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劣:S.T.A.R.S. OR2-EP5:地獄樂(18)(第2頁)
“你誤會了,我們可沒有隨意殺死無關人員的習慣。”
十幾分鍾之後,麥克尼爾忽然聽到了螺旋槳製造的噪聲。他迅速地以驚人的速度滑行到桌子下方,做出了躲避掃射的動作。見東山元英那略顯得意的笑容後,麥克尼爾明白,這傢伙在故意嚇唬他。
“其他手段都太慢了,我會把你用直升機送到最近的自衛隊基地,再讓他們用運輸機把你送到沖繩。”東山元英收斂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跟像你這樣的聰明人談話,會讓我們雙方都有值得回味的收穫。”
早有僕人將麥克尼爾跌下列車時所穿戴的那身裝備送到了房間中,不少裝備已經損壞,無法繼續使用。麥克尼爾首先接過手槍,試著朝窗外射擊兩次,確認手槍還能勉強派上用場後,他將右手伸向了被僕人隨意地擺放在桌子邊緣的演算干擾裝置。
“喲,這種東西可不能亂用啊。”儘管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東山元英沒有阻止麥克尼爾,“對你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它確實是在魔法師面前保命的最後手段——前提是對方足夠疏忽大意。”
麥克尼爾伸出兩根手指,左眼時刻關注著東山元英的一舉一動。魔法師家族也不能保證自己的所謂高貴血統永遠流傳下去,九島烈的態度變化或許正是由於對相對弱者的立場產生了感同身受的體會。促使四葉家族轉變立場並願意幫助亞當·希爾特的因素是什麼呢?
“我從來沒有對我的戰友們使用過這個裝置,想不到這條規矩馬上就要被打破了。”麥克尼爾將演算干擾裝置放回揹包裡,“對了,如果我現在突然使用它,您的反應會是什麼?”
東山元英啞然失笑,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麥克尼爾在不識時務這門功課上的成績。
“最好別那麼做。”
“我明白,您至今為止沒有在我面前使用魔法的理由,和九島烈是一樣的,因為像我這樣的普通人在你們眼裡是不配被認真地動用魔法來對付的目標,你們的競爭者和敵人永遠是同類。”麥克尼爾開始調整揹包的帶子,“不過,我有個問題至今未能得到解答:你們突然決定背叛和佩裡之間的協議並轉而協助我們,那我又怎能相信您會真心實意地站在我們一方?”
“麥克尼爾先生,在同一方下注過多,我們的身上就會被打上一輩子也去不掉的烙印,尤其是當家族的下一代要承擔父輩的一切時,這烙印就顯得刺眼。”東山元英背過身去,只顧望著不遠處已經停在空地上的普通民用直升機,“我倒是希望您也能認真地審視自己的所作所為,你們為這位vip獻出了太多,可你們真的瞭解他嗎?”
瞭解?論對亞當·希爾特的瞭解程度,沒有人能夠比得上真正和他朝夕相處的這些護衛們。墨西哥、日本,亞當·希爾特兩次外出執行任務,stars小隊的每一個人,活著的或是死了的,都是這位顧問言行的見證人。也許亞當·希爾特會選擇用偏激的態度來對待自己的敵人和對手,這全是因為他那內心湧動的狂熱無法抑制,至少這是麥克尼爾心目中的答案。這個時代呼喚著英雄,麥克尼爾不認為自己是能夠改變世界的英雄,亞當·希爾特卻有這樣的能力,他可以真正將合眾國帶出斤斤計較的商販心理。
“你們終究不懂我們。”麥克尼爾自言自語著。
直升機的駕駛員是個渾身上下都包裹在頭盔、面罩和防護服下的人,麥克尼爾分辨不出對方的性別和年齡,他猜想這肯定是四葉家族的又一個僕人。
邁克爾·麥克尼爾邁進直升機,坐在後排座位上,將與東山元英或是四葉家族有關的想法拋在一旁,開始認真地考慮如何利用他委託東山元英去辦的幾件事來獲得救出亞當·希爾特並剷除叛徒的機會。本傑明·佩裡必然有著用於應對突發狀況的緊急措施,扣押亞當·希爾特並謊稱要將對方直接遣送回國只會讓佩裡更早地行動。
直升機離開了地面,搖搖晃晃地向著海面駛去,目的地是自衛隊的另一座基地。麥克尼爾半閉著眼睛,回憶著日本之行的每一個細節,想要找出那些足夠讓叛徒無從反駁的證據。他和希爾茲上尉之間還有許多遺留問題必須解決,j先生的電話和在列車上遭遇的偷襲讓他在迷茫與痛苦之中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已經有兩個隊員為此而喪命,一人死於同伴的出賣,另一人卻是直接被麥克尼爾懷疑並受到當場處決的。每當麥克尼爾想起蘭德爾下士那副樂天派的表情時,他不由得為自己的冒失而悔恨。
他不該這麼早地做出判斷,假如他等到j先生髮來結果後再去找亞當·希爾特,一切的答案都會水落石出。
“なぜここに來て私たちの助けを求めるのですか?”
麥克尼爾回過神來,駕駛員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很年輕,比他還要更青澀一些。
“我和我的同伴們,保護一位重要人物來日本執行對日本和合眾國都至關重要的任務。任務已經完成了,但我們遭受對手的追殺,無法離開日本。”麥克尼爾嘆了口氣,“和我生死與共的戰友們,有人背叛了我,有人則因為被我猜忌而丟掉了性命。我得把這一切了結,既是為了活著的人,也是為了不讓死者白白犧牲。”
“那你們的工作很辛苦嘛,做間諜和特務不輕鬆吧?”麥克尼爾幾乎聽出了駕駛員的嘲笑,“但是嘛,自我父親生病而閉門謝客之後,我從沒聽說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和誰見面兩次……”
“東山先生是你的父親?”麥克尼爾恍然大悟,“閣下的姓名是——?”
“四葉元造。”駕駛員象徵性地回過頭朝著麥克尼爾投來略帶同情的目光,“這種事情,我以為你們本該知道的。”
據四葉元造說,他還有一個兄弟叫四葉英作,兩人的姓名中各從東山元英的名字裡取了一個字。對於這種相當具備地域特色的文化,麥克尼爾無法理解,況且他也不認為這種關於姓名的東方文化是起源於日本的。
一個小時後,直升機橫跨一千多千米的距離,抵達了預定的目的地。這場飛行對兩人來說都是一段令人愉快的經歷,在不威脅到各自機密的情況下,他們分享了許多外人無從得知的趣味新聞。拿別人的苦難開玩笑有些不大妥當,可是在一個人人只能苦中作樂的時代中,惡行也成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