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3:圍剿(2)(第3頁)
兩人正在商量著出發的時間,卻發現本來已經在幾名文員的接待下離開了現場的阿卜杜拉·巴希爾氣惱地返回了他們身旁。
“如果您是因為本地的官員沒有為您安排一個歡迎儀式而生氣,大可不必。”麥克尼爾晃著左手食指,“他們都很忙,過幾天您就會明白的。”
“我不是說這個。”阿卜杜拉·巴希爾氣得笑了起來,“我是想知道,為什麼我的辦公室會和一所中學共用同一棟樓!?這太荒謬了,教育處和學校共用一座建築……天哪。”
“哦,原來您是為了這件事而發火,我還以為您是因為看到了本地教育資源嚴重不足和文盲遍地的現狀而惱怒呢。”麥克尼爾語帶譏諷地說道,“大家是朋友,我也沒什麼能瞞著您的。本地的財務狀況一直非常緊張,縣財務處拿不出多餘的錢用來修築新的辦公樓。請您理解當地的貧窮狀況……郵政處被撤銷之前,還和一家醫院共用辦公樓呢。”
儘管麥克尼爾的描述比實際情況更誇張,他還是成功地阻擋了阿卜杜拉·巴希爾的憤怒並迫使後者陷入了思考中。郵政處和醫院共用辦公樓顯然比教育處和學校共用辦公樓更駭人聽聞,也許原本在郵政處的官員們最終由於承擔了極大的精神壓力而紛紛辭職。聽了麥克尼爾的描述,新來的外地人處長對老谷縣的狀況有了更深的瞭解,這些真實情況是那些只會用道聽途說的傳聞敷衍他的酒肉朋友們永遠不會告訴他的。
“……非常抱歉,我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來到我們興亞會和叛軍……不,匪徒,對峙的前線地區。”反而是阿卜杜拉·巴希爾主動向麥克尼爾道歉了,“唉,來之前我也做了一些調查,可是那些資料都沒有說出實情。我算是明白桑松教授為什麼要把我安排到這裡了,他希望我們這些從馬尼拉大學城裡走出的學生能更多地瞭解公民的需求,從中發現自己的需求,而不是隻用抽象的概念去指導人生。”
“您的覺悟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力。”麥克尼爾不動聲色地在口頭上轉變了評價,“很遺憾的是,我和伯頓必須暫時離開這裡、回到新加坡去看看我們的生意。況且,我們只是藉助著桑松將軍的名頭才能干涉行政的小角色,也不瞭解您的工作。如果您碰上了需要使用非常規手段才能解決的問題,到那時儘管聯繫我們。”
用盡花言巧語把阿卜杜拉·巴希爾送回了那棟和中學共用的辦公樓之後,邁克爾·麥克尼爾和彼得·伯頓匆忙地返回他們所住的公寓,收拾好了行李,而後馬不停蹄地乘上了攜帶他們前往機場的另一輛大貨車。客車或是僅憑外觀就能讓人認為是護送著重要人物的車隊更容易遭到游擊隊的攻擊,就這一點而言,貨車反而更保險一些。
畢竟,截殺當地的官員也是游擊隊的目標之一。自由南洋聯軍的不同派系對暗殺、綁架的態度不一,一些更注重爭取東盟公民支持的武裝組織認為這種可能嚴重威脅普通公民的行為無疑將會使得他們失去公民的擁護,但以共和護國聯盟為首的一部分武裝組織則決定將暗殺作為一種對抗興亞會的常規手段。大規模暗殺支撐著這個龐大建築的基層人員,必然會讓它動搖甚至崩塌。
排除了路途上的危險後,接下來他們更需要了解新的潛在合作伙伴的真面目。胡坦班達離新加坡只有咫尺之遙,據稱是一座同樣繁華的城市。兩座大城市緊挨在一起,總會有一座更繁榮的城市緩慢地從另一座吸走維持其繁榮的要素,但類似的現象似乎沒有發生在新加坡和胡坦班達之間。這座曾經在麥克尼爾等人第一次前往呂宋島的航程中與他們有一面之緣的城市,象徵著一種慢節奏的繁華,和新加坡的急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慢節奏的胡坦班達,快節奏的新加坡……”坐在貨車車廂裡,彼得·伯頓和麥克尼爾共同勾畫著他們對香巴拉浮島的想象,“那麼東盟未來的新首都香巴拉浮島又會是什麼城市呢?”
“中等生活節奏的香巴拉嘛。”麥克尼爾簡明扼要地說道,“一座……更貼近海洋的城市,是個好主意。不過,能在東盟的長期混戰中保持繁榮的城市實在是太少了,新加坡算一個,那是因為它是東盟的心臟。胡坦班達的繁榮能夠維持下來,必然是依靠一個強而有力的集團的支持,而博尚很有可能在我們還不知情的時候就通過某種方式和他們取得了聯繫。”
“確實,博尚暗中規劃的事情對我們是無害的,這就足夠了。”伯頓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是,自始至終不知情的感覺還是不好受啊。麥克尼爾,那個人會是誰呢?目前看來,博尚沒有什麼特殊的身份。我想,能和他相識的傢伙,也不會是什麼巨頭。”
“特殊的身份不一定是公開的職務,也有可能是某種私人的交情。”麥克尼爾閉上了眼睛,勾勒著他的計劃和對全局的構想,他太需要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了,既是為了他們的生存,也是為了他和李林的賭注,他不會輸掉拯救人類的戰鬥,“而最可能的人選……是天猛公王朝的柔佛蘇丹、東盟當今首富伊德里斯沙阿(idrisshahtemengg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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