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3:圍剿(6)(第3頁)
“……如果是這樣,我們的調查就無法繼續了,哪怕有東盟軍的支持也一樣。”麥克尼爾頓時洩氣了,“這意味著那個殺手很可能受到日本人的保護。”
被麥克尼爾臨時派出去買咖啡的阿南達氣喘吁吁地返回了轎車旁,他勸麥克尼爾趕快休息而不是不顧身體健康繼續熬夜追查著下落不明的敵人。麥克尼爾則對他說,時間緊迫,容不得片刻的浪費,他們完全可以在任務結束後盡情地休息。
強行打起精神的麥克尼爾用伊德里斯沙阿向他們提供的身份朝當地警方諮詢陸續被抓獲的幾名犯罪嫌疑人的情況。根據警察們的說法,所有疑似和暗殺事件有關的人員都感到震驚並堅稱他們自己沒有犯罪,測謊儀也查不出蹊蹺之處。從不同孤立事件中總結得出的結論時,敵人用多個看起來不相關且缺乏連續性的步驟完成了暗殺。
“這麼麻煩的犯罪計劃中只要有其中一個環節出現失誤,他們的方案也就告吹了。”麥克尼爾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這些人不用無人機呢?”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們使用無人機作案,我們只需要向生產這些人無人機的日本企業申請調取數據就能查出他們的真實身份,除非他們仍然打算讓成為直接的行動人員。”其中一名負責調查暗殺事件的警官否決了麥克尼爾提出的設想,“……但要是考慮到午夜時分發生的另一起襲擊事件,日本人的無人機也沒那麼安全。”
雖然麥克尼爾在伯頓的推測和警方提供的證據面前對自己的推斷有著90%以上的自信,他還是決定再次趕往臨時關押犯罪嫌疑人的收容設施去見一見這些並不知道自己參加了暗殺行動的罪犯。這起刺殺事件的受害者是伊德里斯沙阿身旁炙手可熱的紅人,把參加刺殺行動的犯罪嫌疑人關在普通建築內可能會使得他們被殺人滅口,因此對伊德里斯沙阿的命令堪稱絕對服從的警察們一致同意將犯罪嫌疑人轉移到了伊德里斯沙阿專門提供的監獄中。
據說,伊德里斯沙阿以前用這些監獄關押他的政敵,直到他本人也在和興亞會的鬥爭中慘敗為止。麥克尼爾願意相信這種說法是真的,他在警察們的護送下進入特殊監獄並看到了許多血跡斑斑的牢房。不管曾經被關在這裡的犯人是誰,他們必然死得悽慘而可憐。
“這些人就是叛軍的間諜嗎?”還矇在鼓裡的阿南達隔著單面反光鏡觀察著其中一名躁動不安的犯罪嫌疑人。
“不要被他們的外表矇蔽了,間諜永遠不會在自己的臉上寫著這個單詞。”麥克尼爾隨身攜帶著那個頭盔,他開始觀察這些犯罪嫌疑人,出現在眼前的數字區間再次證明了他之前的猜測。為了進行比較,他又觀察了幾名同樣被關押在特殊監獄內的囚犯,那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狂徒,其中一些囚犯的犯罪係數下限仍在300之上。跟這些真正的罪犯相比,僅僅是上限略微超過100的幾名犯罪嫌疑人相當無辜。
那麼,他基本可以斷定因捲入了刺殺而被捕的犯罪嫌疑人沒有參與策劃暗殺行動。
“用來關押重要囚犯的地方保持著和外界的網絡聯繫難道不會讓它變得脆弱嗎?”麥克尼爾試著從陪同他的警察們那裡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比如說,敵人可能會嘗試控制這裡的系統……”
還是伊德里斯沙阿的一名侍從官解答了麥克尼爾的疑惑,這名看起來稍微年長一些的侍從官說,伊德里斯沙阿在特殊監獄上設置的安保等級和胡坦班達各地的金庫的對應級別是相同的,要是敵人能輕而易舉地入侵這些特殊監獄,那麼象徵著胡坦班達這座城市的財富儲備金的金庫也早就被偷空了。
等麥克尼爾終於完全肯定了他的其中一條推斷的準確性並離開特殊監獄、返回酒店時,已經是早上六點了。剛返回酒店,麥克尼爾立刻要求和他一樣整整一夜沒閉眼的伯頓和阿南達回到房間休息。
“……那你呢?”伯頓不放心。
“你們先睡覺,睡醒之後接替我,就像守夜一樣。”麥克尼爾打著哈欠,“當然,如果尼古拉斯·王中校在你們睡醒之前通知我去調查,那我也只好先把你們叫醒了。”
憑著直覺,麥克尼爾認定午夜到凌晨期間的胡坦班達發生了一些他無從得知的變化。他必須保持堅強,不僅要讓他的戰友們相信這一點,更要讓他們的敵人誤以為他們仍舊堅不可摧。把衝突限制在一定的範圍內並將其解決是這些小人物之間互相對抗的原則,誰先認輸並請求上級的庇護,誰就從此失去了利用價值。
但他不能直接去日本人的倉庫或是碼頭抓捕可能藏身在那裡的罪犯。城市內的市民接受了盤查,積壓在各條交通要道附近的交通工具也一樣,唯獨日本人的貨船和其他運載工具例外。萬一胡坦班達的警察在搜查日本企業的倉庫時發現了一些違禁物品,他們又到底該不該依法查辦呢?沒有人會給他們一視同仁地執法的底氣。
那日本人又有什麼理由捲入這起衝突呢?日本人需要一個能夠穩定地掌控東盟並和他們維持著傾向於日本的經濟合作關係的盟友,確切地說是一個受到自己操控的僕從。也許日本人確實想要在東盟扶植一些牽制興亞會的力量,這是在所難免的……
他思考了很久,直到來電鈴聲打破了他的思索。如果無法快刀斬亂麻,放長線釣大魚未嘗不可。
“伯頓,起床了,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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