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魔劣:S.T.A.R.S. OR2-EP4:旭日東昇(5)(第2頁)

 這場所謂的潛入行動和麥克尼爾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們沒有把車子開到東京的荒郊野外,卻順著西北方向徑直衝進了附近的自衛隊駐軍基地。遠處已經出現了飄揚的旭日旗,麥克尼爾見狀連忙讓希爾茲上尉把車子開回去。

 “你瘋了嗎!?這是日軍第一師團駐地!”

 “我的腦子還好用,這就是希爾特顧問告訴我們的地點。”

 麥克尼爾束手無策,他不知道亞當·希爾特的打算,只得任由希爾茲上尉把車子開往軍營門口。在營地出入口處站崗的自衛隊衛兵檢查了他們的假身份後,便放二人入內,這愈發讓麥克尼爾感到不可思議。

 幾名日軍士兵來到車子附近,示意二人下車。

 “我早說過,他們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好感。”麥克尼爾沒好氣地抱怨道,“第二天報紙上就會說,合眾國的間諜入侵了日本的某個基地……見鬼,我們給合眾國丟臉了。”

 “放心,麥克尼爾。”希爾茲上尉十分自信,“顧問說我們會安全,那麼我們應該對他給予充分的信任。”

 幾分鐘後,一位穿著陸軍軍官常服的日軍軍官在幾名衛兵的護送下,乘著吉普車,來到二人附近。麥克尼爾本就分不清亞洲人和非洲人(尤其是黑人)的相貌,他總認為眼前的日軍軍官可以是他此前見過的任何一個日本人,也許就是他在街道上遇見的市民之一。

 “你們就是那些記者?”他向著軍營外面張望,“只有兩個人?”

 “其他人有事,耽擱了。”麥克尼爾連忙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臺詞回答對方,“我們聽說這裡發生了一些可能造成惡劣影響的事故,本著媒體從業人員的精神,希望——”

 “別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就好。”

 這句話讓麥克尼爾迷惑不解。日軍軍官示意其他士兵把他們來時駕駛的車子收走,讓二人和他一同乘坐吉普車沿著軍營外圍繞圈子。半路上,這個戴著眼鏡的青年日軍軍官向兩名做起了自我介紹,他自稱叫森田勇,是自衛隊現役二等陸佐(陸軍中校),因為最近接手了一樁十分棘手的案子,良心不安,希望得到一個藉助外力干預的機會。在麥克尼爾和希爾茲上尉藉著所謂記者身份抵達以前,已經有多批不同勢力派來的使者前往此地調查。

 十幾分鍾後,吉普車在軍營的訓練設施附近停下了。麥克尼爾隔著很遠便看到地上有幾個模糊不清的人形,等他在車子停下後靠近並仔細觀看,才發現那是一灘難以形容的混合物貼在地表後遺留的痕跡。

 “就是這裡了。”森田二佐指著地上的黑色不明痕跡,“請。”

 希爾茲上尉捏著鼻子靠近那些不明混合物,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什麼——受害者被某些難以形容的魔法殺死後遺留的殘骸。麥克尼爾儘管不懂任何魔法,也看出了其中的貓膩。如果這是發生在日軍內部的醜聞,考慮到去年防衛省剛剛因為經費問題而招來整個內閣總辭職的下場,很難想象日軍會允許一名中層軍官向外透露信息,更不必說那些照章辦事的士兵們也管不住自己的嘴。這一定是日軍內部的將領希望藉助此事向外界傳遞某些消息,亞當·希爾特只是利用了對方罷了。

 “森田先生,你不要著急,我們在美國的時候就報道過多起魔法師犯罪……抱歉,我是說,您的英語說得標準一些。”麥克尼爾很有耐心地坐在吉普車旁,聽森田勇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開端發生在2046年2月底,森田勇的上級稱一批自境外秘密偷渡進入日本的流氓魔法師可能會製造暴力犯罪活動,由於其性質複雜,跟蹤和逮捕任務轉交森田勇及其名下的自衛隊機構處理。森田勇先是調查了東京附近的所有港口,又調取了所有的航班記錄,逐漸縮小調查範圍,最終鎖定了可能的目標。

 “喂,你最好過來看一看。”希爾茲上尉對著麥克尼爾招手,“這些人的死法很有意思……”

 “有什麼意思?”麥克尼爾厭惡地一步一步挪向地面上的黑色人形輪廓。

 “這個人是從內部被炸碎的。”希爾茲上尉領著麥克尼爾來到附近的草地旁,撿起一些殘渣,“和那些確實被從外部攻擊後殺死的人不同,他是先被從內部炸碎再被人搗毀屍骨,這樣才會讓人產生所有人都死於同一種魔法的錯覺。”

 “從內部?”麥克尼爾揪著並不剩下多少的鬍子,“怎麼做到?”

 “在我的印象中,有一類魔法是可以痛過干涉生物電信號進而影響生物體的。”希爾茲上尉先是若有所思地睜大眼睛,而後又以難以名狀的笑容閉上雙眼搖了搖頭,領著麥克尼爾來到另一具屍體旁。一片狼藉之中,這具屍體保存最為完好,不像其他人一樣只剩下地上的黑色輪廓或少部分殘渣。

 麥克尼爾嘆了口氣。倘若他擁有魔法或是精通類似的理論,他也許能夠派上用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聽希爾茲上尉講解犯罪嫌疑人那高超的犯罪技巧。森田二佐從後面同情地拍著麥克尼爾的肩膀,那意思是他在工作中看著魔法師大顯身手時的心情是大抵相同的。

 森田勇逐漸縮小包圍圈,只是始終沒有下令開始逮捕或追殺。真正導致森田勇產生懷疑的,是那些所謂的從境外偷渡進入日本境內的流氓魔法師,居然全都是日本人。上級屢次催促,他漫不經心地組織了一次失敗的圍捕,其中一名魔法師大開殺戒後成功逃跑,口中還不住地說著什麼回家一類的話。憑藉著直覺,森田勇斷定,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偷渡客,而是由於某種原因流落境外且本該永遠不能回國的日本人……是他的同胞。進一步的調查和身份匹配讓他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其中有些流氓魔法師本是在莫名其妙的失蹤案件中下落不明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