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劣:S.T.A.R.S. OR2-EP1:佩倫覺醒(5)(第2頁)
“如果貴國有興趣,我們可以改日詳談。”舒勒友好地和兩名特工握了握手,算是告別,“希望你們能回去交差。”
沒有什麼比用自己完成過的項目來騙取他人信任更符合舒勒當前的總體策略了。當舒勒在蘇黎世的研究所內甦醒時,他迅速地將自己記憶中那些被他認為能夠派上用場的內容記錄到了電腦中,以免日後他需要向別人兜售方案時拿不出完整的藍圖。現在看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起碼能夠騙取這些不懂專業知識的特工的信任。如果他真的要為大洋彼岸的另一個國家服務,還要處理好和他現在的僱主之間的關係。希望羅森魔工會放行,不然他就只能選擇逃跑了。
埃貢·舒勒已經多日沒有認真休息了,他急需補充新的知識,免得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無知。從他自己的角度而言,他認為這個新的研究領域沒有什麼前途,又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魔法師,缺乏民用基礎的技術除了成為大國軍事競爭的工具之外毫無意義。但是,他不能認輸,他是出於理念而非無能才作出如上的判斷,不能讓別人說他是缺乏本事而只會冷嘲熱諷的末流學術垃圾。
第二天上午,舒勒到餐廳就餐,電視上還在播報和東烏克蘭局勢有關的新聞。舒勒雖然生前持有eu軍技術上將的軍銜(這是前所未有的待遇,世界任何國家都不會允許技術軍銜達到現役軍官最高級別),他本人對軍事一竅不通,也從未有機會指揮部隊參加戰爭。每當他那裝備了實驗武器的軍隊去拿游擊隊和民兵武裝開刀時,他只會遠遠地躲在後方的指揮部內觀察戰況,而後冷漠地為戰果給出一個評價。這些經歷當然不能讓舒勒成為一個指揮官,甚至也沒有讓他具備軍事將領的思維。見慣了真實的戰場後,他能夠從媒體的報道中看清部分真相,進而早早地為逃跑做打算。沒有任何一方真的宣戰,僅從外界的定論而言,這是烏克蘭內部的一場武裝衝突。
一名打扮體面的青年向舒勒走來,舒勒認出這是他在蘇黎世的同事。
“昨天你關於始源碼的論述,我想再——”
“我改主意了。”舒勒看著平板電腦上的新聞,頭也不抬地繼續喝湯,“啊,我沒別的意思……昨天晚上我想了很長時間,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做這方面的研究可能會走進誤區。我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始源碼是存在的,但它沒有理論中那麼重要。”
青年張大了嘴,彷彿聽到了什麼駭人的消息。和已經變成光頭的舒勒相比,他的頭髮還很茂盛,在未來的二三十年之內也許不會變成禿子。同樣來自德語區的青年咳嗽了幾聲,繼續用德語和舒勒說道:
“那你目前的研究怎麼辦?上面還指望著靠這個……”
“工作本身,我一定會完成,我是個有責任心的人。”舒勒思考著,他打算將那些被他封存在腦海中的研究資料拿出來試探魔法學理論的底線,“這兩天我會很忙,我打算就這一問題寫一篇文章論述一下我的最新觀點,但願相關刊物敢發表它。”
雨果·方克(hugofunk)是已經和舒勒共事了數年的同伴,他們當初選擇了同一個研究方向,並且共同承擔了後果:誰也沒有取得新的學術成就,一併成為了研究所內混飯吃的閒人。這不能怪他們,魔法學的相關理論雖然發展了接近半個世紀,很多方面還很粗淺,有時甚至需要依賴於被學術界鄙視的——學者們通常認為那都是封建迷信,哪怕魔法這種不科學的東西已經成為現實了,他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主張。為了構建更符合科學原理的魔法理論體系,學術界將現存的魔法分為四個不同的系統。這種試圖用經典自然科學原理去解析一個涉及量子力學的問題的行為(舒勒將非魔法理論的相關內容稱之為經典科學)是滑稽的,但換成舒勒自己來下定義,他也會支持這種做法。必須保持唯物科學的權威,否則取而代之的將不會是科學,而是迷信。
“上帝的骰子出問題了,居然告訴我這種量子不是玻色子也不是費米子,你在開玩笑吧。”
埃貢·舒勒返回了自己房間,下一場會議在晚上開始,他還有充足的時間。憑藉著記憶力,他找到了那些已經被他解析了一部分的文件,這是尤里和島田真司兩位在心靈技術領域的真正開山鼻祖一生的研究成果——在冷戰結束後全部被gdi笑納。gdi缺乏精通心靈技術的專家,他們病急亂投醫,把文件交給了舒勒處理。每當舒勒想起這件事,他總會感激自己的機智,他自認為阻止了可能到來的新危機。人類不配,人類不配掌握自己不該掌握的力量,自我毀滅只在旦夕之間。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穿著軍大衣的光頭老人,老人的額頭上有醒目的符號。有人說那是希伯來語,有人說那是一個奇怪的日期。
“人的大腦是很奇妙的,有些人的腦子有更強的接收能力,而有些人有更強的發送能力……”頭頂上戴著一個插滿電線的頭環的老者注視著缸中的大腦,“這是最奇妙的事情。但丁將背叛稱為最大的罪過,他讓猶大、布魯圖、卡西烏斯一起在路西法的嘴裡被咀嚼,而背叛源自不信任和未知。如果我們能夠將人類的心靈真正團結一致,那將是……”
舒勒睜大眼睛,渾身冒出冷汗,他顫抖著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放棄了回憶。那個男人是全人類的夢魘,如果說凱恩至少在其信徒的眼中是聖人,那麼連凱恩都要承認尤里·納爾莫諾夫幾乎埋葬了全人類。一些學者經常聲稱尤里在月球上建設基地並向外太空發射不明信號的行為最終招來了泰伯利亞。
尤里和他的克隆人軍團向全世界發起挑戰時,舒勒才十幾歲,他的家鄉險些在戰火中化為灰燼——幾十年之後,gla辦到了尤里沒做到的事情。正是那次經歷讓舒勒決定研究用於軍事領域的技術,若捍衛正義的軍隊沒有能力消滅狂徒,學術研究也得不到任何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