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2:坦途(7)(第3頁)

 “你這策略可真是管用,現在輪到我們當俘虜了。”伯頓甕聲甕氣地嘲笑著麥克尼爾的計劃。

 “你只管放心。”麥克尼爾被吊起來嚴刑拷打的次數多到他都快記不清了,東盟軍士兵的發洩於他不過是小菜一碟,“只要這支部隊的指揮官稍微有一點常識,就不會在徹底弄清來路不明的可疑人員的身份之前下重手。”

 “就怕他們沒常識啊!”伯頓急得大叫,“你看這群傢伙像是有常識的模樣嗎?”

 此外還有一層隱憂:阿南達一旦在半路上出了意外,或是蓄意從中製造其他事故,麥克尼爾和伯頓就只能淪為叢林某地的兩具無名屍體了。

 但是,這些充滿惡意和戒備的推測在事實面前終究被粉碎了。等到麥克尼爾和伯頓轉危為安後,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向阿南達表達感激之情。逃離東盟軍第14步兵團的防區後不久,阿南達就開著車子返回了東盟軍第5軍的指揮部,並在那裡見到了僱傭他前來中南半島北方交戰區的桑松。

 喬貝託·桑松一言不發地聽著阿南達講述了他和麥克尼爾等人連日追查東盟軍的販毒證據併成功抓獲幾名行蹤可疑的東盟軍士兵的經歷,而後要求前去核實被抓獲的俘虜的身份。身為國家憲兵司令官,他有權查詢大部分東盟軍人的個人詳細信息。

 通過對仍然昏迷不醒的俘虜們的相貌進行識別和匹配,他們的真實身份迅速暴露了。其中一人竟然是第14步兵團團長貌吉(maunggyi)上校的副官昂溫(aungwin)上尉,這幾乎可以作為第14步兵團參加了販毒活動的鐵證。

 “麥克尼爾和伯頓在什麼地方?”把剩下的工作交給了其他國家憲兵軍官,桑松叫來阿南達,詢問秘書的下落。

 “現在應該被第14步兵團的人抓起來了。”阿南達用了肯定的口吻,“這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與其說是軍隊,不如說是土匪。”桑鬆氣不打一處來,“古教授生前在呂宋島搞禁毒,搞得很成功……絕對不能讓這些敗類繼續禍害東盟的公民們。”

 吳蘇拉本人在前線指揮部署防務,桑松也無意用這種小事去打擾對方。不過,留守第5軍指揮部的其他東盟軍指揮官仍然按照吳蘇拉的命令行事,那就是儘可能地協助桑松的調查工作。於是,在桑松的命令下,第5軍立刻把被抓的第14步兵團的東盟軍官關進水牢裡進行嚴刑逼供。平時仗著不必親自上前線的便利而養尊處優慣了的昂溫上尉根本經不住這番,加上桑松出示了麥克尼爾和第5軍最近蒐集到的情報,這位副官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徹底招供了。

 拿著剛得到的證詞,桑松授意手下們立即聯絡東盟陸軍第190步兵師師長蘇紐(sunyunt)准將。

 “是我啊。”桑鬆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事情是這樣的……你的手下涉嫌販毒,我的人在調查取證過程中遭到了嚴重的阻礙,現在他們被抓起來了……這件事,你看怎麼收場比較好啊?”

 蘇紐准將是個身材更為矮小的軍官,身高還不到1.5米,若是他和桑松並排站立,只怕看上去會更像個小矮人。體型的優勢帶來的壓倒性的氣勢在全息影像通訊中被嚴重削弱了,蘇紐准將面對著桑松拿出的證據,拒不承認在他的管轄區內發生了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

 “桑松,所有人都在這麼幹……你看看這裡的軍官,有哪個不做兼職的?”態度強硬的蘇紐話鋒一轉,暗示桑松應該多調查一下那些號稱信得過的指揮官,“我賺的這點錢,跟他們的比起來,算什麼啊?”

 “這種廢話,你去跟陸軍總司令部解釋、跟韓議長解釋的時候再說也不遲。”桑松見對方沒有合作的意圖,也不打算保持表面上的和睦了,“把販毒的還有抓人的,都給我送過來;不然,就憑你倒賣軍械這件事,我連著你本人一起抓到新加坡。”

 然而,桑松似乎並未指望著對方聽信他的威脅。剛結束通話,桑松一面告訴阿南達先下去休息,一面立即召集陪同他前來緬甸的得力干將們和第5軍的支援部隊一同出發去營救麥克尼爾和伯頓。通過無人機定位和間諜通風報信,眾人迅速定位了擅離職守、正在一個小村子裡和屬下大吃大喝的貌吉上校。他的部隊剛剛在戰鬥中損失慘重,而他本人不僅不去重整軍備,反而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實在是讓桑松看不下去了。

 桑松衝進村子的那一幕後來成為了讓在場的軍官們一直感到後怕的奇聞異事——十幾輛裝甲車不由分說地衝過了封鎖線,一個穿著迷彩服的軍官跳下車子,問清了貌吉上校的所在地後,帶著大隊人馬衝進宴會現場,把喝得醉醺醺的貌吉上校當頭一棒打倒在地、五花大綁。附近的軍官看到自己的長官被抓,當即想要反抗,卻被桑松的衛兵們打得落花流水、狼狽逃竄。

 蘇紐准將聽說貌吉上校竟然也被桑松關進了水牢裡嚴刑拷打,嚇得魂不附體,當即命令手下儘快把所有被抓的可疑人員都放出去。就這樣,鼻青臉腫的麥克尼爾和伯頓在前後被第14步兵團關押了將近一整天后,終於被心驚膽戰、唯恐他們二人藉機報復的士兵們禮送回了第5軍的駐防區域,那些士兵隨即狼狽逃竄,根本不敢多停留片刻。

 “司令官,人呢?”返回之後的麥克尼爾發現俘虜不翼而飛,急得馬上跑去向桑松詢問詳情。

 “放了,不然還能怎樣?”桑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人,能塞滿一整座監獄……但要是我不放人,你肯定就沒命了,我卻不能直接把他們槍斃。”

 麥克尼爾的調查全都白費了,但他不能將其歸咎於桑松。

 “感謝您的搭救。”他只好並不服氣地向桑松表示自己的謝意。

 “不用感謝我,你應該感謝阿南達,不然我甚至不會很快知道你們兩個被抓了。”桑松也因為無法立即懲處這些罪犯而自感慚愧,“他倒是對自己的工作非常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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