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劣:S.T.A.R.S. OR2-EP2:先輩子弟(17)(第2頁)
“所有的觀察員都死了,是吧?”佩裡陰沉著臉問道。
“我們和整個實驗區內所有的聯絡點都失去了聯繫,生命體徵監測系統表明他們全部死亡。”
“奇怪,實驗中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意外。”離顯示屏最近的nffa幹部看著那些還在移動的光點,“我們可是確保進入實驗區的所有人身上都安裝了定位裝置,如果有人接近聯絡點並殺死了我們的臥底,我們應該能夠通過分析軌跡得到提示才對。然而現在他們不明不白地全體死亡,這可說不通。”
“不會是有魔法師入侵了實驗區吧?”離大門最近的幹部開口了,這是個留著爆炸頭的青年——nffa在某些奇怪的地方意外地沒有管束組織成員的私生活,“他們的野心太大了,想要脫離我們合眾國甚至是人類世界的控制,而他們擁有的個人武力又使得監管他們的活動並懲罰其犯罪行為變得無比艱難……參謀長,我建議下個月立刻提出這個議題,確保我們在未來和魔法師開始全面戰爭之前有足夠的準備。”
佩裡還在翻看著上個月的報告材料。在這份報告中,他綜合許多專家學者的研究而得出了結論,這場實驗的最終目的是儘可能地消除合眾國社會中的不穩定因素。讓那些具有暴力犯罪傾向的人出於冒險性而在犯罪中死亡,再使可能成為犯罪預備役的傢伙由於找到了合法的犯罪渠道而放棄平時的暴力活動。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和他以前批評的那種聲稱將毒品合法化就能遏制販毒活動的論調沒什麼區別,而佩裡所指出的最大不同之處在於起效時間:毫無疑問,這項實驗能夠迅速地將預期需要消滅的群體直接從社會中清理出去。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實驗剛開始的時候,大部分市民根本沒有任何犯罪的傾向和動機,他們可能希望在歡聲笑語中結束這個奇怪的實驗。直到第一起犯罪活動和第一起殺人案發生後,局勢才急轉直下。按照許多人事先的猜測和分析,在大部分居民持有槍械的情況下,如果有犯罪分子出於某種動機而決定襲擊人群,這些罪犯會被立即擊斃,這也是佩裡堅持認為他能夠將影響合眾國社會的那些墮落者和蛆蟲以實驗的方式徹底消滅的原因之一。不料,雖然市民們起初擊斃了幾個劫匪,但在暴力活動逐漸升級後,大部分市民選擇了逃跑和躲避,把街道丟給了無法無天的狂徒們。坐在會議室中的幹部們還記得參謀長看到這一幕之後的表現,他口中念著什麼、之類的話,略有失態地離開了監控室,去向真理之父做報告。
“我們當中……出了一個叛徒。”
放在往常,佩裡會調侃耶穌說這句話時到底有著怎樣的心態,而現在他只想把那個可能的叛徒抓出來吊死。
眾人表情不一。他們在名義上是參謀長選定的負責人,工作是在實驗進行期間確保實驗不會出現超出預料之外的危險狀況,但實際上佩裡只挑選了自己的親信。可以說,房間裡所有人都是佩裡派系的成員,倘若其中出了叛徒,大概只能說明參謀長本人瞎了眼。
“這裡有誰會通風報信?”
“我們做了許多瞞著聖會的工作,除了這個房間裡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我們為了保障實驗順利進行而準備了多少應急措施。”佩裡用圓珠筆敲著桌面,“情報無疑是洩露了,否則我們送到實驗區內部的人不會這麼快就全體犧牲。我不想知道有哪些勢力在暗中破壞我們的行動,組織內外有無數人和我們為敵……我想,各位應該明白我們nffa最痛恨的就是叛徒,願你們好自為之。”
“參謀長,從理論上來說,如果我們希望把這個模型應用到全國範圍內,那麼一切干預行為也應該是被允許的——”
“您看,您自己承認這是理論,而現實是外界干預會導致我們得出錯誤的結論並做出錯誤的判斷。”佩裡不耐煩地戴上了眼鏡,“我沒興趣玩捉迷藏,藏起來的叛徒聽好了,現在你還有悔改的機會,等我在聖會面前把你抓出來之後,到時候就是真理之父對你宣判了。”
本傑明·佩裡離開會議室,來到旁邊的衛生間洗臉,他需要保持清醒,在實驗結束後他有大把的時間去休息,而現在他必須全力以赴地工作。實驗不能出現任何問題,雖然外人會認為實驗荒謬,他自己發自內心地支持實驗並認同它能夠成為解決合眾國諸多內部問題的良藥。所有干預措施都失敗了,總統們只管在任內撈錢,市民則極端地關注個體的自由而忽視社會的自由,合眾國積重難返,必須做出改變。真理之父不會錯的,他預言了所有的災難,以後也將繼續正確地指導合眾國規避種種風險。
通過眼前的大鏡子,佩裡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侍從。
“亞當·希爾特去了什麼地方?他今天應該也在這裡執行任務。”
“希爾特顧問被派去和柯蒂斯參議員討論了,這是偉大的真理之父不久前給他臨時安排的新工作。”
佩裡雙手撐著水池外側,腦中閃過了無數猜測。他根本沒聽說過這個計劃,真理之父也沒有和他談起任何可能的線索,唯一的解釋是真理之父瞞著他制定了這個計劃並交給了希爾特處理。看在上帝的份上,真理之父瞞著他制定計劃也就罷了,居然連通知都免了,要不是他忽然問起希爾特的行蹤,恐怕等到實驗結束他都沒機會知道和所謂計劃有關的任何消息。
柯蒂斯參議員是nffa的盟友,他的兒子懷亞特·柯蒂斯也是nffa成員,這是眾所周知的。nffa是個ngo,不能直接地對合眾國的政策進行影響,它必須藉助一些擁有較大權力和話語權的內部人士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許多大人物和nffa的合作歷史可以追溯到nffa剛成立的那幾年,他們或許也是世上少數了解真理之父真實身份的知情者,而他們全都選擇了守口如瓶。吸引他們的是利益還是理想,這連本傑明·佩裡自己都說不清楚。擁有了這種地位之後,做事不是出於本心而是要代表自己所屬的勢力,說話半真半假也是常態。只要這些人當中有哪怕半個理想主義者,佩裡就足以對合眾國的未來抱著積極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