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收攏老人

 常詩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被宋平清的這段天才與瘋子的話給安慰到了。 

 作為一個年近不惑的中年男人，被一個還沒滿十三歲的老闆pua了情緒，說出來可能會讓人笑話。 

 但此時此刻，常詩不得不承認的是，宋平清或許真的會是他職業生涯上的一大轉機。 

 常詩捧著熱乎乎的奶茶，低頭看向桌子上那四份方案。 

 每一份都比前一份更加細緻，交到後兩份時，集團的人已經是隨手扔到一旁不會去翻看的地步了。 

 然而此時此刻，辦公室燈火通明，常詩清楚地觀察到，這四份方案，尤其尤其是後兩份，邊角都有被翻看多次而磨損過的痕跡。 

 顯然是宋平清拿到手之後仔細翻看過的。 

 常詩觀察著桌子上的方案，宋平清也在觀察著他。 

 這位常總的確有真東西，不然也不能在這種局面下讓多藝視頻公司一直保持著正常的運轉。 

 科技技術的限制，視頻網站賺不到錢是正常的，這是基礎問題，不能讓常總背鍋。 

 但也可惜，常詩這個人有些過於理想主義，他想要運營ip的理想有些生不逢時了。 

 如果再過個五六年甚至是七八年，3g和4g網絡迭代，智能手機推出並普及，文化產業迎來大繁榮，他的這些理想才會得到重視。 

 不過那會兒也有點晚了。 

 商場上，很多機會都是稍縱即逝的。 

 “我批註了一些內容，你可以看看之後我們在探討。”宋平清將他的第四份方案推到他的面前，“不過這已經是去年的方案了，我想今年你應該也新做了，不如拿出來讓我看一看？” 

 常詩的視線微微凝滯一瞬，起身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從上鎖的抽屜中取出了一份沒有膠裝過，只用大號訂書釘裝訂了一下的方案，放到宋平清的面前。 

 宋平清伸手去拿，常詩卻按了一下方案，看著宋平清：“您真的認為影響力資產運營是有意義的嗎？” 

 常詩的語氣認真，眼神深邃，有一股少年人才有的執拗。 

 “不然我是在這裡跟你浪費時間的嗎？”宋平清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撫，“常總，我的時間比你想象中要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