不知不覺間,全部喝完了!
“舞城老師,能不能再給我拿一瓶?”
舞城鏡介將《無人生還》的稿子放在了桌子上,打著哈欠,從酒櫃裡面,隨手拿出了一瓶威士忌,丟給了西村壽行:
“西村老師,您看完《十歲的委託人》了嗎?”
“感覺怎麼樣?”
西村壽行擰開了威士忌的瓶蓋,倒在了杯子裡,先喝了一口,皺著眉頭咂摸了一下嘴,開口說道:
“看完了,至於怎麼樣嘛……”
“我只能說……中島和太郎大師的評價沒有一點誇張,舞城老師您真的有可能會成為80年代到90年代的‘新時代的旗手’!”
“也真的有實力,帶領曰本推理走向未來!”
舞城鏡介聽到西村壽行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西村老師,您是不是忘了?”
“我們可是敵對關係,您這麼誇我,不會覺得彆扭嗎?”
西村壽行挑了挑眉毛,端起了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皺著眉看著酒杯,表情有些古怪,但那表情只停留了一秒鐘,就變成了笑意:
“什麼敵對不敵對的關係,我不是和舞城老師您說了嗎?”
“公是公,私是私,我和您比賽,是為了還寶生白川父親當年幫助過我的人情。”
“咱們兩個又沒有私人恩怨,搞得像是有仇一樣,才會覺得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