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劣:S.T.A.R.S. OR2-EP4:旭日東昇(9)(第2頁)
“準確地說,不是他們不允許,而是我擔心你們在剛剛引起本地魔法師家族警惕的情況下又一次成為目標。”亞當·希爾特一連吃了幾大口,才意識到眼前的兩名得力手下還站著,他終於發言允許他們坐在自己身旁,並走到餐廳一側拿來了更多的蔬菜沙拉。坦誠地講,麥克尼爾不是素食主義者,他只會在認為有必要調整飲食結構的時候轉為以素食為主。像亞當·希爾特這樣在生活的各個方面都保持克制,實在是太難了。每當麥克尼爾在腦海中設想素食主義者的生活時,他都會因為想象力匱乏而放棄思考。
飲食也算是人生一大樂趣。
“如果我們不能進入現場,又怎麼能查清真相呢?”希爾茲上尉同樣表示懷疑,“先是陸上自衛隊的軍官在橫濱自殺,後來又是駐日美軍的軍官在同一天也遇害,想要找出真兇的人太多了,我們就算主動暴露自己,也不一定會成為直接的攻擊對象。”
“上尉,軍隊只答應提供線索,也就是說麥克尼爾先生充當的是場外調查員的角色。”亞當·希爾特很紳士地擦了擦嘴,把餐巾放在一旁,“調查人員一定會成為幕後黑手重點監視的目標,而麥克尼爾先生能夠憑藉身份的特殊性來躲過這種監視。他是個不存在的調查員,沒有人能夠證明他接受了任何委派,相關的文件也從來不存在……我這樣說,你們懂了嗎?”
早餐結束後,揹著揹包的麥克尼爾離開酒店,沿著附近的街道步行前往他選定的第一個地點。和森田勇在同一天遇害的美軍軍官名為卡特·懷特(carterwhite),是個平日並不起眼的黑人軍官,此人和同事的關係並不好,以至於他當天失蹤後竟然沒人在乎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更為諷刺的是,最先發現屍體的還是警視廳的巡查人員。如果不是由於駐日美軍方面要求封鎖消息,這件事早就登上各大新聞網站頭版頭條了。
駐日美軍中的也只能為nffa提供他們已知的情報。懷特少校在去年(2045年)還在歐洲服役,後來他自願調往駐日美軍,據稱是因為他的家庭關係出了問題(麥克尼爾不無惡意地猜想懷特少校一定是離婚了)。從那以後這位空軍軍官的意志便十分消沉,經常酗酒,雖然他的不良生活習慣從未被長官當場目擊,相關的傳聞已經在基地中傳開。誰也沒有想到懷特少校最終的結局是死在了日本,空軍還在忙著構思一個合理的解釋,以免他身在合眾國本土的家屬在衝動之下犯錯。
臨走之前,麥克尼爾想辦法從亞當·希爾特那裡得到了對方的照片。他把一個耳機放進右耳中以便獲得新聞報道中的消息,左手拿著平板電腦,雙眼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這位空軍少校的生平事蹟。那也算不得什麼事蹟,甚至可以說是不光彩的證明。他的同僚曾經舉報稱卡特·懷特涉嫌犯罪,但調查最終不了了之,沒有任何結果。
“根據我們獲取的最新消息,昨夜凌晨1點左右,東京發生一起入室殺人案,死者共兩人,分別名為森田若葉……”
麥克尼爾險些把平板電腦丟在街道上。森田這個姓氏總是讓他想起那個只和他見了一面的陸上自衛隊軍官,戴著眼鏡又顯得弱不禁風的森田勇卻以無比堅定的語氣向他們表達了要與黑暗鬥爭到底的決心。已經真正見識到什麼才是黑暗的麥克尼爾很欣賞對方的勇氣,儘管這份勇氣往往只能葬送當事人的性命。世上不會有那麼多巧合,他更願意相信一切事件之間存在的普遍關聯性。森田勇在過去的幾個月中不僅隱晦地向外傳遞消息,這名軍官身邊的熟人恐怕也得知了對應的情報。想要防止情報洩露,賄賂和要挾都不夠用,只有死人才能實現絕對保密。
第一個目的地出現在了眼前,卡特·懷特在死亡當天的上午曾經來到這家商店,並因為某些事情而和商店中的其他日本顧客發生了爭執,幾乎演變成為鬥毆事件。主要的調查員沒有掌握這些情報,這是附近的居民和碰巧路過的目擊者提供的關鍵證詞,而nffa似乎決定封鎖消息。麥克尼爾拿起手機,手指輕微滑動些許,調出了亞當·希爾特為他提供的那個號碼。憑藉著nffa的強大勢力和震懾力,亞當·希爾特說服駐日美軍中的部分軍官提供對應的資源,只要麥克尼爾要求他們向著某個方向調查,他們就必須儘快給出結果。否則,長官也許不會責怪他們,nffa是一定會找機會報復的,沒有人能在nffa的報復中生還。
時間還早,麥克尼爾和其他行人一併站在十字路口,等待著紅燈變成綠燈。那個電視節目的主持人還在向觀眾介紹與殺人案有關的最新進展,殘酷而冰冷的證據令麥克尼爾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不僅是森田勇死了,他的妻子和兒子也在一起詭異的入室殺人案中遇害,警視廳下屬的相關人員一籌莫展,誰也找不出兇手。他們當然找不出,即便找出了也無法定罪。
麥克尼爾出離地憤怒了,他抬起頭看著紅綠燈標誌上的人形,紅色的人像忽然長出了犄角和尾巴,彷彿地獄中縱火焚燒罪人的魔鬼一樣,正手持鋼叉等待著審判的到來。他自以為自己和戰友們作為nffa的打手已經足夠不講良心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堅守著最後的底線,甚至不惜瞞著亞當·希爾特而將伊莎貝爾·布蘭科的大女兒送到合眾國境內的孤兒院撫養。雖然這些舉動完全出自薩拉斯中士那氾濫的愛心和長期見不到兒女的思鄉情,麥克尼爾也願意衷心地感謝薩拉斯中士的想法維持了他們這個小團隊內最後一絲人性。無論如何,他們是戰士,是軍人,或許也可以是燈光下的英雄,是陰影中的殺手,但不會是魔鬼。
他們知道自己為何而戰,有些人則不知道。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那可是孩子啊。”麥克尼爾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連孩子……你們都下得去手?你他*的,你們這群怪物已經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