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魔劣:S.T.A.R.S. OR2-EP3:末日鍾(4)(第2頁)

 “希爾特顧問,我對此有不同的看法。”麥克尼爾略微移開視線,“也許這些看似背叛的行為是真理之父默許的,他允許勞爾·里維拉擁有贖罪的機會,並安排對應的人手負責協助和監視他。勞爾·里維拉的恐慌或許正是來自這些所謂的幫手,如果他害怕的是因背叛而即將到來的懲罰,他至少有機會選擇使用手中的資源去做最後的抵抗。您已經見識過他在辦公室中的軟弱模樣,一路上他有無數個機會把我們除掉,但他依舊害怕得像是遭受家庭暴力的兒童。這隻能證明所謂的被裡維拉收買而背叛組織的情報人員實際上是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

 亞當·希爾特鄭重地拍了拍麥克尼爾的肩膀,這才想起來其他人一直都站著,於是他尷尬地請這些負責保護他人身安全並執行特殊任務的軍人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麥克尼爾說得對,勞爾·里維拉有把柄被控制在nffa手中,甚至他自己的生命就處在nffa的槍口之下,這才是勞爾·里維拉無緣無故地選擇了向nffa屈服的原因。那麼,nffa掌握的證據是哪一種呢?如果同種證據被伊莎貝爾·布蘭科掌握,真理之父對勞爾·里維拉的威懾能力將會大幅度下降,屆時不僅里維拉會懷疑nffa故意洩露情報以剷除他這個隱患,還有可能因恐懼到極點而走投無路地背叛nffa——這又不是他第一次選擇背叛,叛變對叛徒來說是拿手好戲。

 一份文件被遞給麥克尼爾,手的主人目光炯炯地看著抬頭挺胸的士兵。

 “你的建議很有用,但你犯下的錯誤……即便其因素和你無關,也應該由你自己想辦法彌補。既然伊莎貝爾·布蘭科在調查勞爾·里維拉的經濟犯罪,我現在委託你去尋找那個作為直接調查對象的銀行經理,就借用里維拉的名義。”

 麥克尼爾一聲不吭,扭頭離開了房間,回到自己的住處收拾衣服。他不會對孩子痛下殺手,如果情況允許,他也不想製造出更多的孤兒。他的父母死在nod兄弟會手中,而他成為了nod用來測試泰伯利亞的實驗品……麥克尼爾不會允許類似的情況發生,更不希望自己親自制造出類似的慘劇。即便這是無奈之舉,也要在其他道路都被堵塞的情形下采用。他把那個孩子交給了五個人當中唯一已經有了兒女的薩拉斯中士照看,希望這個已經向著中年邁進的青年能夠感同身受地避免讓女孩遭受過多的精神創傷。

 “你放心好了。”薩拉斯中士一口答應,“我很能體會這種心態……如果有人綁架了我的孩子,我會選擇跟那人拼命。放心,別太自責,這件事能和平解決,也許伊莎貝爾·布蘭科會和勞爾·里維拉一樣選擇棄惡從善。”

 麥克尼爾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沒說什麼。勞爾·里維拉和善人這個概念毫無關聯,他只是個願意不擇手段地獲取利益的商人,是個精明的投機者。他背叛nffa是因為看到了謀利的空間,如今的屈服也是因為判斷和nffa對抗將得不償失。理想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所有抱著偉大的願景而開始鬥爭的青年都盼望著有志同道合的戰友,但他們等來的只有待價而沽的工具和腐化墮落的蛆蟲,總有一天他們會成為同樣的生物而毫無自覺。麥克尼爾不想批評他們的天真,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和立場。

 換上一身乾淨整潔的西服後,麥克尼爾拿起皮包出發了。下午三點左右,他按時抵達了銀行附近,並禮貌地向銀行的工作人員傳達了自己的意願。希爾特為他們準備了多套假身份,其中就包括里維拉名下公司的員工,除非有人願意仔細地調查全部細節,否則這些假身份上的漏洞永遠不會被外人發現。坐在寬敞的會客廳內,麥克尼爾不禁為里維拉及其盟友的藝術品位感到難堪。這家在墨西哥各地都開有分行的銀行,是里維拉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它似乎也被裡維拉那種要奢華溢於言表的審美給感染了。這些裝飾物除了讓人一眼看出其價值並感慨主人是何等富有之外,於心靈上而言無法帶來任何積極效應,甚至會讓窮人格外地仇恨富人。

 麥克尼爾想起了所羅門和他談起犯罪集團時的對話,小時候的麥克尼爾因那些和詹姆斯·所羅門有著相同膚色的人往往在街道上流竄並實施暴力活動而產生了好奇心。

 “真正的犯罪集團首腦啊,應該穿著黑色的西服和白色的襯衫,談吐富有學識而文質彬彬,生活習慣相當自律,對自己的事業和屬下的發展有著長期規劃……”

 “那麼,那些手指上戴著十個金戒指、脖子上掛著金色項鍊的呢?”

 麥克尼爾還記得當時詹姆斯·所羅門笑得把嘴裡的可樂全都噴了出去。

 “孩子,那不是犯罪集團首腦,是隻能充當精神病打手的臨時工。”

 臨時工有很多好處,他們可以充當長官和上司推卸責任的完美工具,而且沒人在乎他們在整個組織內的前途。麥克尼爾時常懷疑他自己也不過是各個組織的長期臨時工而已,事故的真正責任人往往得不到懲處,那些只是按照命令辦事的負責人卻要承擔一切後果。大橋垮掉了,施工時沒看到隱患的工程師固然有責任,那麼從工程一開始就不斷地挪用經費以至於導致採購部門只能使用劣質材料的大號鼴鼠該不該抓出去殺一儆百?很遺憾的是,麥克尼爾一生從未見過他期望中的真正正義審判,從那以後他明白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更好用的打手而已。

 玻璃門被推開了,一個雙眼掛著黑眼圈的墨西哥中年男性走了進來。

 “mecansodeesperar.riveraestaenojadoporloquelefiltroalosabogados.”

 “不幸的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麥克尼爾完全地代入了角色,在希爾特面前他必須謹小慎微,當他借用nffa或是其他組織的旗號活動時則完全不用顧忌對方的感受。對方是在和他所代表的人對話,倘若麥克尼爾的態度體現不出龐然大物應有的強硬,那些潛在的敵對分子就會找到可乘之機,原本服軟的傢伙也可能產生造反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