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劣:S.T.A.R.S. OR2-EP2:先輩子弟(13)(第2頁)
“兩派人打起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嚼著壓縮餅乾的湯姆口齒不清地提出了一個問題。
“問得好。”完成了第一場直播的麥克尼爾卸掉面具,“我們的目的是為了保護那些無辜市民,而不讓nffa以後再進行這種實驗的唯一辦法就是要合眾國官方和nffa都認為實驗帶來的混亂將超過一切收益。在實驗區內發生的一切都會被認為是合理的,我們不能利用這裡的結果去否定實驗本身。”他把禮帽也隨手放在臺子上,“……不過嘛,不管nffa到底有沒有直接或間接干涉實驗,外界都會認為nffa已經這麼做了。因此,我們在這裡進行的兩場煽動性演說也會成為外人眼中的。這樣一來,公眾和媒體都會認為nffa的真實目的是利用實驗製造更大的矛盾並藉機獲取極端群體的支持,那麼在這種反對聲之中,尚未有能力完全控制合眾國的nffa也許會選擇暫時退讓。”
“也許?”湯姆皺起了眉頭,“那就是說,還有不退讓的可能性了?”
“考慮到nffa善於利用規則和理念,他們肯定有一種自圓其說的辦法,並且他們會詳細地追查實驗中發生的一切……”麥克尼爾自己也不敢肯定,“從他們過去的行動來看,他們是不怕民眾抗議的。nffa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而且他們真的很少在乎外人的評價……就和舊時代的殉道者一樣,他們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任何敵對行動都只會讓他們更加堅定信念而不能促使其中什麼人放下武器。”
休息了十幾分鍾後,麥克尼爾來到另一個演播室朗讀了另一段寫好的煽動性發言。他不需要多此一舉地將錄像再播放一遍,那些視頻已經讓所有看到視頻的非裔、拉美裔、亞裔產生了難以名狀的反感,這些吹捧盎格魯-撒克遜人支配地位和優越性並讚美暴行的視頻能同時調動起雙方的積極性。現在,他們只需要一個火種,而麥克尼爾會確保他們的反感化為憤怒——不是恐懼,恐懼不能幫助他們抵抗敵人。把白人趕下海,這就是麥克尼爾要告訴他們的。激進的反隔離人士曾經喊出這樣的口號,他們理所應當地成為了fbi的暗殺目標。
“你有當演員的天賦。”第二場直播結束後,希爾茲上尉遞給麥克尼爾一瓶水,讓他休息一下。
麥克尼爾好像並未把這句話當成讚美,只聽他粗聲粗氣地回答說:“演員是演員,我不想和演員產生交集。娛樂圈的事情,太髒了,我沒興趣。”
“嗨,又不是真的要你當演員,你提什麼娛樂圈呢……”希爾茲上尉見麥克尼爾不識相,口氣中帶上了一絲責怪,“我是說,假如將來你決定退伍了,可以考慮去媒體的宣傳部門進行工作,想必你能夠迅速獲得重用。我是認真的,你有那種……能夠讓人發自內心地信服的風範。”
“多謝誇獎,長官。”
希爾特在耳機中提醒麥克尼爾儘快履行約定去保護他所說的那些平民,麥克尼爾正有此意,但他總覺得不能這麼輕率地離開這棟塞滿了各種屍體的建築。他們可以藉助混亂的局勢讓這種混亂擴散到實驗區之外並影響nffa的佈局,那nffa當然也能輕而易舉地把這些死者的死因和他們聯繫起來。確認他們沒有留下任何會讓人懷疑的物品後,眾人離開演播室,順著逃生通道返回了一樓大廳,按照麥克尼爾的要求仔細地搜查屍體。只要從這些屍體上找出半點能夠判斷死因的證據,那就是值得的。褻瀆死者引發的道德爭議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人已經死了,而且終歸是要爛掉的,與其讓屍體白白地躺在原地等待著被拖走,不如讓他們榨乾屍體的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麥克尼爾小心翼翼地將粘在一起的衣服扯下來,丟棄在一旁。
“泰坦,負責記錄,他們穿什麼牌子的衣服也是有用的情報。”
“內衣也算?”
“那當然。”
滿手沾著暗紅色不明混合物的希爾茲上尉來回去了好幾次洗手間,面對眾人的疑惑,他解釋說自己實在受不了這種腐爛的氣味。指望從個人物品細節上找到答案的麥克尼爾很快就失望了,他垂頭喪氣地把十幾具一絲不掛的屍體推到角落裡,喊住了正打算從樓梯上繼續搬運屍體的湯姆。
“別找了,看來我們註定不可能有任何收穫。”
然而,就在幾分鐘之後,搜索衣物的薩拉斯中士在其中一條褲子中找到了nffa的傳單。他把傳單遞給麥克尼爾,讓麥克尼爾自行判斷傳單背後隱藏的信息。麥克尼爾反覆看了看傳單,讓其他人把褲子的主人抬到他面前。但是,血跡掩蓋了一切,這些黏在體表的凝固物阻礙了麥克尼爾獲得更多的線索。於是,他不動聲色地指了指另一頭的廁所,告訴湯姆和蘭德爾把屍體抬進去洗乾淨再拿出來。
“喂,這不太好吧?”湯姆大驚,“我們兩個人抬著一具什麼都沒穿的屍體走進衛生間去清洗,總感覺很奇怪——”
“更奇怪的事情也會發生的。”麥克尼爾揮了揮手,那樣子彷彿他比蘭德爾下士還高出一級,“去吧,儘快完成任務。”
二人硬著頭皮把屍體抬了進去,留在原地的希爾茲上尉滿臉壞笑地和麥克尼爾講著笑話,好像全然不在意那兩人會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在戰場上奪走敵人的生命很容易,處理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則很可能真的讓人出現精神疾病。沒有過硬的心理素質,不要輕易去做軍醫和法醫,這是無數前輩的告誡。薩拉斯中士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兩個年輕人講笑話,若有所思。
“您在想什麼呢?”
“這種實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薩拉斯中士好像打算從口袋裡摸出香菸,但他今天沒帶煙盒也沒買菸,尷尬地把手縮了回去,“因為任何犯罪活動都不會受到懲罰,所以市民可以肆無忌憚地自相殘殺,那麼讓市民互相攻擊對方有什麼意義?它能解決什麼問題?我不太明白合眾國怎麼會允許這種實驗出現……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