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4:戡亂(10)(第3頁)
麥克尼爾沒有回答他,而是先返回原來的房間、進入裝有的屋子。他剛才只顧著鑽進木屋上層並佈置陷阱,忘記了對木屋進行徹底調查。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和滿地倒斃的屍體已經證明了一切,沈行健的們都被突襲木屋的青衣人所殺。
線索中斷了,但他還有沈行健可以利用。殘存的青衣人也許會咬緊牙關不洩露任何機密,到時候麥克尼爾也只得把他們全數送進島田真司的研究所。
外面有幾名穿著軍服的東盟軍士兵闖進來,都被伯頓攔出去了。
“哎呀,我想起你是誰了。”沈行健終於看清了麥克尼爾的相貌,“你是老谷縣的那個民兵隊長!對,我記得你……你怎麼到這裡了?”
“事情很簡單,我和阮先生談了一筆生意,讓他幫我取代本地幾個棘手的企業,而條件是幫他解決可能給他帶來麻煩的。不過,我有好幾種方法確保他對結果感到滿意,比如說只要您保持沉默就行。”麥克尼爾指著樓上,“那些是怎麼回事?你已經向我保證過不在附近繼續從事類似的生意。”
“賺錢——”
“賺錢不丟人,我理解。”麥克尼爾打斷了他的話,讓伯頓拖著他們的戰利品到木屋下層的樓梯下方休息,“但是,交友不慎引發的後果會超出您的想象。事實上,您和您的這些朋友們現在被認為涉嫌從事危害東盟的犯罪活動。像上次一樣,您有兩個選擇:第一,在這裡向我坦白,我會認真地考慮再給您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第二,你去國家憲兵司令部的好好地反省吧,我會確保那裡的新人能夠認真地招待您。”
然而,麥克尼爾的如意算盤這一次打錯了。不管他怎麼威逼恐嚇,沈行健除了一口咬定是這些青衣人假冒正常客戶委託他綁架附近的一部分居民之外,再不招供其他內容,顯然是他上一次為了自保而輕率地向麥克尼爾認罪的行為給他帶來的嚴重負面影響促使他這一次有所保留。
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旁被伯頓捆起來的青衣人首領。門牙全部被砸掉的青衣人首領儘管丟掉了一大半牙齒,仍然對麥克尼爾和伯頓罵不絕口,連帶著把外面所有參加此次襲擊的東盟軍士兵也罵了個遍。麥克尼爾幾乎免疫了類似的唾罵,他只是嚴肅地重複了一遍,讓青衣人首領認清不服輸的後果。
“看得出來,他們這一次達成了驚人的共識。”伯頓打著哈欠,聽著耳機中傳來的其他東盟軍士兵彙報各自圍剿青衣人的戰果的消息,“你想啊,只要他們開口和我們正常交談,不管是否迴避重點,那都是相當於把一些情報洩露給了我們。反正外面還有那麼多青衣人,我們到時候可以挑其他人進行審問。”
“你好像誤解了我的想法。”麥克尼爾來到青衣人首領面前,“我並不是說我們只能從他這裡獲得情報,而是說讓他的手下在接受審問的過程中誤以為他叛變……那會給我們帶來額外的收穫,尤其是當這個組織的普通成員相信他們被自己的上級背叛的時候。”
按理說,麥克尼爾把話說到這個程度,青衣人首領應當為了捍衛他的信仰而反駁幾句。結果,令麥克尼爾無比失望的是,青衣人首領除了罵人便是閉口不言,完全不給麥克尼爾鑽空子的機會。
“……我放棄了。”麥克尼爾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有其他利用價值。伯頓,幫我在木屋裡找點工具。”
“幹什麼?”伯頓後知後覺地反問道,他的目光不斷地遊離在麥克尼爾和兩名俘虜之間。木屋很大,下層遍佈沈行健的手下們的屍體,倉庫裡也堆滿了被丟棄的各種工具。以這處木屋作為臨時棲居的據點,實在是絕妙的主意。只要情況有變,沈行健就可以順利地沿著河流逃跑,唯一的失誤是他沒能預料到敵人來得這麼快。
麥克尼爾只管指使伯頓去找工具,他自己則耐心地對沈行健說:“沈先生,其實你這一次被所有人騙了。不僅你的是他們假扮的,你想象中的其實也是我們假扮的,也就是說不會有任何人來這裡救你。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到底該怎麼辦,你所犯下的罪行中的每一條都足以讓你獲得死刑,而你還能活著只不過是因為東盟的法官們大多罔顧正義且不願意得罪犯罪集團罷了。然而,你的團伙今天又一次損失慘重,你還能依靠誰呢?”
“上次我信了你的話,結果被他們追殺……”沈行健連連搖頭,“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按他們的要求辦事……”
“如果你今年剛20歲,或者哪怕到了30歲,我也信你這句話。”麥克尼爾聽到身旁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扭頭一看果然是伯頓從倉庫裡拿來了一些疑似用於裝修房屋的工具。伯頓又從身上卸下了鏈鋸,把它和地上的普通鋸子進行比較,而麥克尼爾示意他這一次選擇不太好用的普通鋸子,“……但你人到中年,還想把自己偽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被欺騙者嗎?這一點都不好笑,而且我也不喜歡和別人開玩笑。如果你真的是這種人,你在東盟根本活不到這個年紀。”
說罷,麥克尼爾示意伯頓把青衣人首領拖到沈行健面前。
“把他卸了。”麥克尼爾下達了命令。
彼得·伯頓這時候才明白麥克尼爾不讓他用鏈鋸而是讓他用普通木工鋸子的用意。他興奮地開始鋸青衣人首領的左腿,在慘烈的嚎叫聲中剛把左腿鋸下來,被噴了滿臉血的沈行健已經被嚇得疑似精神失常。他痛哭流涕地對麥克尼爾說,被他抓來的都是一些躲避在此地的工程師,連他也不清楚偽裝成客戶的青衣人非得要他抓這些人卻又來他面前把被綁架的人質全部處決的動機。
望著讓幾名渾身帶血的東盟軍士兵把沈行健拖走的麥克尼爾,伯頓舉著手裡的鋸子,尷尬地問道:
“繼續嗎?”
“繼續。”麥克尼爾給出了肯定的答覆,“他們把成千上萬的東盟公民開膛破肚的時候可從來沒考慮過什麼仁慈,現在輪到他們自己承擔後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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